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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千城当上女皇的。而她,也并不愿意与皇位发生过多的牵扯,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余生能和叶缥遥平淡相依地生活下去。

    “所以, 你心中的人选是谁?”叶缥遥不信身为长公主会不懂这宫闱中最禁忌却又最充满诱惑的话题。既然她能决定走出那惊天动地的第一步,绝不可能不考虑这至关紧要的环节。

    “今日我在千城那里也与她商量过这个问题。现在宫里成年的,又体态康健的皇子中,只有皇长兄还有信王两个人。信王有柳丞相做靠山,实力不容小觑,但父皇一直对他不上心,除了因为他姐姐月如公主和亲去海昌国才被册封为信王,算是对柳贵妃和柳丞相的一个交待。可是皇长兄前几年又因触怒父皇,几乎都被禁在冷宫里,连宫门都出不得几次,恐怕也难以服众。”沈暮歌幽幽地说着,这也是她和千城为难的地方,想来想去,合适的人选似乎只剩一个了。

    微微咬了咬唇,沈暮歌仍然在做最后的挣扎,一遍又一遍在心中说服自己,这个人选是她跟千城的最佳选择。可是真要开口说,又觉得困难重重,不太现实。叶缥遥看她脸色多变,又结合刚才她的话,也知她心里的最佳人选必然不是现在宫里的皇子。

    也不催她说话,叶缥遥安静等着沈暮歌自己想通。而她也有自己的盘算,现在这事明面上是长公主牵头,无论是说服千城,还是拉拢国舅,又或许是今后陆续笼络朝中重臣,都是朝廷里的事,可飞叶山庄要是也参与,必然会把江湖也拉进去,整个天下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只是此事,她还来不及与二叔还有四叔商议,只好找机会尽快让四叔来一趟京城才是。

    “缥遥,其实我和千城的意思,是尽快去海昌国接回康平。他去海昌国做质子也已数年有余,现在又有玥瑶和亲,想来要想把他接回来也算是时机成熟。单论品性,康平是个不错的人选,只不过我们也担心,在海昌国的这几年,他会不会变。只是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半是期待又半是犹疑,沈暮歌终于说出了沈康平的名字。

    “康平?就是你一直牵挂放心不下的弟弟?他不是个小胖子吗?”叶缥遥从记忆的匣子里寻找着关于沈康平的片段。沈暮歌的确时常提起妹妹和弟弟,但是关于千城的,大多数是美好的,而沈康平,大概是他离开大盛时年纪尚幼,也只有一些关于小孩子的话题可说。

    “我在说正经事,你别乱打岔。”沈暮歌斜了叶缥遥一眼,却也没真生气。只是自己刚刚才伤感地想起弟弟,她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小胖子,真是大煞风景。

    “我是说,你也好几年没有与他联络了,更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更别提性情如何。长年在别国做质子,心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更何况当初你父皇是准备册封你皇长兄为太子的,将康平送走,也是为了少些东宫之争的危险。”叶缥遥也知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尴尬地笑了笑。

    “这正是我顾虑的地方,所以才想尽快把他接回来。若是到时候父皇的位置空了出来,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继承,才是更大的麻烦。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否则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无法脱身。”

    叶缥遥大致听懂了沈康平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样的关头。从前也许他不过是个被大盛送出去的质子,但现在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者。那么谁能担此重任呢?又以何种名义接回呢?她也觉得这问题有些棘手,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缥遥,这件事情我想请求你帮忙。因为不管是我们去求父皇,还是擅自以朝廷的名义,都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将康平接回来。所以,只能尝试偷偷地将他救出来,然后送回大盛。到时候我们可以声称康平在海昌国被人追杀,获救后才侥幸逃回大盛,而玥瑶在海昌应该能起到缓和关系的作用。”沈暮歌尝试地开口,这件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可是现在她没人可以依靠,叶缥遥是她最大的希望。

    “你是说,让飞叶山庄的人去海昌国把康平抢回来?”叶缥遥琢磨了片刻,轻叹了口气。

    “嗯!”沈暮歌用力地点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叶缥遥。

    叶缥遥没有像平常一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如果这事只她一人去做,她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口接了下来。但这涉及到飞叶山庄,又是正面与海昌国皇室冲突,这不得不说是件大事,大到波及整个山庄数千条人命。

    “暮歌,实话来说,这件事我需要和山庄商量一下。虽然我是少庄主,可是飞叶山庄是爹一生的心血,庄里的叔父们还有众多兄弟都是跟着爹出生入死大半生的,我不能罔顾这些就轻易拿他们的性命去冒险。”叶缥遥暗哑地说着,这些话,让她很艰难说出来。一面是自己心爱到极致的人,另一面又是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山庄,这让她感到沉重无比。

    也正因为这样,她开始体会到沈暮歌常常无端沉重的表情,也许也是因为面临着这样的进退两难而又难以取舍的境地吧。抬眼地看了一眼对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地看着,没想到却看见沈暮歌理解的笑。

    她只是淡淡地笑,可是却发自真心,是真的因为理解了叶缥遥的难处,没有一丝的愠怒更没有冷漠的不满。沈暮歌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缥遥,这事对你来说,的确很难办。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能否快一些请你叔父进京商议?虽然距海昌不远,可这事拖久了也怕被父皇察觉。”

    “你放心,我立刻就与四叔联系。正好我这张脸,也需要他的帮助。”叶缥遥顺势指了指自己的脸,轻笑了一声。

    “你的脸?你的意思是你四叔能替你修复?”沈暮歌的双眸从迷惑到了然,瞬间闪出光亮,突如其来的欣喜冲淡了刚才的忧虑。

    “不怕你笑话,我老实跟你说了吧。从山崖底爬出来后,我就恨死了自己的这张脸,但那时满脑子都是要找你报仇,也就暂时将这事放下了。所以我之后就不断易容成不同的人,总之只要可以把自己的脸盖住就行,这样能让我暂时逃避这种难过。”叶缥遥回忆起那段日子的种种,语气虽然清淡,没太多情绪起伏,沈暮歌在旁边听得却阵阵心疼。

    “不过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不会纠结在这上面。既然以后要与你长相厮守,总不能委屈你总是面对这样一张残破的脸吧,所以打算请四叔前来看看,他是江湖上有名的易容高手,对于毁容修复也有妙招。”叶缥遥舒了一口气,终于将那段刻意用仇恨来麻木痛苦的日子熬了过去。如今幸福重新握在手里,她的心是苦尽甘来的清甜,旧事重提,也就少了一份生疼。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这只不过是稍稍破相,算不得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