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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韦舟扬振奋道:“是!你说的对!”

    韦贤妃心内稍宽,又进一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图谋之事,不能起那妇人之仁。稍一疏忽,或一心软,如孟院首之流便可能毁掉我们的整盘棋。所以,还请大哥……”

    韦舟扬深吸一口气,无奈叹道:“为兄总是不想牵连无辜之人,这或许就是妇人之仁吧?论杀伐决断,为兄不及你,惭愧!”

    “不!”韦贤妃摇头,“大哥是重义、宽厚之人,宝祥日后得你的护弼,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兄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提及魏帝之病,韦舟扬奇道:“吴王殿下新婚倒也罢了,怎么也未见其他几位殿下入宫侍疾?”

    韦贤妃冷笑道:“他们一个两个的倒是想,也得被允啊!”

    “不允?”韦舟扬更觉奇怪了。

    “不错,大哥未曾见得之前在寝宫之中,陛下特特地吩咐了几位皇子的母妃,说是‘区区小病,没什么不得了的’?”

    如此说着,想到元承柏之母丁令妃急切地抱着襁褓之中的元令懿来讨好魏帝,却被魏帝斥责“这里都是药味,熏坏了朕的女儿,你存的什么心思!”,丁令妃听罢羞恼得无地自容的样子,韦贤妃更觉鄙夷其为人了。

    “既然病着,竟不想见见自己的孩儿,却也奇怪。”韦舟扬联想到自身,远在边关,十几载不能孝敬父母,不能亲自教养儿女,不能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的遗憾,很是不解。

    韦贤妃却平静道:“大哥有所不知,今日午后,秦王校场点将,兵发西羌,所有的皇子都必须去恭送,连诸位朝臣都必须恭送。这是陛下的旨意,所谓‘秦王代朕征羌’。所以,这会儿,诸位皇子,连同太子,怕是都在校场之中呢!”

    “西羌竟被如此重视?据为兄所知,西羌人这些年来也算安分,至少与斡勒人相比,安分多了。”韦舟扬有些看不懂魏帝的意图。

    韦贤妃呵笑:“大哥不必急着看懂如今京中的局势,咱们这位陛下的心思,可深着呢!”

    韦舟扬哑然,心道那昏君的心思再深,不也入了你套中了?

    韦贤妃却忽的想到了之前与长兄谈到的关于顾蘅的话头儿。她觉得自己有些高估了长兄的心智。

    她的长兄,是勇将,是可以杀伐狠绝的一柄利刃,却未必擅长拼斗心机。

    顾蘅那种深不可测的心机,绝非长兄可以对付得了的。

    既然如此,若顾蘅当真动作得狠了,便只好动用彭十一手下的势力了。

    不过,在狠下心肠对付顾蘅之前,韦贤妃不得不再认真地考虑一番——

    不仅是因为,顾蘅是顾敬言的侄女,还因为,韦贤妃不愿因为顾蘅,而导致她与元幼祺的母女情分,出现分毫的裂痕。

    作者有话要说:  给日更的自己点个赞~

    ☆、第三十三章

    郊外, 太子与诸皇子并百官, 送秦王元承平率领的中军三万人马离去。

    秦王的仪仗, 以及那三万大魏英武儿郎、马匹、辎重等等, 早已经看不到踪影了,太子犹望着那个方向, 一动未动。

    众人之中,他的身份是最尊贵的。他不动, 旁人自是不敢擅自离开的。

    足足发怔了半刻钟, 太子元承胤才恍然醒过神来, 他意识到众人都陪着他杵在这里,眼底划过一瞬的惭色, 却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秦王有齐将军与众位将军辅助, 必定能够马到功成,克敌制胜,不负父皇所托。”太子朗声向众人道。

    他这是场面话, 任谁都听得出来,被他这么一说, 秦王倒成了个摆设了, 真正有能力征战御敌的, 是“齐将军”和“众位将军”。

    群臣都是伶俐的,听到这话头儿,心里都呵呵冷笑:曾经的兄弟情深呢?到如今,在那张龙椅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今上在潜邸的时候, 先帝封的便是秦王。这是谁都知道的。

    现在呢,太子犹在,却巴巴儿地封了皇四子为秦王,还是“代朕征羌”的大将军,陛下到底打的什么牌?

    这个问题,自从那日魏帝大封诸皇子的旨意颁下来的时候起,便在众臣的心中落下了一个问号。

    也因着这那道旨意,曾经泾渭分明的朝中派系门户,在这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

    皇帝还没老糊涂呢,既然颁下了这旨意,必定有深意在其中。

    想想秦王封号的渊源,再想想赐给太子的那根“补脑子”的老山参,以及,想想十六岁就封了亲王,听说近几日陛下都宿在他母妃韦贤妃所居的凤仪宫的吴王,相比之下,封了赵王的皇七子元承宣,以及只是得偿心愿、爱子被封为世子的皇三子元承柏,真算不得什么了。

    现如今,吴王与秦王,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啊!

    众臣的目光皆聚拢于这三位殿下的身上——

    吴王,秦王,还有太子。

    显然,几乎没有人看好太子。

    本来是板上钉钉、从出生时起便做了太子,安安稳稳享了二十八年尊号的,陛下只几道旨意,这位就生生成了个地位岌岌可危的可怜虫。

    众人看向太子的目光,都禁不住流露出怜悯惋惜来,好像那太子的名号已经在无形中被褫夺了。

    而素日里,曾得罪过太子的人,心中无不窃喜,悄悄打量着端坐在马上,落后太子半个马身,却比太子还要挺俊的吴王。

    若说模样气度,吴王才是诸皇子之中,最肖像陛下的吧?

    怪不得陛下常说“朕的儿子里,老九最像朕年轻时候的样子”。

    每个人的心里都各自打着自家的算盘,为自己的前程,更为了自己身后整个家族未来几十年的前程。

    一时间,气氛颇为诡异。

    太子元承胤是个敏感的人。他状似寻常地缓缓催马前行,其实大半副心神都放在了留意在场众人的反应之上。

    然而,留意的结果,很让他失望,还有些隐隐的恼意,自他心底里最深处翻涌上来。

    他自记事时起,便知道自己的性子一点儿都不像父皇,更多的,像他那因为诞下他而不幸逝去的母后。

    仁柔,敏感,书卷气……

    他活了近三十年,被父皇骂过无数次,有时候是因为某件事处置失当,“妇人之仁”;有时候是因为他“不务正业”地钟爱读书、修史。

    他从来都是知道的,他的性子与果决、与干练、与狠霸、与英武都搭不上边。

    而这些形容词,才是一个帝王,真正应该具备的。

    太子这样胡乱想着,忍不住偷瞥身后侧的几个弟弟。

    论英武,他自问绝比不上久经军中历练、男儿气概十足的七弟承宣。

    论狠霸,他自问连三弟承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