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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有人想对她动手脚吧,那也是她自己顺水推舟促成的!”

    元幼祺恍然:阿蘅自己便是用药高手,怎么可能觉察不出别人对她使的手段?

    难道真的是她自己……

    那她又是为了什么?

    “呵!为了什么?”韦贤妃哼道,“她十有八.九是为了引起陛下的在意,让陛下认定她在宫外被人惦记、算计,唯有尽快接她入宫才是保全她的最好方式!”

    元幼祺愕然。

    “你可明白了,宝祥?”韦贤妃凝视着她,“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吗?她心里,想得可全是怎么尽快入宫!”

    元幼祺双目怔直。

    这中间的缘故,其实并不难想清楚,端看她想不想去认真理出头绪。而一旦理出了头绪,带给她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韦贤妃犹道:“昨日顾书言跑去御前求助,陛下眼都不眨便派去了太医院的几位医道高超的老大人,整整半日,便等在宫中盼消息,连半本奏折都没翻上一翻!这是怎样的在意?宝祥,你想不明白吗?”

    元幼祺的眼睛更直,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来。

    她丝毫不怀疑母妃有掌控父皇一举一动的能耐,让她痛苦的是,父皇这般在意顾蘅,连国事都可以为之耽搁,是不是真的就会提前将顾蘅接入宫中?

    那么,阿蘅就会更早地成为……父皇的女人。

    元幼祺心若刀绞。

    “先用药断了自己的生育能力,再用心计诳得陛下提前迎她入宫……哼!她到底要做什么?”韦贤妃斥道。

    事到如今,桩桩件件,她已经不可能再以为顾蘅单纯地只为入宫尊享富贵,甚至夺抢那皇后的位分。

    一想到顾蘅姓顾,一想到当年的那些凄惨往事,韦贤妃便不寒而栗。

    她更加怀疑顾蘅的目的和身份。

    据说,道法精深的高道能够变幻生死,甚至能够借尸还魂……曾经韦贤妃只当这些是无稽之谈,但如今,她惊悸之下,没办法不去联想这些。

    她还记得,那位被魏帝敕封为“国师上人”的华存真人,传说能够呼风唤雨,能够生死人.白骨,道法深不可测。

    然而,这位高道的归宿,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有人说她已经仙逝了,有人说她成仙去了。她确确实实已经十几年不见了踪迹,只有她的徒儿,那位新晋的国师元凌真人,还在云虚观中修行,被人奉为“活神仙”。

    而华存真人是什么时候不知踪迹的?

    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不就是宝祥出生的年份吗?

    韦贤妃心绪纷飞。她想到了华存真人,想到了燕来宫……还想到了曾在宫中,为魏帝炼丹的华存真人的高足。

    元冲,不就是齐映月吗?

    她到底是出了家了。

    她怎么就出了家了呢?

    她是世家贵女,她是齐家备受宠爱的娇小姐,她是无数青年才俊的梦想……她怎么可能看破红尘呢?

    “母妃?”

    元幼祺的轻唤,唤回来韦贤妃的神魂。

    她凝神,定定地看着面前元幼祺熟悉的脸,竟没来由地惊恐起来。

    这是她的孩儿,她当作亲生孩儿一般,抚养了十六年的孩儿。

    会不会某一天,有人会夺走她的孩儿?

    毕竟,她的孩儿身上,流的,是那人的血。

    元幼祺被自己的母妃紧紧地盯着。她看不大懂母妃深邃的目光。

    那里面有疼爱不假,但其他的,像不舍、坚毅、绝然等等情绪,又意味着什么?

    “宝祥,”韦贤妃终于开口了,“你在查凤鸣楼昔年的记录。”

    她用的是肯定句。

    “你想查什么?”韦贤妃等不得元幼祺的回答,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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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宝祥, 你究竟想查什么?”韦贤妃道。

    “当年事, ”元幼祺一字一顿道, “母妃, 孩儿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既然瞒不过母妃, 元幼祺打算直面以对。

    当年事……

    韦贤妃的双唇霎时失了血色。宝祥是要查那件事吗?最最恐惧的事,终究是要发生了吗?

    饶是韦贤妃沉稳又富智计, 想到十六年的母女情分, 或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她眼前一黑, 身子晃了晃。

    “母妃!”

    元幼祺大惊, 慌忙搀扶住她,环着她的肩膀坐到一旁的罗汉榻上。

    她不敢再继续自己的话题,恐怕再刺激了韦贤妃。

    她斟了半盏温茶, 送到韦贤妃的嘴边。

    韦贤妃就着她的手,抿了两口, 方觉得心口不那么窒闷难受了, 双眼也渐渐恢复了视觉。

    “母妃觉得如何?要不要传范朗来瞧瞧?”元幼祺急问道。

    韦贤妃轻轻摇头。

    她侧头看着元幼祺满是担忧的脸,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方缓缓道:“你听到了什么?”

    元幼祺微愣,诧异于母妃竟能马上想到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过,母妃突然急火攻心的样子,也让她很觉得怪异。

    她素来孝顺, 心疼母妃在后宫中所承受的一切,抿唇愧道:“孩儿是不是说了让母妃不高兴的话了?”

    何止是不高兴!韦贤妃眉心紧跳两下,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急。

    “没有。有些意外罢了。”韦贤妃道。

    这话,是没法说服元幼祺的。

    她心里已经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韦贤妃的神色,又小心地试探道:“母妃,父皇……”

    她压低声音,“……父皇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当做的事?”

    韦贤妃惊悸,忙正色道:“这等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元幼祺闻言,心里的猜想已经凿实了八.九分。

    她想了想,恭敬道:“这便是孩儿绕过母妃,想要查一查凤鸣楼昔年记载的缘故。”

    见韦贤妃面有疑色,元幼祺又道:“子疑父,臣疑君,已经是悖逆。孩儿不想让母妃在实情与人.伦间为难。孩儿若查不到,那便罢了;若查得到,也不必让母妃担干系。”

    人.伦,不止父子、君臣,还包括夫妻。皇帝与妃子,是夫妻,亦是君臣,脱不开人.伦束缚去。

    韦贤妃静静地凝着她,咀嚼着她话中的意味,一颗心渐渐回归了原位——

    宝祥如此说,那所谓的“当年事”便不是关于身世了的。

    只要不是那个,一切都不算什么。

    登时,韦贤妃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她拉过元幼祺的手,按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