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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蘅尝尝。”

    墨池侧过头,看着元幼祺脸上殷殷的期待,又垂眸看了看那只被托在干净手掌上,被剥得极细致,连白色筋络都被剥除干净的橙色水果,拒绝的话便不忍心说出口,遂顺从地接过,掰成瓣状,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陛下不饿吗?”墨池有些受不住元幼祺自始至终目不转睛地凝视,问道。

    “朕瞧着你吃,肚子就饱了。”元幼祺痴痴地回答。

    墨池秀眉微耸。这话旁人听了,怕是会误会元幼祺在说自己吃相难看,只是看着就没胃口了。然而,墨池却是懂得的,元幼祺在表达欢喜观摩自己吃东西。

    怕是在这孩子的心里,自己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吧?墨池暗笑。

    一只柑橘很快就被吃完,不得不说,御用的东西滋味就是好。

    然而,滋味再好,亦不可过度贪恋,一如她此刻与元幼祺的相处——

    “陛下,”墨池终是狠心开口,“你该回去了。”

    元幼祺闻言,苦了脸,惨兮兮道:“卿卿,你撵我……”

    墨池无语地瞧着她,心知她又开始耍赖皮了,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白日里大街上,就算这处僻静,难保有好信儿之人观望。万一发现陛下在此,只怕给陛下多添罗乱。”

    说着,又似看透了元幼祺的心一般,莞尔道:“陛下也不喜欢被那些御史大人们纠缠吧?”

    这话果真说到了元幼祺的痛处。

    元幼祺扁了扁嘴,赌气哼道:“朕讨厌御史!”

    “又浑说!”墨池横她一眼。

    继而,又凑近了些,轻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陛下乖乖的,来日方长。”

    她说的道理元幼祺都懂,不过懂归懂,元幼祺还是讨厌御史的聒噪,还是喜欢墨池对自己的纵容。

    “你再哄哄朕!”元幼祺得寸进尺,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地注视着墨池。

    墨池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那双瞳子的颜色好像有种怪异的神力,能在自己的胸口快速地点燃一把小火苗,还是三昧真火,寻常人间凡水是扑不灭的。

    “陛下乖,嗯?”墨池好脾气地继续规劝,同时指尖揉了揉元幼祺的鬓角。

    元幼祺被揉抚得舒服,好不容易得见又不得不分开的坏心情多少得到些安慰。她比墨池凑得更近,再一次环住了墨池的腰肢,在墨池的耳边道:“朕在殿试上等着你。”

    墨池轻笑,柔软的唇碰了碰元幼祺的脸颊:“陛下可不许徇私。”

    “朕不徇私,”元幼祺搂着她道,“朕的卿卿有这个能耐。”

    墨池心中一片安然祥和。她喜欢元幼祺的公正心和对自己能力的笃定。

    元幼祺很是受用这个吻,犹觉得不够,她还想亲亲墨池。

    不料,不等她将想法付诸行动,车厢外便传来了“咚咚”的小心敲击声。

    元幼祺蹙眉。这是事先约定好的讯号,意味着唐喜或是梁少安有要事禀告。

    她只得暂时放开墨池,冷着声音道:“何事?”

    之前的柔情蜜语,和此刻的冷言冷语,全然不似从一个人的口中发出。

    唐喜得到皇帝的回应,才敢将车帘撩起一个小角,恭敬道:“主子,刚奴婢发现了不寻常,不敢不尽快来报。”

    “什么不寻常?”

    唐喜从车帘露出的小角里瞥了一眼墨池的方向,迟疑了一下。

    “说!”元幼祺不喜欢他将墨池看做外人的样子。

    唐喜听皇帝的话语间已经透出了不悦之色,便不敢再犹豫,答道:“奴婢方才看到周美……咳!周氏登上了襄阳郡王的车驾。”

    “周氏?”元幼祺愣了愣。若非唐喜之前走嘴,她都忘了周氏是哪一个了。

    “她果然来参加女科会试了?”元幼祺道,“她还与君舒相识?这倒奇了。”

    他们的对话,都入了墨池的耳。墨池却将目光转到别处,神情淡淡的,似是根本没注意。

    元幼祺又详细问了疑似元君舒府中的车马与周乐诗的详情。

    “朕知道了。”她于是打发走了唐喜。

    再转头看向墨池的时候,见墨池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到周乐诗,元幼祺莫名有些心虚,陪着笑脸,向墨池道:“这个周氏也是挺有意思的,到底去考女科了……”

    却被墨池一双妙目凝着,似笑非笑着道:“确是挺有意思的。难道,她与臣妾,存的是一般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醋了醋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这位周美人, 难道与臣妾存的, 是一般的心思?”墨池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得元幼祺浑身的寒毛都根根直立起来。

    她何时自称过“臣妾”?也只有在两人初识, 她尚不知自己前世过往的时候,自称过“妾”;后来熟识了, 是再没有过的。

    元幼祺一听之下,便知道症结何在, 忙不迭地为自己辩起清白来:“阿蘅你可别调侃朕!朕与她可不是那样的关系!”

    “那样的关系, 是哪样的关系?”墨池依旧似笑非笑的, 令观者心惊肉跳。

    “那种关系,就是……就是你我这种关系啊!”元幼祺干笑。

    墨池闻言, 轻哼一声, 才不上她的当。

    她都能想象得到,若她再继续追问“你我是哪种关系”,元幼祺必定会涎皮赖脸地腻上来, 把正经事的话头儿都岔开去。

    至于眼下何为“正经事”,墨池自有自己的观点——

    “陛下曾与周美人共同对付过谭绍儿……”墨池慢悠悠道。

    “是啊是啊!”元幼祺接口道, “她帮着朕挫败了谭绍儿和武琳琅那件事, 卿卿还记得吧!”

    “记得!陛下曾经说过。”墨池缓缓点头。

    元幼祺心神略松, 仍笑道:“卿卿你看,我与她是同仇敌忾的关系,算得上是同盟。我想要的,是顺理成章地处置了谭绍儿与武琳琅;她想要的,是离开禁宫, 海阔天空地成就自己想做的事。然后,我们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墨池听到“一拍即合”四个字,眼中眸光一闪。

    “她想成就什么事?”墨池问道。

    元幼祺笑笑,道:“那时她央求我成全她心中志向的时候,我便猜测她是否意在朝堂。今日听说她也来参加女科了,就印证了当日的猜想。”

    “意在朝堂?”墨池唇角微挑,殊无笑意。

    “嗯,意在朝堂。”元幼祺郑重点头。

    周乐诗的文章和字她见过,虽与墨池比不得,但也颇有几分见地。且这个女子为了心中的志向,敢以身试毒,足见其心志坚毅。这份胆略,元幼祺还是颇为赞赏的。

    “若她想立足于朝堂,在朝堂上陪伴陛下天长地久呢?”墨池忽道。

    元幼祺被“天长地久”几个字刺激到,想象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