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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对,这酒也是好酒,多少年没喝到这么醇的了!”

    一群大汉陶醉在美食美酒中,一个个赞不绝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口、交谈,别提多畅快。袁少安独独一个女的坐在他们之间,举止行态稍显拘谨,并不如其他人般豪放,就显得颇有些格格不入。

    只是,菜实在是好吃,少安决定默默收回自己先前那肤浅的比较,埋头吃菜,少有跟人碰杯的。

    厅中酒菜上齐,男人们开怀吃喝,那忙活了一下午的耿家两妯娌与两堂姐妹终于歇下来,回到厨房也开始吃饭。

    “嗯,大嫂的手艺又长进了,抽空我要来跟你多学几招。”秋芳她娘作为多年的煮妇,对耿大娘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的。

    那被夸之人满满的笑容,远远闻得大厅里一道道粗桑子嚎着“好吃好吃”,心里头别提多得意,瞅了瞅一旁在喝汤的女儿,才回道,

    “今儿太仓促,都没得工夫准备食材,只能杀鸡杀鹅的,改日有了好材料再教你些新菜式,秋月这傻丫头带了菜谱回来就扔给我,自己都没学几样,懒!”

    秋月不干了,她这一天到晚累得半死,还要被说懒,

    “娘!您学了也是一样,咱们全家都爱吃您做的菜,月儿就不必了,秋堂老是嫌这嫌那的我都懒得煮!”

    “这孩子,你是女人,总要出嫁的,学做菜是将来做给婆家做给当家的吃,又不是做给你弟弟吃的,咯咯咯!”

    “二婶!哼!”秋月扁了嘴,扭扭身子,瞥了瞥一旁的耿秋芳,把话头引过去,

    “还早呢!我看呀,秋芳准是要比我先嫁的,二婶您可着紧教她些相夫教子的道理吧!”

    默默吃菜不搭茬,存在感降至最低也能被殃及的耿秋芳:“……”

    这头几个女人边吃边聊,那头一群男人也是一样,菜吃到一半,终于来了饮酒兴致,提筷的速度慢下来,斟酒碰杯的频率提上来,边喝边聊。

    “诶呀!耿家两位大哥你们真是有福气,嫂子们也太会做饭了,闺女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出挑。来,走一个!”

    “就是就是,秋梅嫁了顺德这个老实人,现在出状况,将来准是有大把好日子的!来,哥儿也碰一个!”

    “秋月和秋芳都没说婆家呢吧,多好的闺女,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小伙子有那福气……”

    话聊到这,一干人自是把眼光投向在场适婚未婚的袁少安与刘望喜,登时更是来了兴致。

    尤其袁少安,全程不理会男人们的对话,只管埋头苦吃,也不主动与人碰杯。只是,那耿老二早就放话要灌她,他们那些糙汉子就喜欢调、教村里白白嫩嫩的年轻小伙儿,见不得有些男人弱气娇嫩的样子,如此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过。

    “来来来,袁小哥是咱们村有名的俊后生,人也热心,今儿出力帮了不少忙,咱们几个大老爷们是不是该敬上一杯呀!”

    少安一惊,茫然抬起头来,抽抽眼角:“不敢不敢,该是少安敬各位大叔大哥!”说着,一杯酒利落地灌下去。

    众人见了自是觉得这小子豪爽,虽然看长相挺委婉的。嗯,既然她如此爷们,他们更爷们的就不要拘着了。

    是故,袁少安在这当中属最年幼,也是最弱小的一位客人,被一群汉子当成座上宾一般,轮番上来敬酒,就连耿老大,也独独敬了三杯。可怜的座上宾推拒不得,只得一杯一杯下肚。

    少安被众星拱月,一旁的刘望喜自是也没被晾着,大叔大哥们如此豪迈热情,他也来者不拒。要说先才他还在担心少安,这会儿就没心思去管她了。这群大男人,聊啥不好,聊秋芳嫁人,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那心情一下子闷了起来,豪喝畅饮,把这群大叔放倒才能解气!

    再说少安,虽说一开始猛吃菜垫了肚子,可这一杯一杯酒水下去,难免不好受。确实不好受,才没多一会儿,她的身上已有了热度,面上也晕了红,苦着脸饮下最后一杯,长长舒气,心头大大的叹:

    想不到,耿家的人折腾人,耿家的客人也折腾人,就连耿家的酒,都是十分折腾人的!

    可不,他们袁家因着袁父的身子,一家人甚少饮酒,家中备着的都是温性的酒水,逢年过节来客人,少安也能饮上几杯。只是今日耿家这两坛子虽然也香醇,那烈性于她袁少安而言,已属刺激,十来杯下去,早犯了头晕,吃菜喝汤都缓解不下了……

    耿老大也喝得脑胀,只是作为主人,自然要对每个人照顾周到的,见袁少安醉醺醺趴着了,那刘望喜正与大叔们划拳,玩到兴头上,遂挥挥手安排,

    “顺德,少安怕是醉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把他扶进秋堂房里歇着吧,他要夜里酒醒了想回就回,回不了在咱家歇下也成,他家怪远的。”语毕,猛然想起来自家的大闺女,又冲儿子道:“秋堂,去厨房看看你大姐的药好了没,赶紧端过来叫她喝了,药要趁热喝的。”

    二人领命,各自办事。

    耿秋堂离席去了厨房,张顺德拖着自己也些微摇晃的身子,驾起酒醉的袁少安,径直往东厢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接下来发生啥~

    第20章 暴揍

    戍时末,耿家大厅中两桌酒席的热闹已然进入尾声,两坛美酒,被大汉们干了个透。酒足饭饱,大呼痛快之余,他们的醉态开始有些明显,见天色不早了,纷纷道谢告辞,摇头晃脑相继离开。

    刘望喜虽然个子大,毕竟年轻气盛,脑子热起来便啥都不管不顾,拉着大叔们猛灌酒的同时,自己也饮下许多,到得最后,竟成为这里头醉得最狠那一个。

    相较于他们,做东请宴的耿家人自是也没少喝,耿老大尚能自持,而耿老二父子,张顺德甚至耿秋堂,皆已喝了不少,一个个头昏脑涨,记事不利索,忘事忘得快。

    如此,最头疼的便该数耿家的女人们了。

    “这群死折腾的疯汉子!”

    “喝死他们算了!”

    客人散去,女主人们上来收拾残局,一个个满脸嫌弃地数落着,也均是对那昏睡过去大打呼噜的大块头束手无策。

    耿老大勉力保持着清醒,瞅瞅已经趴在那里不动的刘望喜,去拍拍他的脸,没得到半点反应,当下决定再收留一人。

    “秋堂,扶望喜回你房去歇了,今夜你就同两位小哥哥挤一挤得了。哦,顺德,你帮把手,这小子定是死沉。”

    “诶,好嘞!”张顺德努力撑开眼皮,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与耿秋堂一左一右,一人一条胳膊,驾着人拖回了耿秋堂房中。

    刘望喜醉了,其余两人稍好一些,也是醉,混混沌沌脑子转不快。一路回到耿秋堂房中,张顺德愣是没觉出那里不妥,等把大个子扔上塌,郎舅俩才甩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