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们都留在袁家一块儿热闹,二来陈公子毕竟是袁少安的朋友,帮他忙也是看在少安的份上,也不知人家实际瞧不瞧得上他张顺德,若是执意相请,对方即便应允前往,只怕也会心生嫌弃,再者,关于田地产业这一茬,他并未有脸同岳父岳母提起过,若是突然告知,他才借别人想的法子拿回那点田地,也不知他们会如何看待他……
尤其这别人,是袁少安,他将来的连襟,他岳父岳母的未来二女婿,如此悬殊的对比,他还有啥脸皮在耿家待下去!
“来来来,今儿我张顺德要一个一个给帮助过我的小哥哥们敬酒!”
想罢,张顺德按捺下憋闷的心情,从袁大叔开始,给在座所有人,一人一杯敬了酒,以示诚意。
因为陈公子这大人物来作客,袁氏早早备了好菜好酒,因而此时袁家饭桌上的菜式,在这乡村中算是没得挑……等最后两道菜上齐,袁少安开口,
“娘,秋月秋芳,你们也来,咱们大伙儿坐一块儿吃。”
既然是袁家的客宴,也算是袁家半个亲家的亲家的答谢宴,陈世杰特准了自家那几个立下功劳的家丁仆人同桌用饭,那么,作为当家主母的袁大娘,以及同为客人的秋月两姐妹,也就没啥好避嫌顾忌了。
虽说她们几个女人在厨房用饭也许会更自在些。
然后,耿秋月挨着袁少安,别别扭扭坐下了。
这是头一回与袁少安同席而坐,同桌而食,耿秋月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袁少安却未想那么许多,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诶,我又帮你家解决一件事儿,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啊?”
在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不断敬酒豪饮的张顺德身上时,少安微微侧过身子,低低朝秋月显摆嘚瑟。秋月哪不懂这人那点心思,左不过就是想调戏她,趁大伙儿不注意,饭桌下一脚跺在对方脚背上,翻个白眼,神情很是不屑。
“……”
少安也不恼,浅浅笑一记,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下肚,壮胆子一般,定定神又说:“快吃吧,吃好了等会儿咱们去趟果林,我有话跟你说。”
“你想干啥?干嘛要去果林?”
“不去果林那就去我房里吧,反正咱俩……嘿嘿!”
“……”
臭流氓!!!
第二脚比前一脚狠了十倍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这章写的啥,唉……
另外废句话,有没有小伙伴会做猪肚鸡汤的,周末想自己做点好吃的,嘻嘻!
第48章 坦白
凤凰村的果林无疑已成为青年男女们相会说悄悄话的最佳场所。因为这个极负盛名的清幽之地,不仅宽广隐秘, 而且风景佳水果又多, 货真价实是块宝地。
然而再好的地方也有它的不足之处。就好比当下, 耿秋月“啪”一巴掌, 拍在自己脖子上, 嘴里不满地嗔道,
“一个两个就爱来果林, 每回都叫我来喂蚊子!”
“这儿我也没少来啊,咋没见蚊子叮?”
“你身上都啥味儿呀?蚊子能往你身上扑?”秋月很是不屑, 嘴上也不饶, 就爱怼这人两句心里才舒坦。谁让这个死人一逮着机会就开腔调戏她?
对于如此质疑自己洁净爱美之优良品质的控诉,袁少安如何能放任, 提了声量,郑重强调:“我身上是有味道,不过是花香味儿!我可是很爱干净的, 每晚上都泡花瓣澡,不信你去问我娘!”
“花瓣澡?天哪!袁少安, 你……”
耿秋月无法相信自己的双耳, 她觉得若不是自己魔障了,就是眼前之人疯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这这这……
毕竟, 别的地儿不说,就说她去城里那几个月,长的见识还是有那么些的。听说城里即便是家境好的人家,男人们能隔三差五泡回澡已算是极爱干净, 更遑论,他们这乡野村庄?就算是她那讲究的爹爹,也算注意自个儿形象的弟弟,干一日活儿下来也多是打盆水回屋擦擦身子洗洗脚,不见得时不时就要泡一桶热水澡的!
就更不说,是日日都泡,并且泡的是花瓣澡!
那是她耿二小姐都没有的待遇!
“我咋了?我爱干净还不好啊?还笑话我一天天身上猪屎味儿,难道你不爱泡澡不喜欢自个儿身上香香的白白的?”
二轮震惊!耿秋月显然已无法对此人种种超乎想象的行为给以合理的猜想或是中肯的评价,她只知道,自己脑子,似乎不够用了……
“可你是男的呀!袁少安,你是不是娘到傻了?”
“我啥时候说过我——”
话音戛然而止,袁少安咬咬牙,暗恼自己不冷静,险些被对方极丰富的表情言语给带偏,当下调整好思绪,觉得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引导上对方的思路,转而进入今日的主题。
她知道,若是猛地一下爆出来,对方没个转脑子稳定情绪的缓冲时机,大概今日便是她袁少安的末日,此地,亦极可能成为她袁少安的丧生之地……
所以,某些难以启齿的,又不得不说清楚的情况,关乎她们未来的某个秘密,是不能操之过急激进曝光的。
“今儿我叫你到这儿可不是想跟你吵,我说有话要告诉你,就是跟这事儿有关。我希望……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说完以后,先保持冷静。”
袁少安的神情异常严肃,脸色比任何以往与她待在一块儿时,都要沉重。也可以说,是唯一一次称得上沉重。
“你……说……”
耿秋月心下发寒,对方要她做心理建设的脑子一片混沌,胡思乱想猜测着,对方要说的,莫不就是……
“你是不是想说,我嫁给你之后,你每日泡热水澡的柴归我打,水归我挑,火归我烧,花瓣归我摘,还得给你往澡房提,还得伺候你捏肩搓背……”
“停!”
袁少安抚额,忽然觉得,耿秋月的可爱之处又多了一项。只是只是,自己对她越是好感渐浓,心中的纠结愧疚就越增一分。
于是,她不再犹豫,把话挑明,将自己的身世秘密,告之。
“耿秋月,你这么爱乱猜乱想,咋就从没想过,我娘娘腔的真正原因,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女的?”
同一时刻,袁家。
厅中饭桌上的热闹逐渐散去,袁少安与耿秋月一出门,其余人便觉出气氛的变化,毕竟他们当中,有几位是主仆关系,就是喝多了,也不敢有人放肆的。
今日喝得最猛最多的,当属张顺德。他那酡红的双颊,混沌不清的眼神,愈发不利索的口齿,缓慢无章法的动作,浓浓的醉态体现无疑。
“小张啊,你是醉了吧?”眼看张顺德摇摇欲坠下一瞬就能趴下的姿态,袁大叔关心起来,“这样,麻烦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