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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观景, 就无法与李村长描述的完全吻合了。毕竟十余年过去,多少的物是人非, 而那间草庐仍在, 已是不易。并且有炊烟自那升起,几人大喜过望, 快步上前去。

    幸好顺利找着了!幸好这茅屋还有人住!只是不知,茅屋的主人是否如初。

    三人稍稍歇一口气,相互对过眼神一合计,怀揣极大的期待, 又并随几分忐忑,靠近这香山脚下别致的独门独户。

    “请问明真道长在不在?”

    由年长的张顺德领头,左右跟着刘彭两个年少些的小弟。他是打定了主意,此次若能顺利寻到神医,就是背也得把人背回去救袁大叔脱离险境!

    很遗憾,闻声出门迎客的,不是老者亦不是男人,脆生生的清甜嗓音先于其人,是一名年轻女子:“是来寻医的吗?那对不住了请回吧!”

    寻医的三人一瞬间齐齐把脸沉下去。只见女子身前绑围裙,手上湿漉漉,脑后扎了两条整洁的辫子,露出一张有别于本地姑娘的大气姿容,瞧着利落清爽还且活泼,出得屋来隔了篱笆看看外头的几个年轻男子,解释道,

    “你们要找的明真道长已经过世了,看病的话到城里找找当地的名医吧!”

    大出意料!大失所望!

    刘望喜等人立时色变大急,不知接下去该如何作为了。想他们为救病危的袁老爹,满载希望涉水而来,却是徒劳一遭,竟不知,神医殡天去,草庐早易主,物是人已非……

    几名男子正踌躇着不知下一步何去何从时,一道清甜中带了几分气势的嗓音传来:“谁啊?蔷薇。”

    话音未落,草屋门口出现了另一名女子,圆脸微胖精神抖擞,目光瞥向篱笆外的几名男子,见他们个个脸上不见亮色,无助失望的神态很是明显,便开言相询,

    “几位小哥打哪儿来?怕不是本地的吧!有啥疑难杂症要找医术高超的名医么?可惜我师傅他老人家已过世数年,我也没能继承他悬壶济世的衣钵,不能帮到你们了。”

    若是袁少安在场,必定惊得下巴不稳。只因为,此女正是当夜在陈家与袁少安有过一面之缘的盗鸡女飞贼——叶梦尘。

    几位小哥看看她,为首的张顺德揣着点期待回道:“我们是肃州本地人,不过是住在泗水上游的凤凰镇凤凰村,离此地有些路程,不常到外乡,所以不知道明真道长他……早年间我们村也是有来请过道长到村里出诊的,唉……”

    叶梦尘先是点点头,观他们面相不似歹人,一路奔波却徒劳无功的疲累失助模样,侠义心肠顿起,便邀道:“既然你们也曾是师傅的病客,我看你们找到这地方来费了不少力气吧,没急着赶路的话不防进来喝杯水再走。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叶梦尘最喜欢行侠仗义帮扶弱小了!”说着,面向身侧的女子:“蔷薇,去烧壶水来。”

    被吩咐做事的名唤蔷薇的女子淡淡瞥她一眼,转身回了厨房,心下忍不住嘀咕:这个人呐,江湖侠士爱管闲事的作派永远改不了,只求你不要再好心办坏事闹出大乌龙了……

    张顺德刘望喜与彭冬良都是大男人,人家姑娘豪爽相邀,她们没必要跟小媳妇似的推辞,进屋讨杯水喝,顺便合计下寻医一事,没准这个名医门下的侠义女徒弟,能给他们指条明路呢!于是,三人便应邀入内。

    “凤凰村这名字有点耳熟,不记得在哪儿听过。是你们的亲人患病了需要急诊么?若是不嫌弃,梦尘给你们指条路如何?”

    叶梦尘虽然不通医术,但她师傅生前声名远扬,在草庐居住多年,整座肃州城有过许许多多医者前来讨教,自小跟在师傅身边长大的她自然认识不少名医,与其说她贸然要出手相助,不如说她的确有些把握。

    那三人闻言齐齐面露喜色,眼含期待望了过来,细细盯了这微胖姑娘,刘望喜更是激动追问,

    “姑娘!你是不是认识很了不起的大夫?麻烦给我们说一下吧,要是能救回我家袁叔,我刘望喜第一个感激你!”

    “刘望喜!”

    一直未出声的彭冬良拉拉激动的大个子,怕他这唐突鲁莽的样子吓着人姑娘家。却是被张顺德阻了,冲他摇摇头说,

    “少安在牢里也不知道咋样了,本来就是因为我他才吃的这个苦,才累得亲家公发病,这回要是找不到大夫能把人救回来,我可真就没脸去见少安了!现下事态紧急,我们还是听听叶姑娘怎么说。”

    正说着,被叶姑娘的疑惑惊异的提问打断:“等等!你们说的少安是姓袁?还有你们说家住凤凰村?凤凰村的袁少安?”

    那三人登时聚集了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异口同声:“你认识袁少安?”

    凤凰村袁家

    前来看望情病人的亲戚乡邻们大都已各回各家各忙各的去,余下的梁大夫与袁氏守在病房,隔两炷香便要为病人看一次脉。其他留下的客人,是耿秋月的手足们。

    耿秋芳心疼堂二姐,留下来一面陪她说话安慰,一面帮她干点力及的家务活,剩下的诸如砍柴挑水的,通通打发了耿秋堂去做。大姐耿秋梅自然也是打算留在袁家陪妹妹一同等消息的,被秋月以安胎要紧为由好说歹说劝回了耿家。

    “唉!姐你别忙了,累了一整日坐下歇歇吧!”

    耿秋芳把刚收完衣服又去取了菜篮准备出门的耿秋月拉住,心道家变的影响如此之大,让一个自小不爱劳作的娇气姑娘变成忙进忙出没刻闲的农妇,还半句怨言不见的。

    神奇极了!

    “哪有功夫歇呀,你也不看看天色,摘完菜回来我还得煎药做饭喂猪。”

    秋芳无奈:“你能耐了,要不是有姐夫和刘望喜隔三差五过来帮手,你是不是该把男人干的体力活也包了?”

    秋月也无奈:“出了这种事,我不多用点心多出点力,这个家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今儿还一下子被官府要走三十两银子!不说了我要赶紧摘菜拔猪草去了,你要不要一块儿来,不来就回家去吧,我没空陪你闲聊的昂。”

    “来来来!帮你摘菜帮你扯猪草!真是的!人家和秋堂帮你干了半天活,就不知道留人家吃顿夜饭么!”

    耿秋芳有意说些轻松的话题,让自己这苦命的姐姐心里不那么憋闷。她知道的,袁少安出事这些日子她耿秋月牵肠挂肚担忧万分总不见往日的神采,更不提时下袁大叔病重到随时有生命危险,她这堂姐的压力大到难以想象。

    耿秋月心里苦,她自知,也明白秋芳为她着想的心情。可是停不下来,家中大梁无人挑,她不挑谁挑?况且还能借着忙不完的劳作,减轻弥漫心间的痛苦。

    “姐夫和刘望喜他们也不晓得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其他的事我啥都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