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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修为又有精进,半点不敢轻忽,一同迎战贺源。

    即便如此,一击之下,五人还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实因与秘境中相较,朝露和小白这两大助力都陷入了灵兽的休眠,以筑基修为应付身为金丹真人的贺源本就毫无胜算。

    贺源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写意:“几位何必负隅顽抗,之前我说的话仍然作数,只要留下三位娇客,其他一切好说。”

    几人额上渗出涔涔冷汗,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一个字也吐露不出。

    荣安在一旁看的焦急万分,但别说插手,她连众人的身影也分辨不清,当真是束手无策。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股莫大的威压,这威压有着说不出的酷烈狰狞,以及藐视天地的狂傲,那些凡人女子口鼻间溢出血来,瞬间昏迷不醒,荣安虽然稍好,但也似一条脱水的鱼,艰难的喘息着。

    元昭等人像是胸口猛然压下一块巨石,面色异常难看:如此强横的威压,只有元婴修士方能拥有。更棘手的是,他们的师门长辈中不乏元婴真君,两下相较,来者极有可能是元婴后期,在这种大能面前,他们无异蝼蚁。

    这样下去,他们必然会命丧此地,元衡之一咬牙,指间用力,捏住的玉简便碎成了粉末。

    “本座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血炼门中撒野。”随着低沉的男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者一头鲜明的红发,轮廓极深,五官凌厉却不失英俊,颧骨较常人略高,但整个人都张扬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一见便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贺源停下攻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师尊万安。”

    他如此举动,此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正是千年前叛出天微的血屠魔君。

    这盖世魔君面上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目光缓缓扫过,在他的注视之下,五人如遭重击,心神巨震,连连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有意思,”这魔君唇边扯出一抹微妙的弧度,“清霄的徒弟,和昭楚楼的儿子。“

    几人心中已生出不妙预感,便见血屠负手而立,悠悠说道:“想必看到你们的尸体,他二人的脸色一定会很有趣。”

    话音刚落,他身侧就出现了一道由紫焰构成的火龙,周身烈焰燃烧,甫一出现,周围的温度就急剧升高,连空气被扭曲的波纹都清晰可见。

    几人顿觉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火龙汹涌而来,仿佛连视野都被漫天的火焰撕扯变形。

    贺源只当五人必死无疑,还在心底暗暗可惜,从此以后又少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不想此时,异变突生。

    激战

    半空中陡然出现一条细微的裂缝,旋即迅速扩大,像是有莫大的力量从内里将这裂缝狠狠扯开。

    随即,从裂缝中伸出了一只浑然无暇的手,肤色冰白,线条流畅蜿蜒,修长纤细的手指分明如玉。任谁见了,都只能将其与抚琴品茗这类风雅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又怎能想到,就算指尖轻点,也能引动天地之威,将敌方化为飞灰。

    这只手轻轻一点,那火龙就像受到牵引一般,毫不犹豫的调转了方向,呼啸而去,直教人心惊胆战,忧心那冰雪雕成的手会在熊熊火焰中融化。

    火龙一头扑了上去,眨眼间只剩半尺之遥,那只手却像完全没有感受到炽烈的温度,准确的卡上火龙的颈部,轻轻一捏,那火龙哀鸣一声,庞大的身躯瞬间消散,只剩零星的火花落到地上,又转瞬熄灭。

    几人顿时产生了劫后余生之感,大松了一口气,便见血屠魔君冷哼一声,神情莫测:“既然来了,为何又不出现。”

    一道虚幻的身影渐渐凝成实体,鬓若流云,衣带当风,清绝殊华之极,正如姑射仙人。

    元衡之一见此人,心下大定:“师尊!”

    与元衡之的欣喜不同,昭烈云的心理却要复杂的多,每次都是被这人救下,自己只能像现在这样仰视对方的存在,明明所隔的距离并不遥远,但实力上的差距却是一条巨大的鸿沟,将对方隔在难以触及的云端。

    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渗出鲜红的血液,昭烈云却浑然不觉,眼中心中都只有那道出尘的身影:他想要的,绝不是一次次的被对方救下,而是能与这人并肩而立,共求大道。

    清霄听见徒弟的声音,淡淡瞥来,几人虽然带伤,但并无性命之忧,他便重新将目光集中在血屠魔君身上。

    “你到底是元婴修士,又何必与几个小辈计较,平白落了身份。”他的语声一如往常,淡漠而又平和,仿佛如今面对的不是在魔道中有着赫赫凶名的魔君,而是多年不见的一位旧友。

    血屠剑眉微挑,唇边扯开一抹平直的弧度,讥诮道:“本座又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名门正派,何需在意什么身份。况且这几个小辈胆敢潜入本座的地界,不给他们点教训,旁人还当我血炼门无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不把本座放在眼里。”

    他语气傲然,自有一股睥睨之气,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好像无论此人说出什么,旁人都该顺应服从,不可违逆。

    这正是因为血屠魔君所修乃是霸道,一言一行,均有威势贯彻其中,凡是修为不及他之人,皆为其所摄,生不出反抗之心。

    清霄静默半晌,凤眼一片幽深:“虽说是教训,但若我不曾赶到,怕是连尸体也见不着了。”

    此言绝无夸大,那火龙他应付起来自是轻易,但如果是几人这般的筑基修士迎面对上,别说逃脱,恐怕连尸体也要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清霄虽然语气未变,但血屠终究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细微的怒意,不由扬声大笑:“苏映真,本座原以为你为追寻无情大道,早已摒弃了一切情感,只将自己当做无情无欲的死人,没想到你也是会动怒的,倒真让本座吃惊不小。”

    乍听见“苏映真”此名,就是清霄也恍惚了一阵,前世今生,他的名字都不曾改变,只是入宗不久便被赐下道号,久而久之,竟无人以“苏映真”相唤,如今算来,竟足足有两百年了。

    听到这个名字有所反应的并不只是清霄一人。贺源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暗暗吃惊,他早就知道自家师尊有一极其忌惮之人正是唤作此名,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苏映真就是清霄真君。

    再联想到血屠魔君的陡然出现,原本看似巧合的事情也笼上了一股深意。而且在贺源看来,血屠对清霄不见有多忌惮,倒是在意更多一些,那种矛盾复杂的心思,他只隐隐窥见一点,就不敢继续深究。

    血屠积威甚重又喜怒不定,即使身为徒弟,贺源也不想挑战他的忍耐程度,但思维仍是微妙的拐了个弯:师父向来心思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