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所有的鱼鳞军都像水汽蒸发了。
梁心铭赶到东院,直冲进二院,一眼看见假山旁对峙的两方人,方磊竟然手抓着惠娘的胸、扣着惠娘的脖子,又惊又怒,厉声喝道:“方磊,你为何拿住本官妻子?”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鱼鳞军,还看见绿风脚下踩着严楚瑜,实在弄不清这局面。
方磊听得一呆——
梁心铭妻子?
他手下松了,低头看惠娘。
惠娘嘴上也松了,脑子里回荡“方磊是谁?”
不是林子明吗?
林二爷?方二爷?
她依稀想起了方磊之前的话,也呆住了。
丁丁动作更快,梁心铭叱喝时,他已经冲上前,照着方磊胸前就是一拳。正好方磊手下松了,被他打得往后倒退两步,才站稳,还呆呆的茫然。倒是惠娘,嘴还没全部松开,被方磊带得往前一栽,丁丁急忙扶住她,才没倒下。
梁心铭就赶过来了。
惠娘一见梁心铭,立即崩溃,一头扑进她怀里,跟个孩子似得呜呜哭了起来,“夫君,妾身被人欺负了……”她怒气攻心,差点就喊“馨儿,你可要为我报仇!”
梁心铭抱着她,不住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嘴上说的温柔,两眼却冷冷地看着方磊,“方二爷,你不该给本官一个交代吗?若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即便你是忠义侯之子,本官也不会善罢甘休!”
丁丁、绿风等人也都怒视方磊。
方磊茫然道:“她真是你媳妇?”
满眼的不可置信。
梁心铭愤怒道:“这是什么屁话?!”
周围人齐齐抽嘴——
梁大人气疯了!
严楚瑜急忙道:“误会,这都是误会!”
梁心铭视线下移,只见严小爷还被人踩在脚底下呢,这情形使得她的愤怒稍减,有些想笑,忙忍住了。
她对绿风道:“放开他。”
绿风这才收回脚。
严楚瑜努力往起爬,居然爬不起来,也没人上前扶他。现场除了方磊,都是梁心铭的人,他们的人还昏迷不醒呢。
严楚瑜哀怨叫:“方二叔!”
方磊这才从游魂状态惊醒,上前将他扶起来,两少年凄凄惨惨、相互搀扶站在一旁,又憋屈又难堪。严楚瑜手捂着胸口,觉得肋骨断了般疼;方磊垂着的左手手腕处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他也不在意,竟没感觉到疼。
梁心铭恢复了淡然神情,问:“说罢,怎么回事?”
方磊刚要张口,惠娘抬起泪脸道:“他们勾结反贼!”说着一指地上的鱼鳞军,“这就是证据。”
她今天受的侮辱非同小可,而且她已经意识到:这恐怕是一场误会。既然是误会,想杀了对方报仇不可能。那她就白白被侮辱了?这个亏就算了?
不行,一定不能算了!
馨儿有主意,会帮她报仇的。
绿风流年急忙帮腔。
三女你一嘴我一舌,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方磊:“……”
梁心铭看向方磊,神情又严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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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你的眼睛有些瞎
方磊额头冒汗,急切道:“梁大人,这都是误会。这些人都是我的下属。我因见那鱼鳞军厉害,正面对抗不是对手,便脱了他们的衣裳,让下属装扮成他们的样子,浑水摸鱼,伺机杀敌。怎能说是反贼呢?”
不怪他着急,他不是怕梁心铭,而是因为青华方家勾结反贼,证据确凿,他若不能解释清楚此事,万一被当做同谋,忠义侯府就大祸临头了。
梁心铭问:“证据?”
方磊道:“我们从后门进来,后门的守军亲眼看见我们杀鱼鳞军的,大人可以去问。为了怕引起自己人误会,他们还派了两个人送我们进来。谁知梁夫人见了我们,一言不发,便撒迷*药将他们都放倒了。瞧,就是那两个人。”
他指向躺在地下的禁军。
梁心铭问:“你为何不解释清楚?”
方磊道:“怎么没解释?在下也怕弄误会了,急忙自报家门,说我是方二爷。令夫人道,‘抓的就是你!’在下便以为她是方家二房的媳妇年氏,是冲在下来的——那贱人与蔡永勾结。在下便想擒贼先擒王,拿住了年氏,逼她交出解药。她们不肯屈服,就这么的越闹越僵……”
梁心铭额头青筋直跳,这误会闹的!
那年氏她在丹桂苑见过,的确妖艳心术不正,方磊把惠娘当作她,发狠地折磨她逼她拿出解药,也情有可原。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是不是这么说的,她嘴上道:“方二爷见过年氏吗——”见方磊摇头,她冷的声音能把人冻成冰——“那等轻浮浪荡女子,能跟本官夫人比吗?能有贱内这份机智、勇敢、坚贞不屈、英勇无畏吗?方二爷,你这双眼睛实在不够亮,简直有些瞎!”
方磊:“……”
这么夸自己媳妇,合适吗?
严楚瑜急忙道:“梁大人说的对!学生之前误会了,所以恼恨;现在想来却十分佩服。梁夫人英勇无畏、坚贞不屈、勇敢、机智,真少见的奇女子。方家那什么——”说到这转头低声问方磊:“那是谁?”方磊也低声道:“年氏。”严楚瑜继续道——“那年氏怎么能比呢?”
梁心铭鄙视地看着他,把她的形容词倒个个儿又重复一遍,肚子里墨水太少了,就这还想考进士?
殊不知严楚瑜之前把惠娘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忽然让他赞美她,他根本想不起来如何赞美,只能借用梁心铭的话,颠倒顺序,希望别人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