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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嘴角噙笑:“愿意?”

    素染将不知所措的骆千千挡在身后,回答的清清楚楚:“愿意。”

    第5章 五

    骆千千并未怪素染替她做了决定,嫁与不嫁,嫁给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骆笑离和她定了约,事实上更像是骆笑离与素染之间的交易。惯会察言观色的骆千千,觉得骆笑离看素染的眼神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送走了骆笑离,骆千千自行铺纸研磨,想抄书静一静。最近的生人太多,她虽应付的来,却还是隐隐不安。总归是无处说的,不如抄书。

    小桃是丫头,但不是她的丫头,不可能时时刻刻候着她。素染虽说是刚买的丫头,她却也不习惯使唤她,更不想使唤她。

    素染是大夫人赐给她的,身份立场一目了然。但骆千千没有多大情绪,只觉得自己白白拖累素染一场。遇鬼也好,定亲也好,本该是她一人的事,变成了两个人经历。

    素染和骆笑离谈话的时候似乎是出于习惯一手拦住将她护在身后,素染挡住的一片光形成了黑暗的阴影,但阴影却不冷,反而静的很。骆千千置于那片狭窄的阴暗中,看着黑暗的边缘渗出了强烈的阳光,突然意识到生平第一次被别人保护了,不觉有些不习惯的慌乱。

    骆千千微微一闭目,知道自己是心绪不宁。而她的人生,最忌讳的就是心绪不宁,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无波无澜已是福分,自己远没有任何动心动念的资格。

    “要写字?”素染远远看她铺纸,走来想接过她手下的砚台,声音平淡的只是冷,“我帮你。”

    “不用。”那声音不知为何会落在心底,忽如其来的悸动让她只想逃,眼见素染的指尖近在咫尺,骆千千一缩手,又觉得拒绝的太过刻意,抬眸勉强笑道,“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

    素染淡淡“嗯”了一声,也不多言。

    骆千千等她走远方沉了口气,提笔看着空白的宣纸,先想起了骆笑离给她看的温友良的画像。

    温友良是个谦谦君子,又十分的和气。骆千千心中难起少女该有的波澜,但也是清楚的,他那样一个人,原该惹少女心动。不止小桃,连素染对着他都……

    素染抬眸看温友良的眼神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可能温友良没有注意,但骆千千看见了,素染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光粼粼那样好看。

    骆千千突然心绪一动,一滴墨点滴在那篇未落字的宣纸上,晕出一片氤氲。

    她懊恼又心疼的吹了吹那滴墨,觉得自己如此任性,太不像话。

    笠日清晨,骆千千自行起身进了后厨,悄悄找了高妈妈。

    骆千千刚进骆家便看清了形势,乖乖将为数不多的所有家底给了大夫人,母亲的玉佩则是送给了后厨的高妈妈。

    骆笑离与她达成简单的协议,临走时塞给了她不少东西,她终于可以拿钱财去问高妈妈要玉佩。那玉佩成色不好不值钱,但既是母亲的东西,能留个念想总是好的。

    骆千千未告知素染和小桃,刻意挑了个大早,只因这是自己的事,犯不上牵扯旁人。

    骆千千的“孝敬”,高妈妈并不讶异。因为这位表小姐即便不孝敬,他们也是会不告而拿的。既然这位表小姐不会告状,那岂有不分一杯羹的道理。

    但骆千千唯唯诺诺的提出要回玉佩,高妈妈便不高兴了,觉得素来识趣的表小姐今日有些不识趣。

    一扯衣襟拿下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却没有给骆千千,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抱怨:“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件儿,本想给我儿子,结果却遭了那小蹄子好一顿嘲笑。”

    “小蹄子”是指自家儿媳。

    不识趣的表小姐明里暗里提出了两回,见高妈妈不松口也便罢了,眼光顺着那玉佩走了几个来回,心道记住那样子便是了。

    可素染来了。

    素染眉头紧锁,就没舒展开过。她来骆家不过一个月,没一日骆千千不被人欺负。她从下人嘴里听到了骆千千的不少事情,本还不信,可现在不得不信,一心只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人。

    高妈妈见素染踏尘而至,心里有点慌。不慌别的,欺负小姐她不慌,只慌素染太有杀气。

    管事老妈妈交代过,素染是大夫人挑的,特意来震慑表小姐,于是高妈妈安慰自己这本是个同道知音,笑嘻嘻的对着素染龇牙咧嘴:“姑娘早啊。”

    素染停了脚步,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骆千千一眼,一把将骆千千扯到身后,对着高妈妈开了口,语气是非常的不客气和不耐烦:“你拿她什么了?”眼神落在高妈妈手中红绳线内的玉佩上,“这个?”

    骆千千真真切切的慌了,从素染身后探出脑袋,一拉素染的衣袖:“你别……”

    素染碍着人多,不好发作,只回身瞪了骆千千一眼,要她不要多言,又转向高妈妈道:“还给她。”

    高妈妈发觉这是个难缠的,许是有大夫人撑腰,气势足得很。但她一个后厨管事的,没必要和个丫头相对,何况是个不好对付的小丫头,于是换而对着好对付的骆千千,开始伸长了脖子指桑骂槐道:“这玩意本不值几个钱,小姐拿这个本就失了身份。再说,堂堂一个主子,送东西给了我岂有要回去的道理?要一个小丫头多嘴多舌。哼,小姐连自己的丫头都管教不好,可不是要丢骆府的脸?”

    高妈妈自觉这一番话合情合理,连敲带打恰到好处,令人拿不住错儿。

    然素染并不和她讲道理,只淡淡道:“我说,还给她。”

    高妈妈一滞,气哼哼的转身欲走:“小姐不管事,我找大夫人去便是。”

    身子却不动,等着骆千千服软。

    可骆千千声音未至,素染却身形一动,随即鬼魅般出现在高妈妈正前,右手死死叩住她手腕,面无表情的开了口:“还给她。”

    指尖一用力,高妈妈吃痛,便不由松了手,玉佩落地前一刻被素染左手稳稳接住,回身向骆千千张开手:“拿着。”

    骆千千活了一十七岁,这般场景已见惯,却是第一次有人帮她。有人护她,有人帮她,两个第一次加在一起,将原本平静的生活连着心跳搅了个天翻地覆。

    高妈妈恶狠狠的瞪着她,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骆千千本想说算了又怕素染难堪,惶惶然接过玉佩的指尖泛了一片白。

    素染松开高妈妈的手腕,冷冷道:“高妈妈要去告状尽管去,听说大夫人最近忙着三小姐的婚事,高妈妈去,正好提一提表小姐。”

    骆家上下都知道这门好亲事是三小姐替了表小姐,只是无人敢说。若是贸然提个表小姐,大夫人必定多疑,觉得脸上无光。

    高妈妈万万想不到这个护卫似的丫头还当真有个女孩心窍,手腕犹如被钢铁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