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里面塞满了书籍。书桌,笔电。床角倒是推放着一些简易运动器材,还有个篮球。
楚凌冬体魂强健,常年锻炼郁禾并不觉得意外。但那个篮球,楚凌冬看不出来像是个能参加团体活动的人,郁禾便有些侧目。
看来,他其实也有过热血青春的时代。
“怎么?”楚凌冬看着郁禾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问他。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不出你高中时的样子。”郁禾说。
“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楚凌冬问。
郁禾没吱声。
楚凌冬明白过来,大约在郁禾的眼里,自己一直大约过得不算正常。
其实,也对。很小的时候父母离世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振作起来。后来楚金水把他给接了过来。也是对周围的人或事,若即若离的。
很长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累吧。”楚凌冬握着郁禾的手,轻轻地揉着。
“还行吧。”郁禾说。
楚凌冬看了看郁禾的神色。拦腰便把他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郁禾情急之下只能抓住了他。
楚凌冬却只是放到床上,又拿枕头给他靠在后面,然后被子给他拉上。
“一会儿吃饭我叫你。你先睡会儿。”楚凌冬说。
楼下经过那一通乱,估计得好一会儿收拾。
郁禾确实有点顶不住,不仅是体力,还有精神力。这段时间他过得相当放松。这翻折磨,便有些疲惫。
但靠在床上,也不可能真睡着。
环境陌生,还有楚凌冬的身边。处处都是他的气息。郁禾是睡不着的。也就是靠着休息。
楚凌冬再次光顾自己的这个房间,也有些感慨。
这个地方虽说是他小时候呆过几年,但高中、大学基本住校,在这里的时间其实也并不算多。
屋里依然保持着原貌。因为每天打扫,根本看不出长年没有人住的样子。
工作后,他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楚金水一两次,主要是他向汇报些工作上的相关事宜,但已不再这里过夜。
楚凌冬见郁禾只是靠着枕头,也睡不着的样子。便挨着他躺了下来。伸手握了他的手。
两个人不说话,郁禾也没觉得奇怪。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已适应了楚凌冬就这样守候在他的身边。
郁禾半垂着眼睛,安安静静的,显得温顺听话。楚凌冬看着,就有些心动。这段时间,他忍得很心累。
楚凌冬控制不住,便低下头,在郁禾的唇上轻轻一触。
因为太轻,与突如其来,郁禾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闪了闪眼睫。
楚凌冬便开始不满足这个轻吻,用手轻轻地抬起了郁禾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嘴唇。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有点相敬如宾。再加上真有点累,郁禾确实对楚凌冬也疏于防范。
楚凌冬的吻也很懂分寸,占有却不失温存。不知不觉,郁禾便放任了楚凌冬的侵入。
当楚凌冬的舌头滑进来那一刻,郁禾只是朦胧中升起一个念头:再这样走下去,他真不该如何收场了。
亲了会儿,楚凌冬干脆把郁禾放倒在床上,搂着他,继续唇舌游戏。
不一会儿,门外的敲门声,是管家上来通知开宴。
郁禾才像醒了一样,睁开了眼睛。
不过是两分钟的时候,两人像是厮磨了很久。
看着郁禾泛着红丝的脸颊,楚凌冬有些遗憾时间的紧促。
吃完的时候,按照惯例楚金水与几个老部一张桌子。家里儿孙的分别落座地其他席位上,招呼客人。
但这次楚金水却冲楚凌冬招招手,让他与郁禾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个违反惯例的举动,在大家看来,就有些强调与暗示的味道。
另一座招呼客人的楚瑜明心里便有百味杂陈。一部分原因是楚金水的态度。这个举动无疑就是对郁禾的身份一种认可。而另一个原因却是来自郁禾本身。
那天在酒吧里,他对楚凌冬发出的挑战言犹在耳。
他以为自己不一定会赢,但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他赌楚凌冬并不敢真的把郁禾给带到老头跟前。
楚凌冬一惯沉稳,根本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楚瑜明一直觉得自己挺了解这个侄子,但事实上,他只是过份地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其实他并不了解楚凌冬。同样不了解那个许医生。
现在那个许医生与楚凌冬坐在一起,神态平和。楚金水时不时地跟他说些话,他除了基本的礼仪外,大多数的时间,眼睛总是看向楚凌冬。
偶尔嘴角还会微微地上翘,看起来并不是不愿意,不称心的样子。
楚瑜明的情史生涯,从没有尝过如此败迹。却是越得不到,他越是觉得不满足。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挖了个洞在漏风。
楚家二公子,活了三十七年,第一次有了为情所困的感觉。
饭毕。楚金水让楚瑜明去送客,却把楚凌冬与郁禾再次叫到书房。
楚凌冬孝顺地给楚金水泡了杯铁观音。楚金水坐在宽大椅上,再看郁禾的肚子,已不觉得有多刺激了。
楚金水叹口气。人算不如天算。虽然这事在他这个老古董看来,还是觉得无法接受,但木已成舟,他只能顺水推舟。
而且许安又是他楚家的大恩人。
楚金水一向恩怨分明。
“小许,现在在哪儿高就?”楚金水问。
“目前在解郁堂工作。”郁禾回答。
解郁堂楚金水是知道的。他多年的风湿就是在那里抓了三个月的药给调理好的。
难怪。楚金水对郁禾点点头。
虽说解郁堂是中医,但在那里就职的医生会些急救手术也是可以理解的。
“刚才多亏了你。楚家欠你一份人情。”楚金水说。
“您言重了。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职工作。”郁禾说得倒是大实话。纵然是个陌不相干的人,遇到这事,他也会这样做的。
“肚子的孩子几个月了?”
“快7个月了。”郁禾回答。
楚金水抬起眼睛,眯了一会儿,心里算了算日子,“阴历一月,那就是狗年出生了。和凌冬的生日差两个月。”
郁禾不由地看了楚凌冬一眼。他并不知道楚凌冬生日。
但既然名字中带一个“冬”字,大约是冬季出生。
自己也是冬季出生,为什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郁禾有些走神。
楚金水顿了顿,“明天,我会通知陈律师,重新修改遗嘱。”
楚金水做事一向这样,雷厉风行。决定了就立刻着手。
“谢谢爷爷。”楚凌冬说,固然楚金水修改遗嘱,意味着对郁禾的认可。但这并不是楚凌冬想要的。
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