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倒一点在了桌面上,慢慢扒拉着看。
这么专业的吗?
唐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忍不住再次摸摸自己喉咙的位置。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过了半晌,赵慕安终于抬起头来,将小剪刀放在桌子上。
“怎么样?”梁景急忙问。
赵慕安把眼镜拿下来,手用力的捏了两下鼻梁,说:“唐陌,今天你先回家休息。”
咦?
她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了?”梁景急切道,“快告诉我们啊。”
“里面的确有药。”赵慕安站起身来,将眼镜盒剪刀重新放回风衣口袋里,“走,我送你回家。”
唐陌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我的嗓子是不是——”
“还好发现的及时,休息休息就好了,”赵慕安拍拍她的头,转身又对梁景道,“你在这儿等我。”
梁景咬牙切齿:“靠,混蛋!一定是有人嫉妒你!”
唐陌抿直嘴唇。
“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的,你放心,”梁景狠狠地往后拢了下头发,厉声道,“我带的人居然也敢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唐陌和赵慕安一起下了楼,冷风裹在脚腕上,冻得唐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赵慕安一边走一边说:“不用太担心。”
唐陌轻轻的“嗯”了声,手揪着袖口没说话。
“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拘束,”赵慕安低了低眼睛,笑道,“我很可怕吗?”
“不、不是。”唐陌连忙摆手道,“毕竟你是老板啊......”
你看哪个员工不对老板拘束的。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两个人面前,赵慕安快她一步,帮她将车门打开笑盈盈道:“我可以不只是你的老板。”
唐陌坐了进去,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赵慕安抬手摸摸她的头,“回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唐陌点头。
车门被“啪”的关上了,出租车迅速的往前开去,赵慕安多看了两眼,拿出手机,将车牌号记在了便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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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家了。
唐陌看着飞快倒退的景物,呼出口气。谁会给她下药呢,练歌房的钥匙可不是谁都会有的。
只听“滴”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唐陌摸了摸喉骨,走到门前,将钥匙插进锁孔里。
“吱——”门轻轻被打开。
唐陌立刻睁大眼睛。
“蒋渊!”
瓷砖上,墙上,门上,全都是......
唐陌把包往地下猛地一丢,飞快地跑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为什么要吃四喜丸子呢?
笙笙在憋大招哦,明天七点不见不散。
第34章 我家养了条狗
仿佛从心底处迸发出一丝细细的尖叫, 她手直发抖,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内心深处换换上升,牢牢的抵着她的喉骨。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蒋渊!”
唐陌跌跌撞撞的跑进客厅, 看到面前这一幕, 又猛地顿了下来。
他漆黑的头发异常凌乱,手上拿着一大卷的纱布坐在地上。
“你——”
蒋渊回头定定的看着她。
他腰上、背上全是鲜红色的血液, 肩膀上凌乱的绑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布。
怎么回事?!
唐陌捂住嘴巴, 眼前一晃, 此时的情景慢慢与昨天的梦境重合起来。
-他浑身是血的走进屋里,慢慢蹲下, 变成他最讨厌的小动物的样子缩进她的怀里。
不是梦?
-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声音低低的传来:“别怕,它们都伤害不了你。”
唐陌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捂住嘴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你怎么能这个样子?”
早上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昨天......
她被他催眠了?
蒋渊松开拿着纱布的手, 东西立刻“啪”的摔了下来, 滚落在地上。
他神色很淡, 低着眼睛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唐陌小心翼翼的走近,缓缓地蹲在他面前, 眼前模模糊糊的, 她抬手狠狠地抹了下,红着眼睛盯着他看。
“我还没收拾好, “蒋渊说,“对不起。”
“没收拾好什么?自己吗?”唐陌强忍住自己的颤音,“你都这样了还想干什么?”
蒋渊没说话。
“你又骗我。”
“对, ”蒋渊错开她的眼睛,“我骗你了。”
唐陌绷紧下巴。
“你别生气。”
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蒋渊抿了下嘴,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说:“别哭。”
“为什么不到床上弄去,”唐陌吸吸鼻子,“地上不凉吗?”
“会弄脏。”
唐陌伸出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蒋渊立刻拦住。他捏着她纤细的手腕,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你看见。”
他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脸来,一点点擦拭她的眼泪:“你只需要知道我很强就对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唐陌忍住呜咽,“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讲。”
唐陌拿下他的手,地上冰凉,不知道他到底在这儿跪坐了多久。唐陌咬了咬牙,问:“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永远不打算告诉我。”
蒋渊点头:“是。”
唐陌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那你拿我当什么?”唐陌声音很低,往后拢了拢头发,说,“我不想当花瓶,也不想拖你后腿。”
唐陌呼出口气,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上回你减少修为是,这回受伤也是,我......”
唐陌狠狠的用手抹了抹眼睛。
蒋渊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眼神也变得细致柔软,他大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带着点儿轻哄:“以后不会了。”
唐陌哭的更厉害了:“你真是个混蛋!”
蒋渊勾了勾唇,回应:“对,我混蛋,你别哭了,太丑。”
“你还嫌我丑!”
过了半晌,唐陌才慢慢的停下来,目光触及在他狰狞的伤口上,伸手还想摸,蒋渊再次抓住,摇头:“别动,脏。”
唐陌摇头“不脏。”
四目相对。
蒋渊放开她的手。
唐陌的手指按在他其中一个好的差不多的伤疤上,她抿了下嘴,问:“疼不疼?”
蒋渊静静地她,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疼。”
他从来就没有跟别人说过疼这一个字。
也没有人问过。
他可是从地狱里生出来的狐狸啊,无数次战斗,无数次流血,无数次从生死的边缘挣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