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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这一趟家。

    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驱使着他,不论做不做什么,一定得回去一次。

    他翻出家里的钥匙,打车到老城区,拧开门的一瞬间,忽然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

    家里的装修还是老样子,他的那间房里所有东西都未有被动过,桌子上没有灰尘,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过。宋一别走进去,看见床头柜上翻开的《海贼王》漫画,是他和宋褚彻底闹翻后搬出去住的那天留下的。这么久了,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那一页上似乎还留有他的指纹,路飞的笑容还是像两年前一样。时光没有带走的,始终温柔地保留在原地,不被伤害。

    宋一别关上卧室的门,退身出卧室,在沙发上坐下。

    他开始环顾四周,于是每一件物品都好像是被赋予的生命,争先恐后地告诉他自己和他发生过的联系。

    后来不知道怎么,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开门声响起,宋一别也立马就睁开了眼。大约是因为熟睡过后脑子的运作都变慢了,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就说:“回来了啊。”

    时光好像飞速倒流,回到小时候每一个他趴在餐桌上做作业睡着,被晚归的宋褚吵醒,揉着眼睛边说话边往卧室走的日子。

    “嗯。”宋褚也没有问“你怎么来了”,就好像他一直在家一样,“沙发上睡着冷。”

    宋一别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下风,他有些局促地站起身:“要出去走走吗?”

    两个人沿着街道走。

    扑面的寒风刮得脸生疼,宋褚用手虚掩成拳放在嘴前咳嗽。

    宋一别这才想到,他是生病的人。

    “要不还是回去吧?”

    “没事。”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宋一别才发现这里变了很多。周围因为拆迁,几乎很难再找到原来的影子。他以前经常去买包子的早餐店也因为精神文明城市的改造而不见,幼儿园倒闭了,换成有旋转楼梯的咖啡厅。

    “你小时候在这里摔过一次。”宋褚指着地面上的一个小台阶,表情似是在回忆,“从那以后你就发誓只走对面那边。”

    “都已经改造了这么多地方,怎么还不把这块地给推整了。”宋一别用脚蹬了蹬台阶。

    “你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认定了一件事情就闷着头走到底。”宋褚的笑容中带上一些感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好事。”

    “对不起。”

    他好像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梦境里应该说的话是哪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预备一下,要完结啦!(会不会很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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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圣诞节过后是紧跟而来的一诊考试。

    相比起零诊的简单,一诊的难度则更接近高考,也更能看出自己在市里的排名。

    徐说这些天学校、医院、家里三点一线,只有得空的时候背一背书,晚上通常很晚才睡,好几天早读的时候都觉得脑袋痛。宋一别看不过去,让她不要太消耗自己,不然只能适得其反。

    “你看我,想学的时候才学,学的时候就全神贯注,不也能考个四五十名了。”宋一别安慰道。

    说起这件事,他还有点小得意。

    经过这些天的少壮努力,上次的周考他顺利跻身前五十,已经能够让越海实现“拼了老命学习”的毒誓了。

    看着安于现状的宋一别,徐说简直想叹气:“做人啊,目标难道不能定得高一点吗?”

    宋一别顿时觉得自己低估了徐状元的人生目标是一件渎神的事情,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一诊又不是高考,你不要急这一时。”

    “要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不给自己留退路,才能每次都做到最好。”徐老师再次端出心灵鸡汤。

    宋一别看着徐说那小古板的样子,只得随声附和:“那也得好好睡觉啊,你看你的黑眼圈,吃得胖点再涂成黑白的都能去演熊猫了。”

    “好啦好啦,我回教室趴一会儿。”徐说拿着手里的ad钙,冲宋一别挥挥手,“你也回去午休吧。”

    “你过年回老家吗?”

    “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快去吧。”宋一别抽出揣在裤兜里的手,也冲她摆了摆,脸上挂着笑。

    “还站在这儿看呢,人都没影儿了。”吃完饭走出来碰到宋一别的越海伸手往男生脖子上一勾,笑眯眯地说,“真不知道徐学霸哪里这么好,把我们宋大少迷得神魂颠倒。”

    宋一别一巴掌拍开越海的胳膊,扯一个假笑:“那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吗?”

    越海猝不及防地被问了个莫名奇妙,疑惑地问:“为什么啊?”

    宋一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因为老子愿意。”

    越海瞪圆了眼睛,看着宋一别头也不回的背影,感叹道:“论油腻,我还真是远远比不了宋一别。”

    徐说回到教室,午休的时间里,原本应该趴在课桌上休息的脑袋基本上都在埋头做题。

    徐说踮着脚走回座位,轻声地挪开椅凳。

    后桌的季湉湉抬起头来。

    上次医院碰面后,徐说因为忙得晕头转向,和她谈话的机会不多。两个人都没有提起过那天医院碰到的事,可是她知道,两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忘不掉。

    徐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季湉湉伸手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

    她坐下,打开纸。

    上面只写着一小行字:徐状元,等你凯旋。

    徐说认出这是蒋丽的字迹,她的鼻头一酸,低头小心翼翼地把纸重新叠好,放进文具盒的最底层。

    这几天里她无疑是疲倦不堪的。

    虽然徐影的病已经进入康复期,她和顾伯庸都让徐说不要家里医院两头跑,煮粥送汤什么的都不用,外面能够买到。这几天她时间紧,但是破天荒地加大了题量,挑灯夜读到凌晨,迷迷糊糊地睡一会儿又起来吃着面包赶去学校。

    她也好几次去蒋丽病房门前停留过,可没有一次有勇气推门进去。

    这些天里,其实很多时候徐说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夜里猛然醒来也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其实她也不知道一直奔跑的理由,只是知道不能停下来。有时候觉得好累啊,有时候又觉得很值得。

    许老头找过她谈话,问她最近学习情况如何,末了安慰她目前实力很稳定,不用太给自己压力,否则等到时候真的上了战场反而被压垮。

    她表面上看起来能够泰然处之,但心里却像悬有一块巨石。因为她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比她更努力,更有冲劲。

    有时候也会迷茫,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未来”这个词好像太没有形状了,让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