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些警惕,上上下下打量他们,反问道:“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啥?”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打工,我们是来找他的。”燕云飞说。
那女的抱着个二三岁的小孩,看看燕云飞,又看看明朗,一摆手:“我什么都不晓得,你去问别个”。
恰好有个人进来买烟,跟店主显然是相熟的,问:“他们是干啥的?”
“问隔壁的。”那女的回答。
抽烟的男子喊道:“哎!”
明朗和燕云飞都回了头。
那男的看起来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穿着花衬衣,戴着墨镜,叼着烟说:“你们是找以前在那边的打工的人吧?”
燕云飞连忙过去,点头说:“是啊。”
男的说:“这里面打工的都走了,有的回家了,有的换地方了。”像是担心他们不相信,又说:“我跟这里面以前做饭的认识。”
燕云飞回头看了明朗一眼,又问那做饭人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联系上?
那男的叼着烟说:“走,我带你们去找他。”
明朗站着没动,燕云飞过来拉她,低声说:“我们先找个熟人问一问,也许有知道去处的呢。”
走前面带路的男子回头来,“走啊,就前面那屋。”
明朗顺他所指看过去,确实也不远,过了公路就是。她于是跟燕云飞一起跟在那人身后,翻了公路,过了一条河。那人却往巷子里穿。
燕云飞毫无察觉跟着走,明朗一把抓住他。
那男的站在巷子里问:“走啊,怎么不走了?”
燕云飞转头看明朗。明朗松开了手中的行李箱,慢走几步后,突然蹿过去,一下锁住那男的喉咙,将人死死抵按在墙上。
“你想带我们去哪里?”她问。
那人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变故,脸色一下子变得发青,咯咯挣扎几下不脱,双手乱挥着叫道:“救,救命啊!”
他话音刚落,两边巷子里都冒出人来,个个身形彪悍。明朗一掌砍中那男子的脖子,将人敲昏后,抓起呆愣着的燕云飞就往回跑。堵巷子入口的人狰狞一笑,双手张开,那样子像是准备来个老鹰抓小鸡。
明朗冲过去就是一脚,将人踢边上了。
“快走。”她抓着燕云飞说。
燕云飞已经慌了神,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期。好在他反应也不慢,被明朗抓了手之后,就丢开了行李箱。两人一起往公路上跑。
过了桥,往公路上爬。前面又被拦住了,这次过来的手上都拿着家伙。
这下燕云飞不等明朗招呼,就抓了个石头在手。公路两边是个斜坡,除了石头,没别的什么。他跟在明朗身后,瞅着时机用石头砸人脑袋。正昏了头了,感觉后颈被人抓住了,一股劲道突然来,他听到明朗喊:“赶紧跑!”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丢公路上了,右边有车要了来,他来不及细想,连滚带爬过去。车声呼啸而去,连接好几辆。
他站在公路的一边,回头看。明朗就在对面,半跪在地上,有人拿枪指着她的头。
燕云飞觉得脑袋轰隆一下炸开了。
过去的都是大货车,响动太大。他只看到她的口型。
快走。
燕云飞转身就跑,巷子里,柴堆里,周围鸡飞狗跳,有人骂有人喊,他都没有理会,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瞧着不知道是哪家的后门开着,他一头钻了进去,屋里看一圈,就钻进了床下面。
床单垂下来,世界像是一下子变黑了。他将自己的手放到嘴巴里,才不至于嘶吼出声。
水泥地板都被他抠出五道印子来。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着。
明朗,他就这么将明朗丢下了。他不是个人,他不是个人。
他使劲往地上砸自己的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周围有了声响,理智让他强制镇静下来。
进来的人在床单下面露出一双脚,细高跟,染着鲜红的脚趾甲,滴滴按电话。电话通了。
“细强子吧?偶是金枝……你那还好吧?风声紧不?上次的几个出手了没有……闹得厉害是吧?偶们这边也不好哎……今天都有个找过来……跑了一个,抓了一个……权哥他们准备走人了……还不是怕出事呗……你们都小心点勒……”
女人嗲声嗲气说着,不像是本地口音。他努力听着这些话。
电话打完了,女人又挪了凳子坐下来,哼着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燕云飞正想着掀开床单看看,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他吓了一跳,赶紧将头缩回去。
女人接了电话说:“好,马上就来。”
等脚步声走远之后,燕云飞才爬出来。电话的旁边放着镜子和口红,他打量屋内一圈,床头挂着两个人的结婚照,相片中的男女都挺年轻,那女的看着也不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打电话的人。
将已经关上了的后门打开了出去。
他不知道周围有谁是可以相信的,不敢往大路上走,一直避着人,躲躲闪闪。
天黑下了,下起雨来,他将夹克的帽子翻下来盖住头,等到电话亭的人终于离开了,他才过去,摸出口袋的硬币丢进去。
电话一通,他就想哭了。
“小叔,我把明朗弄丢了。”
第55章
明朗看见燕云飞走后, 松懈下来。
“格老子的, 不是挺能打吗?”拿枪的人骂着一个手刀敲在她脖子上。
明朗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车厢里,车在行进当中,她能听到外面时不时响起的喇叭声。再动一动,就发现自己手和脚都被绑上了, 嘴巴也被封住。她看周围一圈,妄想能找到可以用得上的东西。车厢里面除了几个大桶,什么都没有, 她压根连动弹都不能。
意识清楚了, 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无比恨自己。
苏冬梅现在在哪里?她不敢想象。还有燕云飞,他是否能顺利逃走?她也不知道。
对方手中有枪!
可想而知, 并不是一般的团伙。是她托大的,明明看出不妥来,还想仗着自己那两下妄想救出人来。
车厢里面太热太闷,她想一阵, 越发渴的厉害,先前挨了打, 这时也开始发作了, 眼睛渐渐有些发黑。她强撑着不要再次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前光亮大作, 车厢被打开了,有两个人进来。
她打起了精神。
手中拿家伙的人看见她睁开眼睛, 举起手中的家伙就要打。
被同伙拦住了, “别把人打坏了!”
手中拿家伙的忿忿说:“这婊、子挺能打的!”说着还有气, 狠狠踢了一下旁边车厢,发出咣当声响。
“知道!知道!再能打,还不是落咱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