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去!”贺北鸣喝道。
明朗什么话也没有说,将手中东西一股脑全塞余小龙手中了,跑外面,跳上水缸边沿上,平稳了重心,站好了。
余小龙目瞪口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出来。
那水缸的边约莫只有三四厘米宽,明朗就这么单腿站着,一边是水,一边是水泥地。太阳还那么大。
余小龙觉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心潮更加澎湃。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练功夫啊。
贺北鸣已经坐屋檐下藤椅上了,“来,站门口的,你过来。”
余小龙听到招呼,赶紧过去,正要叫一声师傅,手上啪多了件东西。
“你去盯着,她要站不稳了,晃起来,你就抽她,使劲抽!不准怜香惜玉啊!别以为我看不到。到了时间,才准许她下来。”
贺北鸣说完就搭了块方巾在脸上,仰面躺下了。
余小龙接了这么个烫手任务,一时不知道怎么做。
这到底是同意收他了没有?
贺北鸣仰面躺着。他不敢上前问。犹豫了好一会,还是下了阶梯,来到水缸边上,看着明朗,小声说:“你放心啊,我就做做样子!”
明朗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罚她得认。
余小龙数着时间,也不敢跟明朗说话,怕她分心。二个小时过去,他赶紧伸手:“可以了,可以了,你快下来。”
明朗一下来,就坐地上了,她身上都是汗了。再看屋檐下,也不知道贺北鸣是真睡还是假睡。余小龙在旁边嘘寒问暖,“要不要喝水?你要不到屋里去坐吧!我刚看过了,他睡着了。”
明朗笑一声,反问:“你拜师拜得怎么样?点头了没有?”
余小龙一张脸瞬间变成了苦瓜,“没。”然后举起手中的马鞭,“就给了我这个,让我监督你。”
明朗伸手拍了拍余小龙的肩膀:“我先前怎么说来着?要百折不饶!”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下午余小龙在明家吃了饭,继续百折不饶拜师去了。明朗则去了自家店里。苏冬梅来了信,她在沔州师专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牵挂,又跟明朗道谢。她父母的事情,燕重阳也是看在明朗的份上的帮的忙。
苏栓子的回信早寄出去了。新学年才开没多少天,上店里买文具用品的同学很多,明朗就当了售货员。正忙着,就听见朱虎在跟人打招呼。
“楚老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原本转了一半的头迅速归位,继续推销:“你看这种钢笔怎么样?笔尖圆润,买一只还带可以更换的三根笔尖呢,要有问题,你一个星期后可以拿来换……”
钢笔卖出去了,她一回头,楚轩就在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
“楚老板你好。”她甜甜说。
话出口了,她脑海顿时又冒出——她什么时候将虚假玩这么顺溜的?论本性,不应该是有些慌张的急忙要回避吗?毕竟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楚轩微笑点头,他原本皮相极佳,这么微微一笑,更显得温润可亲。从旁边过去的初中小女生都红了脸。
明朗打完招呼了,就没再理了,将翻有些乱的钢笔摆好,又将放错了练习簿归位,放下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过来。一个准备拿起,一个打算放下,碰触的瞬间,手指微热。然后一抬头转身,她就发现自己被困在方寸之间。与楚轩只隔了不到一掌宽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头顶喷过来热气,带着并不陌生的侵略气息。
“噢,不好意思……”
她听见楚轩在头顶说道,声音低沉轻缓,犹如大提琴余音。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以前就喜欢这样,突然出现,将她困于掌握之中,好整以暇看着她惊慌失措或是小鹿乱撞意乱情迷的样子。
只是今非昨夕。
他都说了不好意思,她了然一笑后,几乎是毫不客气的拿掉他横在面前的手臂,扬长而去。
楚轩一个人站了许久。午后的朱家小店,买文具的用品的学生家长络绎不绝。
他低头一笑后,有些落寞的表情转瞬不见,转身再看。明朗已经到后门那边去了,正跟苏栓子一道将拖车上的货旅挨个摆上架。
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却像是千山万水。
她这是这么不待见他呀。
楚轩压下心里微微泛起的凉意,又来到柜台前。
“老爷子,我先走了。”
朱虎抬头微笑摆手:“楚老板慢走!”
楚轩离开了朱家店后。回到车里面,他静坐一会后,将自己袖子往上卷了二道。
麦色的肌肤上面新添的一道淤青分外清晰。
这丫头手劲倒是不小。难怪有些疼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百思不解。脑海里梦见中的面孔与刚才发生的场景轮序变换,分明是一个人,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已经很注意方式方法了,唯恐引起相反的作用,这几个月来,他将这边的事情交给了自己可靠的人打理,自己都没有露面。
直到听说她跟人出去旅游——她小男友要上大学去了,跟几个同学相约一起出去旅游。
他当时听了这个消息就慌了神。他是过来人,太明白其中的道道了。这所谓的出去旅游其实男生找出来企图跟女生更近一步的理由。
他让人查了她的行踪,急匆匆赶过去时,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丫头胆大的出奇,竟然瞒天过海来找人,结果将自己陷入了险境之中。
他发动了近乎所以的人脉,好不容易才联系到拐卖团伙的老大,并且以买主的身份,跟对象谈好了价钱,结果来接人时,又出了意外。
原本计划好的,经过这次事件后,他跟她应该能更近一步,结果差点连他自己都栽进去。
他为了她想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她丁点都不知道,甚至对他有股莫名的敌意!
楚轩重重拍在方向盘上。
燕云飞,南江市□□的儿子,是不是因为他?
楚轩挑了一根烟点上。
事情不好弄。他上学时候连班上的同学都没有认全,更别说女生了。即便是这样,他也知道青春懵懂的恋情最是令人难以放下,若逼得太狠了,反倒刻骨铭心,但任由继续下去,他绝对做不到。
燕云飞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对她也很好,那样危险的事情都能二话不说陪着一起。继续放任下去,若真成了呢?
他幽幽吐了一口烟。
她这边不好着手,那就只能从燕云飞那儿着手了。
楚轩离开后,明朗问朱虎:“他又来干什么?”
朱虎笑着说:“你怎么对人家意见这么大?”
明朗嘟哝说:“谁知道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