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相亲的失败,让刘兰秀很错愕,深受打击,举得流年不顺,不适合再说亲,同样对那位中途跳出来搞破坏,不安好心,极度不要脸的小翠,她深度痛恨。
赵国生斜坐在长板凳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支撑在饭桌边缘,一只脚懒散的曲躬着半踏在长板凳上,讽刺嘲弄的骚年刘兰秀一眼,丝毫没有暴怒发脾气的征兆,神情冷漠的低头听着刘兰秀的抱怨和牢骚,叨叨絮絮的自言自语的辱骂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赵国生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木制的饭桌上,砰的一声怒斥到:“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美艳不过去了趟镇上买东西,在那家店里正巧碰到一个远房亲戚家邻居的儿子,顺便聊了两句,怎么你还想把事情闹大?”
这种小小年纪就玩弄心机的白莲花,是你刘兰秀招惹得起的吗?不用说这事还有后续,没那么容易落幕,跟这种人沾上关系,也不怕把赵美艳的名声搞臭吗?
从孙家相亲那小子不顾相亲时赵美艳的脸面,急急巴巴的跟在屁股后面追着邻居家小翠跑出去的事,还不难看出,要真把事情闹大了,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孙家那小子会帮着小翠,说不到到时候反咬一口,说赵美艳破坏他们感情。
从未发脾气的赵国生,猛的‘砰’狠狠的拍的那一下,震的饭桌上的水杯翻了,稀稀拉拉的水顺着桌子木板的隙缝不停的往下滴。
同样被镇住的还有刘兰秀和赵美艳,惊魂未定的的猛的颤抖了一下,大惊失色的凝结住了气氛,她们大气都不敢踹一下,你看我,我看你的目瞪口呆,就像电视节目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一时之间,屋内安静的可怕,谁也没有说话。
半响,刘兰秀轻手轻脚小心翼翼试探着走到赵国生挨着的长板凳上拘束的坐好,才慢吞吞的轻声问:“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而且你发什么脾气?有本事发脾气,怎么没本事找人算账?一个寡妇的女儿都能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了,能忍吗?
面对刚发过脾气的赵国生,刘兰秀只敢在肚子里发发牢骚,真的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平时老实本分没脾气的赵国生发起脾气来真恐怖,这下,刘兰秀真的害怕。
得亏那一掌拍在木制的桌子上,要是打在她身上,骨头不得断两根啊?刘兰秀可看得清清楚,那只装了小半杯水的杯子被拍的直接在空中跳了起来翻倒了。
想到这些年,刘兰秀仗着嘴皮厉害,没少胡搅蛮缠的乱发脾气,再看看桌上‘风平浪静’过后残留湿湿未干透的水渍,刚坐下的身子有点发抖,不会也给她来一掌吧?
这时,刘兰秀脑海里已经没有相亲不相亲的糟糕事了,思维已经散发到村里有那几户人家经常打老婆孩子的事情上去了。
………
“不算了,你还想怎么着?相亲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明摆着黄了,你也不用去找孙家麻烦了,直接和媒婆说小翠的事情,不要自作主张的添油加醋,没有必要。”赵国生冷冷的瞪了刘兰秀一眼,还想怎么着?
接着又说:“只要告诉媒婆小翠的事情,但凡孙家还想娶媳妇,不想他们家儿子娶小翠的话,自有人会收拾小翠,这出戏还很长,我们家就别跟着去瞎参合了,我们就等着看吧,一边是养育他的爸妈,一边口口声声说的是‘邻居家小妹’,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只有置身事外,才能不惹一身骚,也能看清楚‘朴实憨厚’的孙杰如何憨厚,以为自己是帝舜,还娥皇女英?
对在男女感情之中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的这类人,赵国生从来都是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他们。
刘兰秀:“……”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想法的刘兰秀战战兢兢的心不在焉。
“爸爸,我有和小翠说过,我是孙杰的相亲对象,你那样说巧遇到一个远房亲戚邻居家的儿子,没有关系吗?”赵美艳小心谨慎不放心的轻声说。
“那有什么关系,为了面子,孙家也会默认的。”巧遇远房亲戚邻居家的儿子总比特意相亲时被小翠千方百计寻来打扰要好听的多吧?哪怕孙家是男方,也要顾及下名声,要不然,谁家女儿愿意嫁入他们家?
“哦”赵美艳皱着眉头不懂的应了声,没敢像平时那样继续追问下去。
赵国生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怫郁,一部分来自赵美艳第二次相亲的失败,小翠暗藏祸心的死不要脸,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刘兰秀的麻痹大意,草率将事识人不清,事后还愚蠢的不依不饶想惹一身骚,积压在内心的郁气需要通过‘暴力’发泄,情急之下,顾不上控制情绪爆发性的恶拍桌子了。
别看赵国生那一下拔山扛鼎般力大无穷的风淡云轻的把桌子上的水杯都震翻了,事实上,他的手掌心通红火辣辣的痛,无比后悔的轻微颤抖着手掌。
为了面子,硬是咬牙硬撑着,尤其是刘兰秀出乎意料的低头服软,更不能认怂。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好在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如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兰秀没有像变了个人似的温柔体贴、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话,赵国生真以为那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手掌也不痛了。
半个月后,相见恨晚,引以为知己好久不见,难得登门拜访的唐德远兴冲冲的来了。
只见唐德远肩上轻扛着用麻袋装着两颗一米多的桂花树苗,因为麻袋底部厚厚的装了不少土,所以唐德远肩上的麻袋三分之一的部分固定在前面方便调整重量不均的扛着,咧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
“姐夫,你怎么有空过来?”刘兰秀笑着连忙接过他肩上的麻袋,粗粗往麻袋里看了又说:“这是怎么树苗呀?”八月份这么热能种活树苗吗?
“当然是好事,国生呢?”唐德远不经意的打量一番空旷的堂屋,连催促找赵国生。
“姐夫,天气热,你先坐会,我给你切个井水冰着的凉西瓜,解解渴,国生去村口井里挑水了,你过来时没看到吗?”按道理在村口会碰到才对啊?估计又坐在那个角落里歇凉去了,刘兰秀也没在意,心里惦记着唐德远说的好事是什么。
“好,我就不客气了。”唐德远真的又热又渴,不想矫情,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泡在水里降降温。
“对了,那是桂花树,你知道我在木材厂上班,多多少少有些这方面的门路,这不,你姐不知道听谁说,桂花酒好喝,就嚷嚷着要种几颗过几年好酿酒,你知道你姐那人,平时在家没事干,她就这点爱好,喜欢研究吃食。”啃着西瓜还不忘一脸幸福的溺宠的说,喜欢她就宠着她,要是刘冰秀要天上的星星,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