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瓷的目光移到那狐裘上。
是上好的狐皮。
她看了两眼,却并没有伸出手去,顿了一会儿,给了绿萝一个眼神示意。
绿萝意会,连忙伸手接了回来。
“谢谢。”宁瓷轻笑。
舒姒看着这时候面前的宁瓷,觉得有些陌生,她总觉得,她们之间疏离了不少,似乎是有哪儿不一样了。
但是又说不上来。
宁瓷她,是真的变了很多。
舒姒极力掩饰着她探究的目光,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往外翻涌,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到。
“那我先回去了。”舒姒起身。
“恩。”宁瓷点点头,然后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绿萝跟着进屋,拿着那狐裘,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便是问道:“小姐,这狐裘......”
“我不需要,放进仓库吧。”宁瓷似是格外嫌弃,淡淡吩咐完一句,便是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绿萝能看出来,这狐裘是珍品,难得的珍品,制成这般,也定然是花了工夫的,可是小姐,连看都不看一眼......
6、三日 ...
舒姒出了府门。
她踏上车凳,抬腿上马车,当时一脚踩上去,便是一顿,回头朝府门口看了一眼。
“你去通知安公子,说狐裘我已经送到。”
舒姒回头,朝一旁的丫鬟吩咐。
那丫鬟点点头,正要离开,却是还未抬腿走出去,舒姒又突然想到什么,便是出声将她唤住。
“算了,我亲自去。”
“可是小姐,现下天色已晚,该回去了,不然,夫人得担心了。”后边她的贴身丫鬟听琴听了这话,便是出声劝道。
她知道小姐很珍惜每一个可以和安公子见面的机会,哪怕是要靠着宁瓷来获取这个机会她也愿意,只要可以见到他。
但是夫人管的严,就连小姐的出行时间都做了严格的限制,这眼瞧着天已经黑了,不能不回去。
舒姒咬紧了牙关。
她想起安复临把那狐裘给她的时候,一再嘱托,说让她一定要好生的送到宁瓷手上。
“你说,宁瓷究竟是哪儿好?让他心心念念记挂了这么多年?”
舒姒一直都想不明白。
听琴在舒姒身边侍候多年,听她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一两次,她知道是自己回答不来的,便是只这么低着头,也不说话。
“那还是回去吧。”舒姒终于进了马车,放下帘子,两手搭在双腿上,倒是坐的端正。
舒姒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不然她整整三年的努力,就全部泡汤,她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以呢。
......
罗子菱在厨房熬药,是今儿刚从千植堂抓的,这会子端了药出来,就正好碰着了萧青山。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棚子里炉火燃盛,那火花星子四处乱溅,落在了衣裳上,就难免烧出点点破洞来。
原本这衣裳就旧的很,还是他爹实在穿破了不要的,他这么大一个人,穿着倒还是有些别扭。
“萧大哥,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罗子菱出声唤住了他。
萧青山停下脚步,只是依旧摇头。
“我看你这衣裳都破了,拿给我,我给你补补吧。”罗子菱笑着扬了扬头,目光就停在他破了洞的衣裳上头。
这衣裳确实太破了,也不合身,萧青山想,他应该抽个时间,带阿弃去买身衣裳。
这回待在这儿的时间,怕要久上许多了。
罗子菱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是心存疑虑,便又继续说道:“我爹以前衣服也经常被烫破洞,那都是我补的,所以萧大哥你放心,我补衣服的手艺,那绝对是好的。”
“谢谢,不必了。”萧青山态度冷淡,显然是不想再多说。
萧青山抬腿,正要进去,当时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问道:“我之前听你提起宁大将军,你......了解他吗?”
“啊?”罗子菱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发愣了一下之后,才是摇头,笑道:“那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国公爷的儿子,我区区一个小百姓,怎么可能了解他呢。”
罗子菱倒也没多想,只是将药碗放在一边,摆了摆手,着急道:“你等等,我给你拿个东西。”
她说着,就转身跑回了厨房,那步子“噔噔”踏得飞快,生怕他人就这样离开了一样,赶紧的就跑了回来。
这下她手上多了几个圆圆的东西,摊开手掌,到萧青山跟前,眨了眨眼道:“这个给你。”
是两个番薯。
“我们家也没什么好吃的,就这个多,你累了一天肯定还没吃东西......拿着吧,我刚烤的,可甜了。”
这冬日严寒,那番薯却是泛着香热的气息,萧青山本不想拿,但想着阿弃定然是馋嘴的,他就伸手接过了。
“谢谢,我给你钱。”
萧青山说着要拿银钱出来。
“不用。”罗子菱急忙摆手,往后退了一步,表示她不接萧青山的钱。
“就只是两个番薯,不值钱的。”
萧青山顿了顿,还是掏出了两个铜板来,见她不接,就放在了一边的窗台上,点点头,便转身进去了。
罗子菱就站在外头,看着萧青山进去的背影,眼神亮的灼灼,嘴角的笑意缓缓就起来了,盯着已经没有人影的地方,怔着看了许久,没能反应过来。
“你在这发呆做什么,药都凉了!”妇人尖利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一手拍上她的肩膀,倒是力道极重。
罗子菱吃痛,捂住肩膀,皱着眉回过头,无奈道:“娘――”
“那一看就是个蛮汉子,还寒酸的不行,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对他起什么心思!”妇人话中刻薄,严厉训斥,然后把罗子菱往前一推,道:“快拿药进去,你爹还等着呢。”
这妇人罗赵氏,可谓是最擅斤斤计较,自家就养着这么一个女儿,又长得不错,她自然想着,要嫁给富贵人家,将来飞上枝头,也好帮衬着她和那死老头子。
无论如何,都肯定不会是里头那个连栖身之地都没有,还带着个孩子的穷男人。
罗子菱端了药碗,顺手把那两个铜板攥在了手里,不悦的抿着嘴,一脚踏了进去。
......
“那个姐姐长什么样?”
阿弃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倒是想画出来,但是也不会,所以他只能说:“长得很好看,很漂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