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刃,目光无比坚定。
在长剑来临之际,一手紧握燕回金铃,猛地一震,将其护体之力催发到极致!而她的双眼则与凌沧海相对!
本该一剑落下的凌沧海高大的身形猛地一震,脸上神情顿时僵硬,眸光涣散,竟然陷入一瞬间的呆滞!
一道杀意惊天的虚无剑影自凉锦双眼深处闪电般穿出,直射进凌沧海心魂之中!在其灵识之中肆虐!
凌云剑阁之中,传自老祖凌风华的一式剑招!
无我无心!
此乃心之剑!
用之无形,直击心魄!
这一招极为玄奥,哪怕她花费一年的时间时时参悟,亦无法发挥出其全部威能!盖因她修为尚浅,而此招全由意念而发,心中需有弥天杀意,且意志极为坚定,方可出招,否则若受反噬,便可能就此疯癫!
但此招修成,可跨越大境界影响来敌心智,堪称绝世!
凉锦双眼中仿佛有万千剑影凌冽而发,凌沧海惨叫一声,手中力量被卸了大半,威力已不足全盛时十之二三!长剑斩落,燕回金铃应声而碎,虽阻了剑刃,但剑锋上的剑气还是溢出少许,落在凉锦身上!
顷刻之间,凉锦浑身上下被锋锐的剑气划开无数伤口,鲜血迸溅开来,在空中散成一蓬血雾!
尽管她只阻了凌沧海一瞬!
但这一瞬已足够凌苍穹翻盘!
凌苍穹后劲接上,飞速冲来,趁着凌沧海意识恍惚的一瞬间,一剑贯出!
剑影惊鸿,隐隐有搅动天地之势!
此战若得幸免,凌苍穹恐怕可以直接突破!
这一剑他毫无保留,将剑王决最后一招“帝王授首”发挥出了数倍之威!
银色长剑绽放出夺目的光芒,贯穿凌沧海的胸口,拖出一道绚丽的剑芒,再没入他身后的大地之中!
凌沧海混沌的双眼在剧痛中恢复神采,他看向凌苍穹的目光满是惊诧和不可思议,他甚至不明白,方才还是必赢的局面,怎么转瞬之后,自己便已落败!
凌苍穹没有去看自己一剑所造成的破坏,他落地之后第一时间看向凉锦和陈渝。
陈渝稍近,凉锦较远。
凌苍穹一步来到陈渝身边,伸手探其鼻息,而后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活着。
尽管右肩塌陷,雪白衣衫尽染鲜血,但却避开了要命的天灵。凌道子毕竟在凌苍穹手上重伤,这一掌没有发挥出全部威能,她一直佩戴在腰间的另一只燕回金铃自动护主,也在这一战中彻底粉碎。
凌苍穹从衣袖中抖出一枚疗伤灵丹,将其喂进陈渝口中之后,陈渝便艰难地睁开眼,她依稀记得方才听见凌苍穹喊了一声“锦儿”,而且她也的确看到一个身影冲进战圈,这让她心头惶恐非常。
陈渝嘴唇抖动,颤声开口:
“她……咳!咳咳咳!!”
她只说了一个字,便剧烈咳嗽起来,凌苍穹摇了摇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他起身后,一刻不停地来到凉锦身侧,却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但见凉锦身上的衣袍已看不出原本的色泽,她横躺于血泊之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皮肉崩裂翻卷,血流了一地,整个人没有任何声息。
凌苍穹的心揪疼起来,他强压住心中的疼痛,快步走过去。
探手一扫时,当他感受到凉锦胸口传来极为微弱的心跳的瞬间,他竟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凉锦抱起。
“呵……你要庆幸你有一个好徒孙。”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凌苍穹身后响起,被一剑崩毁心脏的凌沧海竟然还未断绝生机!
如果不是凉锦偶然活捉了楼隆,他不会选择在今日动手,如果不是凉锦刚才舍命一击,他也不可能在那一瞬间陷入迷惘,他之所以会失败,完全是因为凉锦。
凌苍穹身影一顿,他背对着凌沧海,语气平缓:
“她是雪儿之女。”
凌沧海蓦地瞪大双眼,眼里透出震惊和愤怒!
“你害了雪儿和惊岚,却不知,渝儿赶去了老槐村,带回了她。”
凌苍穹话音落下,凌沧海双眼一瞪,死不瞑目!
这时候,随着紫云山上剑气平息,山腰上那几个还能动弹的内宗长老纷纷赶到,其中伤势较轻者将陈渝扶起,就地给她运气疗伤。
凌苍穹抱着凉锦走到陈渝身边:
“你且好好养伤,我带她去禁地。”
陈渝闻言点头,心中大石坠了地,既然凌苍穹这么说,就意味着凉锦还有救。她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清楚自己眼下的情况,只得任由凌苍穹将凉锦带走。
凉锦再次醒来时,已过了一个月,她睁眼便见陈渝坐在床边,双眼望向窗外,陷入沉思,竟连她醒来的动静都未发现。
她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安静地看着陈渝的侧脸。
陈渝的安危,是她即便陷入昏迷,心中仍记挂的事情,醒来第一眼能看见陈渝,她心中自有莫大的欢喜,不忍贸然惊扰,害怕美梦未往下走,便被戳破。
陈渝真的很美,她的美中带着一种捉摸不定的仙气,举手投足之间,缥缈出尘。而她眉目间的清冷和不经意中流露出的忧愁又给她平添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这样容姿绝世的女子,世间少有,却不知何人何事,叫她眉目间总也夹裹着挥之不去的忧愁。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似伤病的苍白,想来那日所受之伤已好了许多。
许久之后,陈渝忽的回神,身旁之人不同往日的气息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回头看来,却见凉锦微微偏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见她转头,便乖巧地唤道:
“师尊。”
陈渝有一瞬间的发愣,她竟不知凉锦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但见凉锦面上这般天真喜悦的笑容,她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些酸涩。
她深吸一口气,将涌上心头的莫名愁思强压下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道:
“你何时醒的?”
凉锦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小谎:
“就在方才。”
陈渝没有多想,将她扶起,让她靠在床头,又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你身上的伤还未好,最近一段时间都需得好好休养。”
凉锦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自然很是清楚,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必定是不短的时日,盖因她体内气息顺畅,内伤尽除,余下未好的都只是些皮外之伤,休养几日就能下地。
她见陈渝从旁端起一碗汤药,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药汁尚且温热,恰可入口。
恐怕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陈渝将药反反复复地温热,或是重新煎制,才能在她醒来时,恰巧维持着可以入口的温度。
凉锦心中一动,咽下口中药汁后直看着陈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