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快来......”
说完,朝庆公公道,“这么出众的姑娘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媳,快把皇上叫来,是不是夫妻,我自有办法鉴定。”
庆公公脸上的肉抽了抽,面无表情转向黑光油亮的塞婉,硬着头皮道,“皇上正和朝臣在书房议事,恐怕没有时间。”
他伺候皇上多年,实在不忍心塞婉进宫服侍皇上,他真怕哪天皇上半夜醒来被身边的人吓死了,他继续道,“侯夫人,您看塞婉公主装束,明显还未说亲,怎么会已嫁人了呢?”他本来想说怎么可能是皇上媳妇,又觉得话不妥,临时改了口。
闺阁小姐与成亲后的妇人间的装束差距夏姜芙还是看得出来的,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又开始自我怀疑,难道塞婉公主真不是她儿媳妇?可为什么心头感觉那么强烈呢,没错,她肯定是皇上媳妇,有什么事弄错了。
“塞婉公主,快过来我瞧瞧......”
塞婉不明所以,理了理仪容,慢悠悠踏上台阶,进了亭子,中规中矩给太后和夏姜芙见礼,又和宁婉静秦臻臻颔首打了招呼才走到夏姜芙跟前,“侯夫人......”
“瞧瞧这脸黑的,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这与众不同的气质,要说不是我儿媳妇,真没人信。”说话间,她又想起皇帝了,“庆公公,快把皇上叫来,两人明明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就毫不相干呢。”
眼瞅着太后脸色变了变,夏姜芙拿手肘抵了抵她胳膊,“唐姐姐,你觉得塞婉公主如何?”
太后抽搐着嘴角,言不由衷道,“自是好的,无论脸蛋,身材,气质,皆透着超凡脱俗,独一无二的仙气。”
夏姜芙表示认可,“整个安宁怕都找不到黑得浑然天成的人了,她啊,肯定是我儿媳妇,庆公公,赶紧把皇上叫来。”
太后皱眉,“皇上是我儿子。”
“明明是我生的。”
得,太后懒得与她争辩,皇上与皇后感情好,后宫各股势力平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塞婉进宫的,打破平衡,又会惹出诸多事端,她年纪大了,不想管事了。
庆公公对夏姜芙是没办法了,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还不能和她对着干,弯着腰,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叫皇帝去了。
皇帝明明在书房品茶,却说什么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傍晚再去看夏姜芙,庆公公头疼不已,将皇帝的话带给夏姜芙,夏姜芙不悦,让他再跑一趟,来来回回折腾一个多时辰,双方才消停了。
庆公公心力交瘁的靠坐在亭子下的台阶上,恨不得两眼一闭晕死过去算了,年轻时的夏姜芙也没现在能折腾。
夏姜芙记得塞婉盗过墓,二人志趣相投,越聊越投机,夏姜芙也不叫塞婉了,儿媳妇长儿媳妇短的,听得太后两耳冒烟,有心发作两句,旁边顾越流三兄弟一个劲朝她摇头,反对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娘可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太后是怒不可言,叫宫人抬着她回去,她要睡觉。
这地儿真的没法待了,老王妃到底什么时候下葬,她要回宫。
塞婉对盗墓极为感兴趣,虽说盗墓触犯了律法,但仍控制不住她喜欢,比起卖胭脂,和活人打交道,盗墓挣钱太快了,想想南蛮,若是都来安宁盗墓,何愁国库会空虚,百姓会饿死。
夏姜芙经验丰富,毫无保留传授于她,不过叮嘱她别见钱眼开,盗墓者也是有自己原则,她有三不盗原则,孤坟不盗,穷坟不盗,官家之墓不盗。
孤坟空寂凄凉,盗这种墓地她于心不忍,穷坟也是如此,穷人家耗尽家中所有银钱打口棺材将亲人厚葬无非盼着亡人保佑帮助他们早日脱离贫困潦倒的生活,她盗那些墓无异于埋葬了生人希望,她不愿意这么做,至于官家之墓,背后有权势撑腰,她得罪不起,也是不打官墓主意的。
塞婉听得恍然大悟,比起夏姜芙,她还是太没操守了些,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原来盗墓者也有自己的情怀,她道,“多谢侯夫人提醒......”
“叫什么侯夫人,叫娘......”
塞婉公主:“......”
夏姜芙又说了遍,塞婉转头看向深呼吸的太后,以及不断冲她点头的顾越流,娇羞的喊了声,“娘。”
“听听,这声音都带着股浓浓的与众不同的声调。”
塞婉:“......”侯夫人夸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不管怎么说,塞婉这个儿媳妇夏姜芙是认定了,傍晚见着皇上,又提了提塞婉,问起皇后怎么回事,解释多了,皇帝已然不想多说,敷衍的应了几句糊弄过去。
却不料,老王妃下葬这日,夏姜芙又折腾出了一件事,夏姜芙见太后要送送老王妃,自己说什么都要跟着去,见塞婉扶着王妃慢慢在前边走着,她嗓门一扯,“儿媳妇,你也在呢......”
周围跟着的都是朝中一品大员及其家眷,听到夏姜芙的声儿,差点没摔一跤,夏姜芙叫完儿媳妇不够,又朝一品大员前边的皇帝招手,“皇上,皇上,你媳妇在前边,赶紧上前搭把手啊......”
正低头和顾泊远说话的皇帝脊背僵了僵,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偏偏这时候众人惊愕得都停下步伐,皇帝这一往前,无异于是听了夏姜芙话的结果。
一品大员:“......”娘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王妃过世才几日光景,这后宫风云怎么他们都不懂了呢。
皇帝:“......”
众多家眷沸腾了,“娘啊,她们听到什么了,皇帝竟然是夏姜芙的儿子,那......那是夏姜芙和先皇生的还是和顾泊远生的......”怎么办怎么办,她们脑子好像运转不起来了。
太后嫌丢脸,展开手帕盖在脸上,装作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夏姜芙见皇帝走两步就不走了,忍不住催促,“你赶紧的啊,知不知道疼媳妇啊。”
太后忍无可忍了,“你能不能别丢脸了,你的病哀家会找人医治的......”
皇后与宁婉静怀着身孕没来,否则皇后听到这话日后怎么见人。
太后的声音不高不低,倒是提醒了众人件事,夏姜芙失忆了,许多事儿记不清楚,睁开眼就将皇帝认成自己儿子了,结果顾越皎一现身,立马嫌弃皇帝长得丑了。
众人:这才像话吗,皇帝怎么可能是夏姜芙儿子,那眉眼,那额头,多像先皇啊。
认错皇帝的事儿他们能理解,但称呼塞婉为儿媳妇,许多人不能接受了,众所周知,长宁侯府还有四位少爷没说亲呢,万一夏姜芙一直不好,真让塞婉嫁进侯府怎么办?
于是,众多小姐嫉妒了,跑到夏姜芙跟前说塞婉坏话,但凡她们能想到的不好的词都用在塞婉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