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没有回答,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愉悦的心情一览无余。
他随便说些什么, 都能惹她开心。只要待在他身边,好像就变得开心和轻松起来了,白析想着,然后转头轻咳一声,对他说:“走啦。”
“嗯。”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阳光照耀着, 肆意地洒在图书馆旁边的湖泊之上, 让整个湖面都变得波光粼粼,落叶掉落在湖中,与风吹动的波澜一起在湖中书写着属于秋天的风景。
白析站在门口, 等纪一珵还完书出来。傍晚时分的柔和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恬静美好,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小石子,路过的人偶尔回头看她一眼,白析却毫不知觉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
直到他出来, 纪一珵还没开口,她就好像察觉到他走过来,倏地抬头,对他莞尔一笑:“走吧。”
这次,终于换她来等他了。
纪一珵嘴角微勾,大步走过来,停在她面前,然后漾起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像冬日里冲破云层的阳光,直直地照到她的心尖上。
他长手一伸,直接揽过白析的肩膀。
“嗯,走吧。”
白析愣怔了半秒,然后抬了些头,最先进入她视线的就是纪一珵分明的下颚棱角,从她的角度,一抬眼刚好看到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下巴扬起美好的弧度。
“喂.....”
“嗯?怎么了?”他垂眸看了眼被揽在自己臂弯中的白析。
“咳,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他顿了顿,“我预谋很久了。”
她的余光扫到他说话的时候,上下微微滚动的喉结,以及贴地太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引人入胜的淡淡香水味,被他揽着的肩头,因为肌肤的接触,而变得有些炙热滚烫起来。
不自觉的,有些头脑发热,从耳根开始有些微微地发烫。
并不是完全因为太过于亲密的姿势,而是因为,她刚才竟然觉得....
纪一珵身上带着的气息,和她抬头看到的弧线,让她生出一丝很奇怪的心思,比如说。
想咬上去。
当然,她把这个想法克制在萌芽阶段,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变现出来,唯独在自己的想法里开始发酵。
纪一珵垂眸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耳根,突然停下来脚步,低了些头,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旁挠痒。
“害羞了?”
白析这才从自己的恍惚中回过神来,抬眸“瞪”了他一眼:“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他挑眉,顿了半秒,嗓音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耳根都红了。”
“......”
她还能想什么?
“想你期中考试能不能考好!”白析强行把话题岔开。
一整句话,只有前两个字是真的。
“想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白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沉迷美色”的一天,她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没事长得那么秀色可餐干什么?”
纪一珵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白析故意岔开话题,继续调戏下去,就控制不住场面了,他只能猜,猜她在想什么。
千算万算,他都不可能算到,白析在想他的事,毕竟在这场追逐里面,他是猎手,白析是他的猎物。
所以,当纪一珵把这一切归结为白析真的在害羞以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是个小白,恋爱小白。
他不该强求,也不该做得太过火,应该克制。
.....
第二天季时南倒是没有出现,白析心想他应该是回去了,不过这人也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一声不吭地就突然来a大,出现在她面前。
然后又什么招呼都不打,神秘消失。
合着把她这里当菜市场了吧....
纪一珵没有多问任何关于季时南的事,虽然白析反应很迟钝,但是也能感觉到他很在意这个人,很在意季时南出现,他也很在意季时南和自己的关系。
只有白析和季时南两个人清楚,他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那种有关于“爱情”的东西。
不过,那个原因她应该告诉纪一珵吗?
本来是属于他们俩的秘密,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白析最好的朋友,她不知道和男朋友之间,应不应该把这样重要的秘密告诉他。
白析能做的,只是跟他解释,然后让他安心而已。
然而,她还是想多了。
太久没见,她可能忘记了季时南这个人一根经坚持到底的执着了,不管是什么事。
包括他喜欢的那个人也是,虽然季时南觉得这份感情永远得不到结果,但是他...还是很顽固很执拗。
周一下午的毛概大课,白析选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想要安心看会儿书,耳机刚刚才戴上,一首歌都还没有听完,右边的耳机就被人扯掉。
她正想回头,就听到身边一道熟悉,懒惰地声音缓缓开口:“听什么?给我也听会儿呗?”
“.......”
她一转头就看到季时南那张欠揍的脸,一脸惬意,还带着自己的耳机,白析把播放列表调到“德语听力”,然后对他一笑:“好听吗?还听不听?”
季时南听着耳机里传来的陌生语言,皱了皱眉,把耳机扯下来还给旁边没什么好脸色看着自己的白析。
“你干嘛那么凶!”
白析一边打开书,一边问他:“所以,你到底来干什么?旁听?然后转校来a大念书?国/外/文/凭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