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玻璃窗被风打得哐当作响。天气阴沉,屋内开着暖黄色的床头灯, 浴室因为刚刚洗过澡,萦绕着水汽, 从门的缝隙之中窜出一些雾气出来。
靠在床上的人,双腿白皙纤长,黑色的长发压在身后, 仰着头, 脖颈线条美好,鼻尖几乎与单膝跪在床上的少年要触碰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
白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移开了一下眼神,努力压了一下心中莫名来的躁动感,纤细的手指把手机反扣在床上, 撑了一下床, 作势要起身的样子。
她还没做出下一步的动作,手腕突然被另外一双手扣住,抬眸撞上纪一珵的眼睛, 他额前的头发一缕缕地掉落在额间,没有干透的碎发滴下点点的水珠落在她的颈间,顺着锁骨不断滑落,直直地窜入衣物之内,像是羽毛的触感在她的身上。
纪一珵的眼里蕴藏着很深的笑意, 嘴角微微上扬着,看着她一点点红起来的耳根和双颊。
一秒。
两秒。
.......
在白析匆忙想要避开眼神的时候,他垂头“噗”地轻笑出声,这才肯放开扣在她手腕上自己的手,起身换了个姿势,坐在床沿边,抬手按住自己脑袋上的毛巾揉了揉头发,他没想到白析会这么害羞,虽然刚才他什么也没打算做,但是他清晰地听见了白析咽口水的声音,所以才没忍住想要逗她一下。
没想到,只是靠近了一下,他甚至没有吻下去,这个人的脸已经烧得通红了。
纪一珵坐在床沿边揉着自己的头发,背对着她,白析盯着他宽阔的背部几秒以后,在心里把自己刚才的行为唾弃了一遍。
当然,不是因为她对眼前的人有什么想法,毕竟恋爱,如果没有想睡他的想法,才不正常,而是因为自己刚才竟然退缩了,她竟然又在被调戏这件事上输给他了。
她叹了口气,在心里谴责自己,白析啊,你到底在害羞什么!
白析挪了挪身子,一步步地挪过去,从他身后抓住了他正在擦头发的手,感觉到他稍微顿了一下。
“毛巾给我吧,你去拿吹风机。”
他转了些头,侧脸坚毅,在暖灯下又显得格外柔软,眸光十分温柔,轻声“嗯”了一声以后,问:“怎么了?”
白析又朝前面挪了挪,一边从他手上拿走毛巾,一边笑脸盈盈地看着他:“我想给你吹头发呀。”
她接过纪一珵递过来的吹风以后,拍了拍自己前面的位置,挑眉:“坐过来。”
像是在悉心教导着某位小朋友。
纪一珵扬了扬眉,没有提出异议,迈腿就翻上床,坐在她前面的位置。
“呼呼呼——”按开吹风机的一瞬间,耳边就灌满了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之内。
白析从来没有给别人吹过头发,她其实也是胡乱地在试探要怎么操作,右手拿着吹风机在上方对着他的发梢吹,左手指尖在他的发间穿梭,本来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将她的指尖浸湿了一些,她不敢太用力,只能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
柔软的触感传到指尖上,她想,这个人头发怎么这么好揉,这样会上瘾的。
后面的头发稍微干一些了,她准备起身,绕到前面去吹前面那部分的头发,大概是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加上本身床就软踏踏的,刚刚起身的时候,脚下一软,没有站稳,直直地又跌了下去,下巴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嘶——”
突然之间,传来的痛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揉了揉下巴,在她还在揉着自己的下巴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另外一双手覆了上来,抬眸对上他有些担忧的神情。
“没事吗?”
她摇了摇头:“没事,你转过来就这样坐着吧。”
“嗯?”
“我吹一下前面的头发。”
“好。”
纪一珵和她面对面坐着,盘着腿,右手还在轻轻的揉她的下巴,白析为了可以触碰到他的头发,又往前面挪了挪,跪在床上,伸手去拨弄他前面的头发,白析一心一意地给他吹着头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到底在干什么,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的姿势,胸口刚好在他眼前的位置。
虽然纪一珵很想提醒她,轻声唤了好几次她的名字,都被吹风机的运作声给掩盖了过去,他只得摇头笑了笑,垂下眼眸。
大概几分钟以后,吹风机的声音骤然停止,白析把吹风机搁在一旁以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再一次抬手准备去捋一捋他的头发,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她疑惑地偏了偏头。
“白析,你想揉到什么时候?”
这个手法,他很熟悉,去白析家的时候,她揉家里那只萨摩耶也是这样的。
白析坐下来,挑了挑眉:“因为很舒服啊,就很想揉。”
“你这是把我当狗了吗?”
她思考了半秒:“要是狗的话,应该是狼狗吧。”
“啧。”
狼狗的话。
纪一珵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白析,突然弯了身,倾向她,手撑在旁边,在她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啃了上去,轻轻地咬在她的下巴上。
突然之间,引得她一阵颤栗,这个人!竟然!咬她!
不就是说了一下他是狗吗!
像是打开了什么未知的领域,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能感觉到某个人的牙齿在自己的下巴上轻轻地嗑,然后下一秒,她几乎是差点浑身一软。
纪一珵微微眯了眼,看到她的表情以后,仿佛十分满意,稍微加重了一点力道,然后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下巴,她的睫毛扑闪了一下,语气稍微有些软软的。
“你干嘛....”
他俯身,扣住她放在一旁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