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样算吗?”
“还有,什么叫出事了只能依赖别人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一点:“你以为你是谁?能解怨就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能上天入地,抡起麒麟臂还能一个干倒仨儿了?”
“你可别飘了,好好照照境镜子,就是个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知道给我留线索已经是最安全保险的方法了,你要真带着夏沪说跟他们来个硬碰硬我怕是连你死在哪都不知道。”
“你这样的,就是从小缺爱,别人给你点帮助就觉得受宠若惊欠了人家多大的人情。”
话是真的不中听,白禾瞪大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咧嘴笑了:“你谈过恋爱吗?”
江钊内心那叫一个翻腾啊,我在这跟你讲了半天道理,你跟我岔开话题聊感情?
刚想再教育她几句就听白禾说:“没谈过吧,”这姑娘还以为自己多沧桑呢,“所以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说话太直,大部分女孩都被你们这样的吓跑了。”
叹了口气,“你看那些招女孩儿喜欢的都是会说俏皮话满嘴流油的。”
江钊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指望我抱着你边哭边说,没关系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的!”语调回复正常补了一句,“这样你能长记性才怪。”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故意捏着嗓子装的娘里娘气,逗地白禾直乐,连连摇头:“我喜欢说话直的,”挑眉,“我有个学长跟你一样,听他说话能气到想打他。”
“那个一大早就给你打电话的沈学长?”江钊瞥她一眼,心里莫名有点不爽,“你喜欢他?”
白禾笑笑:“喜欢啊,可是人家不喜欢我。”
江钊一脸严肃:“小姑娘家的再喜欢也别太主动,掉价儿。”
白禾考究地看他:“但是这样的男人不像是会主动追姑娘的啊。”
江钊摇摇头,一脸讳莫如深:“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有种天分——真遇到喜欢的绝对主动,不主动出手是因为不是对的人。”
白禾偷揶道:“你这么懂,看来是遇到过挺多对的人啊。”
“那也不是......”看着白禾无声笑得特灿烂,这才想起来跑题了,明明是在教育她,怎么被带着弯到他身上了?
江钊脸上挂不住,清了清嗓子:“正经点,你总结下这次的经验教训。”
白禾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往后仰:“嗯......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还有回去我要报个格斗班学点防身术。”
江钊无语:“你脑子怎么长的啊?从哪听出我是这个意思了?怎么着你还想练成个女侠行走江湖了?”
受不了地挥挥手:“女侠您洗澡去吧,权当我没说过。”
白禾笑着拿上换洗衣服和洗漱包往浴室走。
心说自己怎么不懂江钊的意思啊,他是告诉自己——自立很好,也要学会依赖别人,不要得了别人的帮助就觉得背负了天大的恩惠。
也许有的人可以强大到独挡一切,可绝大部分都是有许多弱点的凡人,所以互相取暖永远优于孤勇。
依靠别人没什么可道歉的,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权力,凭什么必须得厉害到杀遍全宇宙呢。
☆、沙城
第二天两人醒得晚, 收拾好已经十二点多了, 在门口发现了张纸条,应该是夏沪说塞进来的——我先走了, 对不起。
吃完午饭,江钊在车上告知白禾要直接去祁北省的格其市,下一具封宝尸在那。
白禾这才意识到离下一个满月日也就几天了。
没想到下一个尸体竟然就在祁北, 心下惊讶了一下也没多想。觉得有点闷, 车窗被她打开个缝,安安静静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昨夜江钊洗完澡出来白禾已经睡着了, 这会儿想问关于那个世界事,却看她侧头后脑勺对着他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想着不急这一会就没张口。
谁知道她自己讲起来了:“我当时觉得眼前一黑,再醒过来就到那里面了。”
“跟我上次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到处都是沙土,有时候风特别大,阳光也是一会特别毒一会就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只是那里面好像没有天、地之分, 抬头还是沙土,也不知道太阳从哪来的。”
“但是这次我没看到那个在地上爬的女人, ”一顿,“就是我叫妈妈的那个女人。”
“那个世界里跟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但是总有一股气拉着我,不想让我走。”
白禾扭头看了眼江钊:“我也说不清,就像有人拽着我要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后来应该就是你放血的时候, 那股气就消失了。”
白禾觉得耳边吹来的风声有点吵,摁上车窗,一下车内安静无比,她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我突然觉得上头有风,再抬头,头顶上那些沙土跟被谁剥开了似的,露出了被藏在底下的......”白禾皱眉似乎找不到形容词,“透明界面?”
“像个玻璃做的顶板,透过那里我看到的是王春华住的那栋居民楼天台的场景......”
江钊一怔:“你是说,你抬头看到了现实世界?”
白禾点头:“嗯,我的处境跟那晚在卫生间里完全倒过来了,”抬起两只手并列放在面前,“这是两个世界,中间就算是隔着块玻璃吧,”晃了晃左手,“上次我在这边——人界,”摇了下右手,“魂出窍之后我去了这边——叫它什么呢?应该就是鬼界吧。”
“沙城,”江钊说,“只有沙土的话就叫沙城吧,也不能确定那里就是鬼界。”
白禾不在意是叫“鬼界”还是“沙城”,点头接着说:“这两个世界是并置的,但是平时中间这块玻璃分隔被遮住了所以我们意识不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嗯,”江钊接下话头,“但是被特定的东西触发了之后,两边的世界有了联通的趋势。”
“对,那晚是我的血,这次是你的血。”
江钊皱眉:“这两次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说?”
“你的血触发的那次是双向可视的,你说过镜子那边沙城里的女人也能看见你,还想跟你传达什么信息。”
遇到红灯,江钊转头看她:“但是这次是单向的,你在沙城能看到人界,我却看不到那边。”
白禾沉吟:“会不是因为这次的触发点少了什么东西?”
“不像,”江钊说,“只有你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性更大。”
“你说的那个玻璃屏障对于除你外的所有人来说应该永远都是不透明的,那边世界的人不愿意给人类知道沙城的存在。”
白禾突然想到王春华说过那些东西只愿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