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很少见，更何况这头长发也很适合他。

    却没想到对方冷不丁地转过头来，她那伸出来的食指差点儿就戳在人家脸上。

    “.....”程予安只能朝晏严堆笑解释道，“呃，我就是看你这个丸子头扎得挺好看的，有点—”

    “你喜欢？”晏严笑了，然后十分诚恳地说出一句谁也意料不到的话语来，“那你可以考虑自己留长头发啊。你这个长度留到像我这样的程度，也就大半年就可以扎起来了。”

    哈？

    程予安被他的回答搞到目瞪口呆。陈知辙倒是大笑出了声，并揽着晏严的肩，头也不回地从现场撤退了，还留下一句话：

    “就是。想摸就自己留。”

    吴娴诗和沈茜夏相视一眼，对她异口同声说道：“牛！”也不知道是指晏严的神反应，陈知辙的精准吐槽，还是指程予安想摸人家头发的怪癖。

    *   *    *    *

    男一的角色给了学校话剧团的新人骨干，大一的刘泽赫。他外表清秀无害，但又能做出那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阴郁眼神，演男一号黑化的那一面没问题。

    男二的角色最终被定给了洛扬。男二的设定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天才，不仅长相好，而且性格也很好，像春日里的阳光，要有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洛扬的外表当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当他用那种有些吊儿郎当的语气说话时，沈茜夏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因为就个人特色和气场而言，完全和男二角色不一样。她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在出演的时候抹去自身这么强烈的属性。不过很快，洛扬就用他那与生俱来的戏精天赋征服了在场的三人。只见他听完了对这个角色的描述，又拿起男二的台词本随手翻到一处，扫了几眼后，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忽然站起身，做出一个正准备离桌的动作，却又朝沈茜夏的方向微微弯下一点身，他伸出右手向女孩的头发摸去，又迅速地挪开，似乎在拂去什么东西一样。

    “啊，之前看到你头发有沾着一小片碎纸。”洛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神情显得有些慌张和害羞，完全就是一个不曾和女性有过亲密接触的青涩少年。

    “怎么样？”他做完上述举动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散漫模样，大喇喇地往椅子上坐了回去，还翘起了二郎腿。和刚才的那个样子判若两人。

    吴娴诗握在手中的笔当即就“啪嗒”一声掉落在桌面上。程予安也不由得给他鼓起掌来，说了句：“你...不会是靠勾搭小姑娘才练成这种演技的吧。”

    洛扬歪头对她一笑，浅褐色的眸子闪闪发亮：“被你发现了。这么理解我，果然我们两个很合得来啊。”

    除去这种几乎随时随地要对漂亮的女生放电的状态让人有些抓狂，洛扬再没有什么别的地方被众人挑剔。头毛自然也不是问题。当吴娴诗表示对他那头黄毛发色不满意的时候，洛扬当即就表示愿意为艺术做出改变，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没问题。反正这个发型我也腻了，正准备换个新的。”

    虽然男同胞对于挑选女演员热情高涨，但最终也没有推选出令人满意的代表。女一号的角色，程予安推荐了自己班上的高司沁，看上去就是那种活泼、可爱、十分讨男生喜欢的长相，甜美系少女，和角色吻合度高。女二的角色也定了下来，是沈茜夏的同学，身上有一种含蓄内敛的东方美感。

    主演之外的龙套相比之下，就好找很多了。另外薛煦不愧他大总管的称号，把道具采买、租赁以及场地协商等事务搞得井井有条，甚至都不用程予安帮忙。不过她也没有闲下来，还要制作所有角色的台词本，和演员们协商日程和时间，然后再修改拍摄计划。

    很快就要到正式开拍的日子。

    ☆、第 16 章

    第一场戏是在阶梯教室里拍的，拍的是女二号和闺蜜在课间闲聊时，闺蜜偷偷摸摸地给了她一张从某个小庙里求来的黄符纸，告诉她在这张纸下写上喜欢的人的姓名，睡觉前放在枕头下，就会做梦梦见他。

    担心收音效果不太好的程予安则在讲台上录了一段群演们聊天时的背景音，以备后期之需。可能是因为第一场的缘故，大家还没有进入状态，外加有人围观什么的，拍的不是很顺，足足来了有十几遍，才勉强达到了吴娴诗的要求。

    这一场并没有高司沁的戏份，但她看着别人演出，皱着小脸儿，抱着程予安哀叹道：“天啊，演戏怎么这么难啊，我再也不嘲笑那些演技尴尬的小花演员了，我现在感同身受，演技什么的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虽然这场戏不需要复杂的情绪，但还是需要表现出女二对那张纸的不相信、一笑了之的敷衍态度。这和两个人自然聊天还是有所区别的，不算特别简单的戏份。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但是可能是被吴娴诗等人的认真负责的态度所打动感染，整个剧组包括跑龙套的也相当认真。几天后，剧本中大学时期的前半部分的拍摄就都结束了。

    程予安连忙里偷闲的时间都没有，尽管前期和各路人马都进行了协商，但因为拍摄不满意超时和返工、人员突然有事以及天气等各种突发状况，她要不停地临时修改拍摄计划，这一幕拍不成就先换另外一幕，以便尽量在预定的时间能完成拍摄进度，给后期制作留下充分的准备时间。

    不过看着演员渐入佳境，各组人员配合默契时，程予安相当有成就感。对了，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值得分享，那就是饰演男一号的小学弟刘泽赫看上了饰演女一的高司沁。两人演对手戏时，他看着高司沁的眼睛简直在发光，那是种隐藏不住的欢喜。吴娴诗对此非常满意，直呼“老天给力，人品逆天”。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刚好是剧本所需要的，可以本色出演而无需太多修饰，降低了演绎的难度。她因此还常常让刘泽赫和高司沁没事就呆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美名其曰“为了入戏”。

    但事情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很快，剧组就遭遇了第一场重要危机。

    周日的早上，剧组的一行人约好8点在学校正门口碰头，一同出发去薛旭的高中母校去拍摄。这一天的拍摄相当重要而且日程很紧，是塑造高中时期的重要拍摄点。高中周一到周六都有人，一周之中只能也只有周日不上课的时候才能让他们拍摄用。

    程予安是第三个到的，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拍摄表，上面安排地满满的，不仅有打篮球的那场戏、放学骑车、扔书包等诸多戏份，还要拍摄校园各个角落作取景用。其他人随后也陆陆续续地到了。等到了八点一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还没有来，却是今天戏份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