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个血人。
众人面色变幻不定,皆是心惊胆颤,慢慢将目光移向舒珞。
舒珞容色惨白,唇瓣微微颤动,抬步向着影杀兵中央走去。
“舒公子!”
“琭言!”
郝瑟和尸天清同时拉住舒珞。
舒珞身形一顿,挺拔的脊背开始剧烈颤动。
“啊啊啊!”
突然,影杀兵中央的血人猝然起身,唰一下举起了手臂,血手中竟抓着一条漆黑的竹筒,竹筒末端延伸出一条粗过手指的□□,尾部分成数根分支,长长延伸埋入地下。
“舒珞,你现在荣耀加身,都是用无数鲜血浇筑而成,都是用累累白骨堆砌而成,你早已被冤魂缠身,迟早会坠入魔道,就和我一样——哈哈哈哈!”
血手拉开竹筒,一道火星沿着□□迅速延伸向各条引线渗入泥土,爆起一串飞土,看那走向,竟是早已将众人包围其中。
“退后!”
尸天清鹤吟剑化作无数道光弧,携着狂风刮过地面枯叶,就听“嗖嗖嗖嗖”数声,六只震天雷被挑出地面,炽陌软剑狂舞,火花四射,□□被斩断。
“舒珞,我在下面等你——”风壹狂笑,手掌插入地面抓出一个巨大的震天雷,□□已经快燃到尽头。
就在一瞬之间,众人只觉眼前掠过一道流云月色,速度快到已经无法以肉眼捕捉,带着风壹和震天雷坠下高崖。
“轰!”
剧烈爆炸声带着巨大的冲击波将众人掀翻过去,浓烈火光冲天而起,映得半面夜空仿若血染,利器割裂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呼啸,刺耳割肉。
良久,爆炸余波才渐渐消散,众人慢慢抬起头定眼看去,顿时震恐失语。
在众人的四周,直直站着一圈人,黑衣黑靴,后脑血云,手挽手,肩并肩,仿若屏障一般,将爆炸的冲击挡住了大半,竟是那一群影杀兵。
舒珞赤红瞳孔中,一圈影杀兵缓缓倒下,他们的身前,早已被炸的皮开肉烂,无法辨别。
灼热风气扬起,拂过众人凌乱发丝。
“尸兄……尸兄呢?!”郝瑟豁然回神,慌乱四望。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茫然寻找,可是哪里都没有尸天清的影子。
“难道,刚刚,将风壹冲下悬崖的,不是剑风,而是……”昊申望向众人。
“尸兄!!”
“尸公子!”
郝瑟肝胆俱裂,狂奔向崖边,崖下火焰如海,炙热的火浪扭曲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别拉老子,老子要下去救人!”郝瑟狂叫,若不是流曦和宛莲心死死拽住,怕早就跳入那火海之中。
“微霜、微霜!”
“楼主不可下去啊!”
舒珞被七位长老死死拽住,满目水光,脸上却是干涸一片,泪光早已被烈焰烤干了。
文京墨全身发抖,狐眼如血,被舞江岚死死压住肩膀,萧晨月、黛凝芷和昊申全部都呆了。
炽陌愣愣站在原地,目光茫然,仿若傻了一般,口中喃喃:“不、不会、不会的……”
渐渐得,火光弱下,乱石黑崖之下,又变作一片黑暗,只留滚滚黑烟蒸腾而上,炙烤着众人心跳。
“火灭了,我先下去看看——”昊申腰缠树藤,正要跃下,突然,山崖之下,迸出了一丝光华。
就如同一牙月光,迎风大涨,唰一下冲了上来,飘然落在了众人眼前。
剑光凛灿,如繁星点点,俊容皎洁,胜皓月澄明,衣袂青冽,散在风中,似天际流云——
众人怔怔看着眼前的仙人,都傻了。
“刚才火太大,尸某没法上来。”尸天清轻描淡写解释道。
“尸兄啊啊啊啊!”郝瑟飙泪飞扑而上,手脚并用挂在了尸天清身上,鼻涕眼泪糊了尸天清整个肩膀。
尸天清顿时涨了一个大红脸,手足无措环着郝瑟的腰,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文京墨腿软坐地,舞江岚索性躺倒,流曦和宛莲心几乎虚脱,萧晨月、黛凝芷、昊长吁一口气,远处的炽陌缓缓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舒珞脚下踉跄,被身侧的钟飒扶住,其余六位长老匆忙涌了过来,围着舒珞,满面忧色。
舒珞俊容苍白,呼吸虚弱,抬眸看着七人,勾起一抹温柔笑意。
七人眼眶泛红,几欲落泪。
远方,山脊外跳出一抹晨曦,金光洒下,为这浓墨重彩的密林勾勒出一圈金色边线。
舒珞仰首,眸中莹光流转,薄唇轻动:
“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幼儿园太累了
好多作业。。。。嘤嘤嘤。。。
国庆旅游就是作孽啊
累死活人
挣扎爬上来更一章
墨兔去睡了,大家晚安
吱吱吱
第150章 二十回 血竹封开诉前情 一念心定托友人
天白星淡, 风清月西。
郝瑟睁开双眼,拉开被子坐起身,敲敲发酸的后背, 脑中似乎还在回响震天雷的轰鸣,震得脑袋昏昏沉沉。
“先人板板……”郝瑟叹了口气, 套上外衣, 拉开门板,正准备开始清晨遛弯活动, 可一抬眼, 正好瞧见文京墨坐在庭院石桌旁, 裹着被子, 眯着双眼,就像一只过冬的狐狸。
“哟,文书生,冬眠呐?”郝瑟裹着衣服坐在了文京墨身边。
文京墨眼皮启开一条缝, 瞥了郝瑟一眼:“怎么,还是睡不着?”
“别提了, 信息量太大,脑细胞运转过热, 勉强睡了半个时辰, ”郝瑟捏着脖子,“文书生你呢?”
“小生在想——”文京墨垂眼,“贺君行、重华会,还有——风壹。”
“还有啥子可想的?”郝瑟打了个哈欠, “风壹那家伙叽里呱啦说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说白了,就是想篡权夺位!还有那个贺君行和他那帮手下,想起来我就生气,凭啥要把他送回聚义门,这种人,就应该流放三千里!”
“小子,你太天真了。”炽陌慢吞吞走过来坐下,“那贺君行可是惊门门主的高徒,虽然铸成大错,但已经成了废人,冲着聚义门的面子,敛风楼自然不能做得太绝。而且,姓舒的这样做,可谓是给了聚义门一个天大的面子,以后在江湖上聚义门怕是要再让敛风楼三分喽。”
“道理老子都懂,就是觉得有点憋屈。”郝瑟摆手,“炽兄,睡得咋样?”
“睡个屁,一闭眼耳朵里就隆隆作响,基本一晚上没合眼。”
“小郝,文公子、炽公子,早。”
“文公子,郝公子,早。”
流曦和宛莲心从各自厢房里走出,面色萎靡围桌而坐。
“都没睡好啊?”郝瑟问道。
流曦点头,宛莲心揉着额角:“一闭眼就觉得后怕,若非七位长老阴差阳错小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