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咳,舒公子,那个——虽然那背夹样子丑了一点,不过胜在结实耐用,刀枪不入,也算是无名师父留下的一件宝物——”
“小瑟,”舒珞停步,长长吸了口气,“锦兰背甲乃是小瑟贴身之物,舒某穿——实在不合适。”
“最后不也没穿嘛——”
舒珞长吁一口气,继续前行。
郝瑟两步追上舒珞,偏头看着舒珞红彤彤的俊脸:“舒公子,你之前当真没看出我是女的?”
舒珞面色又红了一个色号,摇头。
“奇怪了——”郝瑟抓头,“像我这般颜冠九州帅裂苍穹的大侠,怎么看都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美女啊,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舒珞语塞。
“舒公子,你这敛风楼楼主的眼力还是要多练练啊!”郝瑟语重心长一拍舒珞肩膀。
舒珞浑身一颤,差点跳起来,猝然扭头看着郝瑟,可一触即郝瑟视线,整个人就仿佛被蛰了一般移开目光,面皮又深了两个色号,郎眸之中,莹光流转,好不惑人。
郝瑟暗暗吸气:“舒公子,你这颜值就快和尸兄不相上下了啊!”
“啊?啊、啊。”舒珞愣愣点头,可看那表情,似乎根本没听到郝瑟说了什么。
“在我的家乡,能认识这么多美人,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郝瑟捧颊。
“家乡”这两个字一出,就如同一桶冰水从舒珞头顶浇下,将舒珞满眼满心的旖旎色彩洗了个干净。
“小瑟,你……想家吗?”
“说不想家是假的。”郝瑟抓了抓头,“不过,幸好有尸兄、文书生、流曦、莲心在……好吧,那个炽陌也算一个……还有舒公子你,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和家人!”
那话音,仿若一道细细的丝线,勒住了舒珞的心脏。
舒珞长睫微颤,缓缓垂下,嘴角勾起温柔弧度:“舒某,幸甚。”
“能与舒公子相交,郝某,幸甚。” 郝瑟灿然一笑。
舒珞静静看着郝瑟的笑脸,那笑容,坦荡磊落,灿若朝阳,不带半分阴郁,也不带半分——旖旎之色……
舒珞喉结一滚,咽下舌根的苦涩,再次抬眼之时,依旧是霁月清风的翩翩公子。
“小瑟,若是舒某没料错的话,这边应该是去云隐门的方向。”
“好!那我们即刻出发——”郝瑟话说了半句,突然,耳尖一动,转目四望。
“小瑟?”
“有声音。”郝瑟拽着耳朵道。
“声音?”舒珞一怔,侧耳倾听,四周的确有鸟鸣之声,“鸟鸣?”
“有人叫我的名字。”郝瑟吸了吸鼻子,“还有味道——天山寒泉的味道。”
这一下,拥有天下最灵敏嗅觉的敛风楼楼主顿时惊了。
“舒某——完全没有闻到。”
“就在那边!”郝瑟抬手一指。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青色流风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郝瑟面前。
一束滟滟金阳高高笼下,恰好将二人身形罩在了中间。
谪仙一般的剑客,就这般静静望着郝瑟,黑瞳之中,星华流转,天地间,只能容得下眼前这一人。
“阿瑟,天清找到你了。”
“干得不错!”郝瑟一拍尸天清肩膀。
绝美青年绽出笑意,若寒泉融春,晴日暖红。
这一瞬间,舒珞突然明白了,郝瑟口中那股天山冰泉的味道——那种自己根本没闻到的气味的来源……
喉头的苦涩仿佛有了重量,顺着咽喉流入心口,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舒珞硬生生移开目光,这才发现在尸天清身后不远处,隐在树林中的绯红身影。
妖冶容颜,凄凄微白,瞳孔中的冰蓝之色,凝滞不动,配着嘴角笑意,越发看不透。
舒珞神色一凛,挂上笑意迈步上前:“微霜、炽兄!”
“琭言!”尸天清眸光一转,展颜一笑,可笑容在触及舒珞身上的紫色外套之时,猝然凝住。
“琭言,你身上——”
“炽陌你丫的臭小子,你身上为啥穿着尸兄的衣服?!”郝瑟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一把揪住了炽陌的脖领子,“你对尸兄做什么了?!你丫的的不会是见色起意狼性大发了吧!”
炽陌被勒得直翻白眼:“我要被你勒死了……”
“阿瑟/小瑟!”尸天清和舒珞赶忙上前,七手八脚将郝瑟拖了回来。
“咳咳咳,小子,你是要杀人啊?!”炽陌大叫。
“坦白从严,抗拒从严,你赶紧从实招来!这衣服怎么回事?!”
“你还问我,姓舒的身上还套着你的衣服呢!”
“屁!我又打不过舒公子,能干啥子?!”
“我也打不过天清美人啊,我能干什么?!”
两言一出,蓦然一静。
郝瑟和炽陌仿佛两只斗鸡眼一般双双互瞪。
“卧槽,意思就是你如果你能打过尸兄,你就想干点啥吗?!”
“小子,那是你的心声吧!”
二人又掐在了一起。
尸天清和舒珞对视一眼,尴尬干咳一声,忙冲了上去,一人拉一个。
“阿瑟,是误会,衣服是我借给炽兄的……”
“咳咳,舒某这——也是小瑟借给我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二人扯开,可两个人还在气哄哄互瞪。
“尸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姓舒的,人心隔肚皮啊!”
“尸兄,披着羊皮的狼啊!”
“姓舒的,小心泥沟里翻船啊!”
尸天清和舒珞双双扶额。
“呵呵,果然,顺着吵闹声找,就能找到你们——”
一道声音从山林中传出,四人扭头一看,但见文京墨提着算盘慢悠悠走了过来,身后骆嫣背着南烛、萧画和宛莲心扶着累得半死的连商计,外加一个背着流曦的丹霄道长。
四人顿时大喜,忙迎了上去。
舒珞:“千竹兄,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炽陌:“啧啧,连老爷,你连一个姑娘都不如啊。”
尸天清和郝瑟同声:“流曦怎么了?”
“不知道,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晕过去,嘴里全是胡话。”宋颂累得气喘吁吁,吧唧一下跪在地上,“赶紧,贫道要累死了。”
尸天清忙将流曦架到地上。
但见流曦面色苍白,额头隐隐泛出黑气,全身发抖,口中不知在念道什么,细细碎碎,根本听不真切。
宛莲心将连商计往旁边一扔,迅速走过来给流曦擦汗。
“走火入魔。”南烛从骆嫣背后滑下,一张小脸红得十分不正常,“一人运功替他理顺内息,在下再替他施针便可。”
“馆主,您发烧了,不能再施针了。”骆嫣和萧画急声道。
“小屁孩,你怎么了?”郝瑟问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