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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的喊法,咱们发到明天也发不完两百份啊!”

    尸天清和朱佑樘更僵硬了。

    “来来来,看好了啊,老子现在就把诀窍教给你们。首先,气势要足!”

    郝瑟两脚八字开,叉腰站稳。

    “第二,眼神要凌厉!”郝瑟双眉一压,三白眼匪光四射,“凡是盯上的猎物,绝不能让他逃了!”

    “第三,笑容要真,要让人感受到你真挚的邀请——”郝瑟又咧嘴一笑。

    只是这笑容,陪着那匪气四溢的三白眼,怎么看怎么像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朱佑樘脸皮抽搐,尸天清憋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声音要洪亮,要震天动地——”

    郝瑟深吸一口气,拔高嗓门:“来来来,悠然居千机堂了解一下——”

    “砰!”

    突然,半空坠下一个重物,重重砸在了郝瑟前方。

    “阿瑟!”尸天清身形一闪,迅将郝瑟和朱佑樘护在身后。

    整条街道倏然一静,然后,爆出了震天的惊叫。

    “啊啊啊啊!”

    “死人啦啊啊啊!”

    但见郝瑟前方三尺的地面上,背朝上趴着一个人,身下血浆漫流,头顶脑浆飞溅,已然气绝。

    第200章 第七回 无妄横遭灾祸来 三尊大闹兵马司

    城隍庙市集,一街死寂。

    望月楼前, 人群散开一大片空地, 所有人都面带惊恐盯着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尸体。

    尸天清挡在郝瑟和朱佑樘身前, 寒眸清凛, 四望戒备。

    郝瑟紧紧拽住朱佑樘手腕, 从尸天清身后探出脑袋, 迅速将眼前的尸体打量了一遍。

    尸体面朝下,发髻散乱, 看不清容貌;

    身体消瘦, 骨骼较小, 肩膀单薄,是未长开的少年身形;

    黑色皮靴, 靴底是湿的,沾有一层细细的金粉;

    赭色锦衣,上有暗纹, 是最近京城流行的款式, 腰上系着玉带, 挂着锦囊香坠,囊上绣了一个“周”字,装扮显然是富家的公子。

    郝瑟眯了眯眼,转目四扫。

    整座市集一片混乱, 有人表情惊恐, 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高呼报官, 更多人的人则是聚在周围看热闹。

    挑目再望,四处皆是低矮平放店铺,唯有四层望月楼伫在街边,鹤立鸡群。

    酒楼之上,众人听到街上喧哗,都从楼中涌出,面面震惊,高层雅座之内,也有不少客人探头观望,皆露惊悚。

    “阿瑟,此人应是从四层雅座内坠下的。”尸天清低声道。

    “郝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朱佑樘虽然面色惨白,思路却是十分清晰。

    “没错,快走。”郝瑟低呼。

    尸天清立即护住二人慢慢后撤,岂料还未撤几步,突听外围人群哄一下乱了起来,但见一名兵头率领一众兵卫气势汹汹冲入人群,定眼一看地上的尸体,冷眼扫望四周。

    “此人是谁?!怎么死的?”

    “是是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

    “我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四周百姓哄一下散开。

    尸天清、郝瑟、朱佑樘低头弯腰,迅速融入百姓人流,打算低调撤离。

    “将尸体带回去!还有——”兵头大喝,“所有可疑的人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走!”

    一声令下,众兵卫冲入人群不由分说见人就抓,整条市集哄一下乱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和我没关系!”

    “不是我!”

    “放开我!”

    “怎么可以乱抓人!”

    “仙人板板,撤撤撤。”郝瑟压低朱佑樘的脑袋,和尸天清一起弓腰挤入人群,可此时街上一片混乱,举步维艰,还没等跑两步,就听身后传来大喝:

    “这边这几个,距离死者最近,最可疑!”

    “我擦?!”郝瑟回头一看,那兵头竟单独指挥了一队士兵冲了过来,迅速就将四周十几个小摊贩围住了,尸天清、郝瑟、朱佑樘恰好被困在最中央,无法动弹。

    尸天清神色一凛,周身剑意猝然腾起。

    “尸兄不可!”郝瑟忙压住尸天清手臂,“此时若是闹起来,咱们不是嫌犯也变成嫌犯了。”

    “若是闹大了,恐怕会连累这些百姓。”朱佑樘低声道。

    尸天清眉头一蹙,敛去剑意,和郝瑟、朱佑樘一般低头含胸,尽量降低存在感。

    兵头大摇大摆走上前,将郝瑟等人在内的一众百姓商贩绑成一串,歪嘴一笑:“所有嫌犯,全部带走!”

    杂乱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一地狼藉。

    躲在四周的百姓纷纷走出藏身地,满面悲愤,敢怒而不敢言。

    唯有一个小贩面色惨白,转身一溜烟奔向了四井胡同方向。

    *

    “都给我跪好了!”

    “别乱动!”

    西城兵马司衙门院内,密密麻麻跪满了被抓来的“准”嫌犯,个个垂头丧气,满脸晦气,一眼看去,起码有五十人上下。

    “居然抓了这么多人,能审过来吗?”郝瑟跪在院中,一边四下乱瞄一边嘀嘀咕咕。

    旁边的尸天清和朱佑樘也是一脸疑惑。

    “哎呦,小哥你是外地人吧?”

    旁边一名年过半百的菜农老汉低声问道。

    “真让您说准了,我刚来京城不到半年。”

    “难怪了,以后多被抓几次就知道了。”老汉摇头道。

    “诶?”郝瑟听得一脸懵逼,尸天清和朱佑樘更是一头雾水。

    “看着吧,也不枉你来京城一趟,涨涨见识。”老汉一脸苦笑,目光示意大堂之上,“瞧见没,那就是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寇远廷——”

    就见堂上,一个长着鲶鱼胡的官翘脚坐在太师椅上,提声大喝:“来人,带嫌犯——”

    “跟我走!”

    两名兵卫从院中揪起一个男子拎到堂上,压跪在地。

    “堂下所跪何人?”寇远廷问道。

    “小、小人姓李名单,是市集上卖糖糕的。”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小人不认识这个人啊,他、他是突然从天下掉下来的!”

    “一派胡言,人怎么能从天上掉下来,又不是鸟!”

    “小人的意思是,他是从望月楼上掉下来的!”

    “一派胡言,一会儿是从天上,一会儿又是从楼上,分明是你做贼心虚,胡言乱语,来人啊,先打他三十大板!”

    “冤枉啊啊啊!”

    郝瑟、尸天清和朱佑樘目瞪口呆看着那名叫李单的小贩被拖了出来,两名兵卫杀威棒一压,抡起板子就要砸下去。

    “小人想起来了,小人有证据,可证明小人的清白!”李单鬼哭狼嚎叫起来。

    “哦,有证据,呈上来吧。”寇远廷示意兵卫停手。

    李单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