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往柳心处走去。
那时的柳心,也是那样的阳光美好,莫云舒一直都能记得那日,在夕阳下,柳心坐在驾驶坐,墨镜上反射着日落的光芒,车子开得飞快,里面放着《hooked on a fee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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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上腺素的力量让莫云舒的速度和反应都变得超乎寻常,但她的大脑却是丝毫不冷静,她在全然不知道目标在何处的情况下,像一只慌乱的兔子在旷野间乱跑。
这里的土地比偏北的地区还要泥泞,那些剑草比人还高上半个身子,莫云舒感觉自己朝着一条直线在奔跑,但每次当她停下脚步,又总感觉回到了原点。透过那层层的剑草,莫云舒会产生一种有人跟踪她的错觉,而当她突然转身向身后冲去,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又回到了原点一般。
但她的脚步却不能停下,她好奇那个怪物为什么能有一张柳心的脸,柳心已经跟着温迪沙在普鲁士计划中死去了,那怪物是怎么长得与死人一般的。但莫云舒内心的直觉却告诉自己,那就是柳心。
在这里可以确认的附近一定有未知的生物,因为总会有凄凉的叫声好似从远方标飘来,但这让人恐怖也让人感到凄凉的鸣泣并没能阻止莫云舒的步伐。
莫云舒想,或许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因为她的脚下的湿地积水越来越多,泥土也越发湿润,这正说明自己在往南方的湖靠近。
那些生长在水洼中的矮小植物正迎风招展着,莫云舒如果没眼花的话她能清楚看到那些小东西上长着人类的眼皮,眼皮上翻起一排的睫毛,莫云舒蹲下想看看这个怪异的小东西,突那植物的眼皮翻开,一只眼睛睁开盯着莫云舒,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莫云舒脚下的那些矮小植物们全部睁开了眼睛,那目光死寂,却全部看向莫云舒。
莫云舒不由的往后不退,她相信眼前这一幕就算井上来了也会感到恐惧,她只觉得双脚发热手上出着冷汗,无数双眼睛带着死人一般的哀怨看着她,莫云舒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她迈开双腿继续跑了起来。
娜塔丽和装甲车开启了低空飞行的模式,剑草太高让他们无法确认莫云舒的的位置,幸亏娜塔丽的蜂型机器人还可以定位,她们仍能知道莫云舒的方向。
“现在再看这地方,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怕。”辛格说着往卡米拉身边坐了坐。
“你一身的咖喱味能别靠我那么近么。”卡米拉嫌弃的说道。
“你俩能安静些吗?”娜塔丽很少发火,但在莫云舒冲下车后她就觉得有些焦躁,这不得不让其它人跟她一样的严肃了。
“王尔德,现在跟踪的情况怎么样?”娜塔丽问道。
“确定莫舰长在往正北的方向跑,剑草太高也影响了我们的视线,不过我们朝着北推进肯定是没有错的。”王尔德看着车外的植物,他也很头疼。
“还是不敢飞高吗?”娜塔丽有些急切,只有飞得越高他们的视野才更好。
王尔德摇摇头:“飞高了气压过强会更影响我们的跟踪。”
娜塔丽不再做声,只好跟王尔德一样看着四周的剑草,希望莫云舒可以快点回来,正在此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们身边的剑草中跃起。
“那是什么!”维尔惊呼道。
娜塔丽跟着看过去,黑色的四肢下身,人类躯体,这不正是莫云舒下车找得怪物么。
“王尔德,锁定它!快!”卡米拉也看清了这个东西,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生物,出现一个生物学家对万物好奇的本能,卡米拉一脚踹开辛格冲到了王尔德跟前。
王尔德看看娜塔丽,娜塔丽点点:“锁定它。”而娜塔丽却不是出于自己职业上的兴趣,如果放在平时她会比卡米拉更兴奋,但此刻她只想通过这怪物知道莫云舒的准确位置。
而在这剑草下的另一头,莫云舒因为刚才的恐惧也渐渐失去了应该有的方向,但她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直到她感到注射的肾上腺素的效力正慢慢消失,她的脚也因为刚才的高强度奔跑而变得酸痛,莫云舒的脚步放慢,她看看脚下,那奇怪的植物已经没有了。
莫云舒喘了口气,但是脚下出现的新东西依然无法让她感到轻松,她脚的湿地逐渐变成了红色,那水洼里的积水也是血一种,但空气里却没有一丝丝的腥味,莫云舒用脚踢了踢水,水变得浑浊,而却红得更厉害。莫云舒想可能是因为水里含有一些含铁的活性因子,所以才会这样。
强高度的运动让莫云舒有些疲惫,她从作战服里拿出了干粮和水补充一下被消耗的热量,她索性坐在地上让自己休息一会,静下来的莫云舒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可能是柳心,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她明明亲眼看到盾级舰艇在h16的上空全军覆没。
也许,这只是一场幻觉吧,或者只是认错脸的闹剧。
莫云舒等待着娜塔丽她们的救援,她不准备再去寻找任何可能,因为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可能。
吃完了一块压缩饼干,莫云舒准备找一处高地或一个大点的石头,自己下车太快武器带够了竟然忘记带通讯设计,她把娜塔丽的三个机器人放了出来,通过机器人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石,莫云舒慢慢往那里走去。
该死,脚下的水洼怎么越来越多了。
而莫云舒没有多想,只是朝着机器人给的方向。
突然莫云舒只觉得自己心里一沉,自己竟然一脚踩空!当莫云舒睁眼时自己已身陷水中,她抬头看去,原来以为自己只是踩到了水洼,却是踩到了湖眼之中,而这样的湖眼在这一块区域竟有大大小小数百个,从水眼里透下来的光成为莫云舒的希望,莫云舒奋进往上游去,可这一身的作战服却如铁饼一般的沉重,用力将莫云舒往下带。
莫云舒作为一个拥有高素质的军人,她提醒自己保持着冷静。但刚才用了药的她已经精疲力竭,她所知道的现在必须脱下那一身作战服,她不断的尝试去解开那些复杂的排扣。却因为动作迟缓而被困在其中。
莫云舒只觉得她的身子越来越沉,离阳光越来越远,莫云舒看看脚底,下面的水深邃的漆刀黑。
如果放在以前莫云舒也许就这样甘心的落下了,但这红色的湖水不断得提醒着她,娜塔丽还在等她。
没有人会比莫云舒更了解失去挚爱的感觉,她不愿意经历第二次。她不愿意娜塔丽与她一样的绝望和难过。
如果说爱是一种让人勇于死亡的力量,那爱同样是一种让死亡望而却步的希望!
终于莫云舒拔出小刀将作战服划破,她看着那沉重的衣服直直的向湖的深渊处落下,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莫云舒抬头看着自己落下来时的那个湖眼,它现在已经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