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给我买这个做什么,浪费,这个多少钱?”
“不到一万。”
“要做多少份炒饭才能挣到一万块。”
“……”
她要摘下戒指,“我不需要这些,你拿去退掉吧。”
“不许摘。”他按住她的手,“我不退。”
“我不要。”
“那你扔了,丢了,吃了,随你怎么处置。”
“吃了?你要让我被噎死么?”
“……”
“你这个傻狗。”
“……”他无奈了,“老四这东西。”
“你已经那么累了,以后要是累死了怎么努力赚钱,怎么送我房子,怎么送我大钻戒?”
“我现在在这家公司工作,工资挺高的,也不累,我可以再找份活干,再努力点不到半年应该就能还完债,然后”
她突然一脸认真的凝视着他,“然后累死了。”
“……怎么会,你别那么损嘛。”
她抱住他的脖子,“可是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想要,很大的房子我住烦了,又空又冷清,太大的钻戒我戴着累,我手小手指细,也不适合。”她竖起手,心满意足的,“我就想要这种简单的款式,想要小小的一间屋子,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又黑又小又冷,墙上还会掉皮,偶尔还会有小虫子,床一点也不软,椅子也不舒服,可是我喜欢。”
他又感动了的说不出话来。
“我想要去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人。”
“想跳一辈子舞。”
“想要好多好多好吃的。”
“想和你的朋友们玩。”
她向他凑过脸,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唇,
“想和你在一起,说话,吃饭,睡觉。”
…
…
葛西君这趟和林冬一起回来的,这些天她一直在老宅子住着,她每天打扫打扫屋子,修剪修剪枯草,翻翻他的书,偶尔画点国画,多年不碰,手生的厉害,握笔都觉得别扭,想来最初画写意,也是他教自己的。
一大早,葛西君穿着黑大衣,厚厚的围巾盖住半张脸,穿着平地棉鞋,身材细长高挑,拧着一壶酒去看他。
冬天了,一片萧条。
她在他的墓碑前坐下,点上一根烟,动作利落潇洒。
想了好几天的开场白,终究说不出口。
“老林啊。”
“老林啊。”
十几年没那么叫你了。
“老林啊。”
重复的唤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人沉默的抽着烟,周围太静了,静的她心里很难受。
“好久不见。”一语刚落,她苦笑一声,心里闷闷的,“你闺女谈恋爱了,你知道么?”
她喝了一口酒,又笑一声,“一晃那么多年了,闺女也长大了,要嫁人喽。”
“回头我帮你看看那小伙子去。”
“你爸的那张画,本来大姐想要来送人,后来被我抢了回来,我带来了,放家里呢。”
“你说我是烧给你呢?还是给捐给博物馆?”
“捐了吧。”
“我过几天就走,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就好好躺在这吧。”
“也许再也不会见了。”
她喝多了,双目迷离的看着他的墓碑,看着那熟悉而冰冷的三个字。
林其云。
“我一直不敢来见你。”
她低下头,看着松软的泥土,用手指戳了戳。
“我害怕。”
“怕我会后悔。”
…
冬日的荒野,格外的荒凉。
只有一个女人坐在坟墓前,坐了很久,很久。
她哭的好绝望。
好绝望啊。
…
“大叔,你在画鸡吗?”
“不是鸡,是鸟。”
“一点都不像。”她摇头晃脑的看着宣纸上的画,“明明就是鸡。”
“你说鸡便是鸡,我不与你这小姑娘争辩。”
“啊,你这个老头子。”
“没礼貌,论辈分,我可算你师公,一会告诉你老师,看他怎么罚你。”
“我才不怕他。”她用手指点了下砚台里的墨,放到舌尖上尝了尝,“好难吃。”
“馋鬼,怎么能吃这个?看看你的舌头。”
她伸长舌尖看了看,黑乎乎一片,墨慢慢晕染开。
“洗不掉了,小黑舌头。”他笑着唬她。
她瘪嘴,一时任性,爬上了他的桌案,跪坐在他的画作上,薄薄的宣纸拧作一团。
她拽住他的衣领,舌尖轻轻划过他的脸。
“哈哈哈,老黑脸!”
…
那个时候,这里种满了树,只有一条林间小道,通向老宅。
那个时候,她才十七岁。
…
第53章 bsp;53
葛西君是坐着三轮小蹦蹦来的,到了巷子口, 她叫开蹦蹦车的老爷子停下来, 从包里掏出一百块给了人家, 老爷子掏腰包正要找钱, 她摆摆手,潇洒的走掉了, “不用找了。”
老爷子笑眯眯的喊, “谢谢嘞!”
葛西君回头冲他明媚一笑, “不谢喽。”
她转头继续往里走。
今天天气好,气温上升了,葛西君穿着平底鞋, 牛仔裤,黑色厚毛衣,也就是寻常装扮, 简单随便, 懒洋洋的感觉,说不上来哪里好看, 可就是看着让人很舒服, 让人赏心悦目的。
葛西君左看看右瞧瞧, 对着门牌摸到了秦树阳的家。
一进门旺财就疯了, 她盯着炸毛的狗, 淡定道:“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再叫。”
她想起来林冬跟她提过,那小女婿有条狗,叫什么来着, 叫……
旺财!
她走近些,故意气它,“旺财,来认认脸,我是你主人未来的妈。”
喔喔喔喔喔……
喔喔喔……
旺财疯了,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四听到狗玩命一样的一直叫,出来看了眼,就见一个女人弯着腰嬉皮笑脸的撩狗。
“你是?”
葛西君转身,从头到脚打量老四一翻,“呦,还是小鲜肉,原来我那傻闺女好这口。”
“啥玩意?”老四猛的一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是小嫂子她妈?”
“小嫂子?”
“那个……我叫许天,不是秦树阳,我是他们朋友。”
“……”
秦树阳这两天老加班,今个又回来迟了,老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没办法,他给秦树阳好生伺候着岳母大人,客客气气的招呼着,端茶倒水送吃的,葛西君倒是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照收不误,还和老四拉了会呱,后来老四带她去秦树阳的房间,她就一个人在里坐着。
直到八点半,秦树阳才回来。
老四悄摸声逮着他,神神叨叨的,“我的哥你可回来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