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其中一沓钞票用力的甩了甩脸, 销魂的笑着。
“走吧。”那嘴脸看的何信君有些恶心。
“不急, 我歇会。”周迪拉了椅子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拿起个苹果就开始啃, “饿死老子了, 有其他吃的吗。”
“没有。”
“给我叫一份呗?大哥?”
何信君没理他, 转身对着窗外,不屑的笑了声。
垃圾。
周迪白了他一眼,心里也暗骂, 什么鸟玩意。
“大哥,你跟他有什么过节?这么阴他?”周迪啃了半个苹果,随口那么一问。
“不该问的就别问, 拿好你的钱走人。”
他看着何信君的背影, 呵,仪表堂堂的伪君子,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 装什么逼。
“这么个小瘪三还真值钱。”周迪又剥了根香蕉, 一口下去半截没了, “不过, 真他妈的太解气了。”
“看到他那个样子。”一嘴吃的还没咽下去,疯子一样低笑起来,“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爽。”
“老子闷这口气很久了, 真他妈舒坦。”周迪捶捶自己胸口,吃下另一半香蕉,“终于他妈的出来了。”
苍蝇似的,嗡嗡嗡嗡的,何信君懒得与他废话,全当听不见。
“就算你没找我,这口气我也早晚得出了去,呵,搞我,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老子以前也不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不是他和他那骚逼媳妇,我至于变成这样吗!。”
何信君陡然一精神。
“只可惜啊,可惜了那小贱人。”周迪扔了苹果核,舔了舔嘴,眯起眼,“老子他妈的差点就操到那小贱人。”
何信君转过身来,远远看着他,目光冰冷,“你说什么?”
周迪哼笑一声,得意洋洋的拍了下大腿,“秦树阳那小媳妇,你没看见,那女的真他妈可以,不知道怎么就跟了这么个穷逼,说是个跳舞的,巨有钱,个性,长得还特好看,操起来绝对他妈爽翻天,那天晚上她给那小瘪三送汤,被我给堵在巷子里。”
何信君缓缓向他走过来。
周迪依旧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啧啧啧,我到现在都记得身上那味,茉莉香,还有那手感,那皮肤,操,又白又嫩的。”
何信君站到他身边,双手撑着桌子,微微俯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轻声慢语,“然后呢?”
“然后被她给跑了,还洒了老子一头汤。”他把手搭在桌子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要不是突然冒出那几个男人,老子他妈的早得手了。”
周迪回想起林冬,一脸淫.笑,完全没有注意到何信君的表情。
“要是给我再遇到那小骚.逼,我他妈干的叫她妈都不认得,不提这事,我回头还得去找找她,她男人现在这怂样,老子给她暖暖床去,大哥,要不要带来给你玩玩?啊——”
周迪突然撕心裂肺的喊叫一声,剧烈的疼痛连接着五脏六腑,整半边身子都疼的没知觉了。
“啊——
啊啊——”
他看着桌子上自己的两根指头,面目狰狞,手剧烈的颤抖着,人往后翻,跌坐到地上,滚了一圈。
何信君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语气平平,却格外骇人,“你知道你嘴里这个小……她是谁吗?”
周迪捂着手指,惊恐的看着他,疼的发不出声来。
“她是我的爱人。”
周迪吓得人往后缩,疼的牙齿都在发抖。
何信君蹲到他面前,对他笑了笑,手里长长的水果刀拍了拍他的脸,留下一块块血斑,“我都没舍得动。”
刀尖划到他脖子,周迪仰着脸不敢动,出了一头汗,混着血流下来,渗入衣领。
“你该庆幸你没得手,否则断的就不是两根手指头了。”
周迪看着他的笑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
他哆嗦着,话说不清楚,“你……”
何信君站了起来,随手扔了水果刀,“把血清理干净,拿上你的钱和手指,滚。”
他看了眼溅到手面的血,又看了眼地上疼的抽搐的周迪,走进卫生间清洗。
外头人痛苦的闷哼着,何信君抓着洗漱台角,青筋暴起,狠狠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平复慢慢平复。
…
第二天,何信君找到了秦树阳。
老四和一个妇人陪在他病床边,见有人来,老四一瘸一拐的迎过来,半边脸还肿着,“您是?”
何信君手里拿着黑色长伞,披着长大衣,里头一身西装,他没有理老四的话,往病床上看。
“您是公司来的?”
“我是林冬的家人。”
老四顿时一脸愁苦,嘴一撇,嘴角的伤口一撕扯,疼的捂了捂,“哎呦,我的天啊,小嫂子呢?”
何信君没有回答。
“啊不,林冬呢?”
“她回国了。”
“回国?”老四纳闷了,“又走了?”
何信君不与他说话了,往里走到病床边,见秦树阳戴着氧气罩,一脸苍白。
守在床边的妇人是秦树阳的母亲杜茗,她眼睛红肿着,看了眼何信君,“你好。”
“你好。”他离近些,“还没醒?”
“没有。”
“我等他醒了再来。”
“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
老四要送他离开。
“别送。”
“那您慢走。”
老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舅舅。”
他回头。
“小……林冬还回来吗?”老四眼红红的,“她不会不要哥了?”
何信君看着他,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老四心里难受,一个人在走廊站了会,眼泪流下来,他随手揩掉,一拳打在墙上。
…
晚上,何信君又来了,这一次秦树阳醒着,不过药力没过,没劲说话,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的。
老四和杜茗都出去了,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
“秦树阳,是吧。”
他无力的看着何信君,声音嘶哑,“林…冬……林……”
“她走了。”
沉默。
“小伙子,恕我直言。”何信君给他拉了拉被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赖着她?”
秦树阳轻微的摇下头,“不…是……我……”
“说不了话就别说了,听我说。”他手插.在口袋里,拄着伞走到窗前,雪还在下。
“林冬这孩子,挺单纯的。”
“她自小就被带到英国,她妈妈是个艺术家,前几年在意大利学习,后来回国后也是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对她几乎不闻不问,林冬从小缺乏父爱母爱,一直接受家庭式教育,没上过学,没和同龄的孩子接触。”
“别看她对什么都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倒也不是冷漠,只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