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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截儿的绣着竹样纹绣的月白色中衣袖口往里遮,啧,不就是早上起迷糊了穿错了衣服嘛……

    用了饭后,沈去疾和魏长安带着两小坛酒,来了老三沈介的院子。

    沈介身上的伤是好了,却又因为闯了别的祸而被沈练禁足在了院子里。

    今儿天儿好,不热,还刮着凉风,沈去疾和魏长安两人走进沈介的院子时,沈介正坐在院子里乘凉。

    沈介的生母秦姨娘也在,不知道秦姨娘在和沈介说了什么,满脸不情愿的沈介在看到大哥大嫂后仿若看见了救星。

    “大哥大嫂,你们来看我啦!”沈介跑过来恭敬地和二人拱了手,然后直接把沈盼手里的酒抱进了自己怀里,阴阳怪气的话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哎呦,还是我大哥大嫂对我好呦~”

    沈去疾和魏长安不理会抽风的沈介,两人一起略略地同起身过来的秦姨娘施礼。

    秦姨娘侧身回礼,直来直去地对沈去疾道:“他大哥大嫂,你们要是真的为他好,你们就替姨娘劝劝他,让他少喝点酒,他这马上就快及冠成亲了,酒喝多了万一日后生个傻孩子,你们说……”

    “只要我大嫂生的孩子聪明伶俐就好了,”沈介突然打断母亲的话,插嘴到:“你管我以后生傻儿子还是傻姑娘呢!”

    秦姨娘被自己这个儿子气得甩袖子离开了,魏长安被莫名牵扯到自己的话题弄的耳朵尖泛起粉红色。

    沈介的院子里有一个又粗又大的合欢树,树下的荫凉里还置着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沈去疾拉魏长安在石凳上坐下,问沈介到:“你的及冠之礼我是知道的,成亲是怎么回事?”

    “我娘那是想孙子想疯了,”沈介盘腿坐到沈去疾旁边的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大哥带来的酒拆封:“二哥的通房有喜了,大夫诊脉说是个男娃,我娘知道后就受刺激了呗……嗯~大哥大嫂,这酒香耶!”

    沈去疾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魏长安,魏长安挑挑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沈去疾用脚尖碰了碰沈介的鞋底,一本正经地问:“孩子几个月了?我怎么没听说这件事?”

    沈介捧起小酒坛小小地尝了一口酒,感觉五脏六腑都舒展了一下:“听说都快生了,张姨娘嘴巴严,不敢让大娘知道,要不是她急着跟我娘嘚瑟,鬼知道二哥都快当爹了,唉,我又要掏份子钱了……”

    沈去疾蹙眉:“怕我娘知道?为什么?”

    魏长安和沈介不约而同地看着沈去疾,沈去疾挑眉,大方地回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沈介白沈去疾一眼:“大哥你忙生意忙傻了吧!你才是家里的嫡长子,大嫂的肚子还没动静,二哥那里……”

    后知后觉的沈介突然想起来,他大嫂好像就在一旁坐着呢,呃,他能不能说刚才自己说的是醉话?

    坐在旁边的他大嫂的脸上可谓是一阵红一阵白,最近都怎么了?怎么都开口闭口地和孩子杠上了呢?

    坐在地上的沈介仰脸看着坐在石凳上的两口子,决定还得用他的厚脸皮来打破空气里的尴尬。

    于是,我们的沈三少爷大喇喇地抱起怀里的酒,问魏长安到:“大嫂,这就是老太爷送你的酒吗?”

    魏长安摇头:“不是,这是你大哥从建州给你带的。”

    沈介感谢地朝沈去疾抱了拳,沈去疾也努力地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岔,问魏长安到:“对了,上次你去老太爷那儿,他给你的是什么酒啊?要不是沈介嚷嚷着管我要酒喝,我都不知道老爷子还送你酒了。”

    魏长安这才恍然回想起来,“老太爷送我的是米酒,他还让我给你也捎了两小坛子呢,我给忘了。”

    沈老太爷以前可是河州城里出了名儿的酿酒师傅,手艺没的说。

    大哥除了必要的应酬,平时里是滴酒不沾,凡是到大哥手里的酒,从来全都是原封不动地到了自己手里,沈介遂抚掌大喜:“大嫂,老太爷给大哥的是什么酒?”

    魏长安:“这个我不知道,但是酒坛子用红布包着,上面写了‘送丞’二字,这是什么意思,酒的名字?”

    沈去疾:“……”

    沈介选择抬头望天,哦不,是望树——我还只是个孩子,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沈家立老祖宗为新祖,以之为始,则沈家第五代人,也就是沈去疾他们下一代人,取名当从“丞”字。

    魏长安被那兄弟俩的反应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遂朝沈去疾那边探了探身,低声问:“什么意思啊?”

    沈去疾:“那是一种……药酒,对,药酒。”

    沈介眨眨眼,再眨眨眼,嗯,生意场上的男人说谎话从来不脸红,不、脸、红!

    ☆、若即(2)

    沈家主要是做珠宝、饭庄和茶生意的,和魏家生意唯一的重合之处无非就是茶叶。

    沈去疾猜,此番魏家长子魏靖尘约自己出来见面,绝对不会是因为之前长安和他媳妇干了仗。

    见面的地点就约在沈家位于城东的酒楼——怀璧楼。

    魏靖尘上次来怀璧楼方是半个月前,回想那时酒楼里的布置和场景,魏靖尘不禁同沈去疾感叹到:“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如今看了你这怀璧楼,愚兄这才算是真正地对这句话有了些许了解了啊!”

    “大舅哥谬赞了,”沈去疾温和一笑,抬手挥退了侍候在屋里的下人。

    魏靖尘不动声色地打量沈去疾,这小子今日穿了一件素色的暗纹锦袍,举手投足间拿的是君子端方,丝毫没有点儿利字当头的生意人模样,倒是像极了书院里那些手执经书、挥斥方遒的意气书生。

    “人都说妹夫你不一般啊!”魏靖尘在沈去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单手执起盛满酒的酒坛子,用酒碗给沈去疾盛了一碗酒:“你与桃花成亲那日我没敢让你吃醉酒,怎么样,今儿个试试?”

    沈去疾弯弯眼角,一时没想明白别人说她不一般和魏靖尘没敢让她吃醉酒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抬手端起了面前溢满的酒碗:“承蒙大舅哥关护,去疾不胜感激,今日有此机会,去疾先干为敬。”

    言闭,书生般秀气的人仰头将一碗酒喝了个掉底儿净,不带一丝犹豫。

    “好!爽快!”魏靖尘不甘落后地同样仰头干了一碗,然后就换了酒盅让沈去疾倒酒,“嘿嘿,不过我可不敢真让你喝趴下了!”

    斟着酒的沈去疾抬眼看魏靖尘,只见魏靖尘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用食指点着桌面说:“要是我让你喝趴下了,桃花那小姑奶奶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找我寻仇呢!”

    “怎么会呢,”沈去疾脸上的笑总是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我听她说了,这些年来她在家里得了兄长不少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