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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眼泪,将方才那股悲伤全数化成了愤怒,回过身来,对着沈众咬牙切齿到:“我是京城冯家大小姐怎么了?没看见姑奶奶正在这儿伤心呢吗?你瞎嚷嚷什么呀嚷嚷!”

    沈众被冯倾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了一跳,他急忙向冯倾城拱手,下意识地磕磕巴巴到:“见过冯小姐,在、在下河州沈众,乃是……乃是沈去疾同族的堂兄,不知冯小姐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在下可否有幸,能,能为冯小姐分忧?”

    冯倾城的眼泪突然收住了,她一抽一噎的,隔着半个经堂的距离,高深莫测地打量起了沈东壬的次孙,沈有利的次子——沈众。

    ……

    河州城,沈家:

    因为魏长安生病,本该回娘家的大年初二被她躺在床上躺了过去。

    夜里,因为白天睡多了的缘故,已经过了人定时分,魏长安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鉴于坐起来时还会头晕,她干脆就躺在床上,闭着眼胡思乱想。

    沈去疾进来时魏长安是知道的,因为怕见了面尴尬,魏长安便闭着眼躺着没动,一副老娘睡得昏天黑地的散漫模样,原本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也因为她之前的翻身而漏了角,有凉意从缝隙漏进了她的被窝。

    魏长安以为,姓沈的这个时候过来这里是来取什么东西的,结果,她却清楚地听见沈去疾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床边,然后这人就在床沿坐了下来。

    魏长安感受到了一道就算她闭着眼睛也无法忽视的视线,竟有灼热之感。她放在被子下的手,也不安地攥住了身下纯棉的褥子,姓沈的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

    魏长安不知道自己忐忑不安地过了多久,就在她要憋不下去,睁开眼质问沈去疾“你要做甚”的时候,有人在寂静的深夜里叹了口气,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最后,当魏长安满心以为姓沈的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轻轻柔柔的吻,缓缓落在了她的眉心处。

    魏长安终于忍不住,蓦地睁开了双眼:“沈去疾,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写生子??求给意见

    ☆、不等(5)

    不知魏长安的发热到底是退没退,总之,当她睁开眼看着沈去疾时,她的脸色是红得不正常的,甚至连耳朵、脖子和眼圈,也都在泛红。

    就在沈去疾撤回身子,慌乱得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的时候,魏长安蓦地坐起来扑进了她的怀里,并一口咬在了沈去疾那被衣领遮着的脖颈上。

    沈去疾疼得拧起了眉头,最终却是没有挣开魏长安,她只是伸手拎起棉被,小心地将魏长安裹了起来,怕魏长安冷不丁的再着凉。

    沈去疾泯着嘴——唉,自己是个正常人,那些刻意的抑制总有不受控制的时候,以前不是没有这般偷偷摸摸地接近过长安,只是这般被抓现,却是头一遭,要是长安不咬自己,沈去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概是咬累了吧,魏长安松开口,叹了一声气,顺势把脸埋在了沈去疾的颈窝。

    她的后背随着急促的呼吸不规律地起伏着:“你竟然不推开我……因为你自己的愧疚,还是因为对我的同情?沈去疾,余年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听着长安骂自己,沈去疾终于伸出双臂,将裹着棉被的人搂进了怀里,心尖颤抖着,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父母,让我,照顾好你,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一下。”沈去疾松开手,终于狠心用力将怀里的人推了出去。

    可是你又何必来招惹我?魏长安回身靠在床头,捏着锦缎的被面的手指指节泛白,她的声音低缓,近乎如泣如诉。

    “我琴抚七弦兮,商角徵羽,音不绕梁。我有识佳人兮,遗世独立,匪貌名扬。我曾闻银铃兮,环佩叮当,莫击心房,但不见窈窕长安兮,思之慕之,如痴如狂……”

    沈去疾的双手掌心朝上,手指微屈着散放在膝头,眼帘微垂着,略显凉薄的嘴角上,浅浅地挂起了绝不凉薄的温柔笑意——被长安低声呢喃出来的,正是她沈去疾多年前亲手为琴曲《长安思》写的《长安思序》。

    为《长安思》谱曲填词作序时,她曾经偷偷想过——《长安思》一出,必会像自己以前写的那些琴曲一样,为各家乐舞坊以及习琴之人所泛用——当长袖善舞的魏家大小姐也用《长安思》伴奏起舞时,她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懂得了谱曲填词之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方见不得光的爱慕?

    如今魏长安当着她的面,将这些藏着她鄙陋心思的词句字字珠玑地念出来,沈去疾倒真的有了些夙愿已如的感觉。

    只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把一切都告诉魏长安——你爱慕着的沈去疾,那个一曲七弦名动十州的沈去疾,那个饱读诗书却扬言少年不望万户侯的沈去疾,那个年纪轻轻便将沈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沈去疾!

    他不是我。

    她想告诉魏长安——你看,我同你一样,是个女子。

    然后,她想问魏长安——脱下“沈家大少爷”的伪装的我,是你爱慕的那个人吗?

    答案不言而喻。

    然后,她就能利用这个理由,堂而皇之地说服自己,放开魏长安,放下魏长安,因为有些东西,一旦见了阳光,就很难再愿意回到黑暗里。

    沈去疾低着头,避开魏长安的目光,抿抿嘴,轻笑出声:“长安,像你这样好的姑娘,自该是被人好好疼着宠着的……你放心,日后你肯定会觅得个如意郎君,不会再受丝毫委屈的……”

    而如我这般粗鄙肮脏之人,断然是配不上你的。

    魏长安觉得很糟糕——嫁人以前,从来都只有她魏长安把别人弄哭的份儿,成亲之后,这姓沈的每一次都能轻而易举地引出她的眼泪。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对什么东西太过执着的人,可偏偏对一件事生了执念,”魏长安仰头看向床帐顶部雕刻的鸳鸯戏水图案,声音明明低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清晰明了地砸进了沈去疾的耳朵:“小时候,曾有一个人教我抚琴,可是我没有耐性,也不专心,学到最后,甚至连琴音都没弄清楚,于是我给那人说,要他不要生气,我喜欢跳舞,等我学会了跳舞,我可以跳舞给他看,他轻抚琴曲,我随琴音而舞……”

    说着,魏长安低下头,屈起双腿,双臂抱着膝盖,将脸埋进了臂弯:“可是后来,那人长大了,就忘了与我的约定,他甚至都不记得我了,可我却心心念念那人直到如今,你说,这般执念的我,是不是很蠢啊。”

    沈去疾拧着眉不说话,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搜寻着那些陈旧的记忆——她十分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