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一桩婚’吗?这还没让你拆庙呢你就打算毁人家的婚事,沈锦年你个大混蛋缺心眼,你……”
沈去疾懵了,容昭更懵了。
“沈盼!沈盼?!”回过神儿来的沈去疾难得提高了音量,板着脸将沈盼喊进来:“把大小姐给我送回她的院子,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
沈盼让丫鬟婆子们过来请大小姐移步,却在众人簇着大小姐出了前厅后,沈盼又转了回来:“大少爷,若是大小姐找来大少夫人呢?”
“她?”气鼓鼓的沈去疾双眉高蹙,又抿起抿嘴了犹豫了一下,终是叹了口气道:“那,那你就别让大少夫人知道这事儿。”
沈盼领命离开,容昭觉得沈去疾周身的气场,带上了迫人的冷意。
容昭没有出声,只见沈去疾面有菜色地同她拱了拱手:“舍妹爱胡闹,让容家主见笑了。”
“令妹率真。”容昭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感谢沈余年,此事八分成了!
沈去疾略显无奈地笑了笑:“若她有令妹两分的懂事,我也就跟着放心了啊……”
这一刻,容昭竟然在沈去疾的话语里面,听出了隐隐的无奈之感。
令容昭没想到的是,沈去疾忽然叹了一口气,说:“舍妹虽然言语有失,但其意真切,这样吧,容家主,给我三天的时间,三日之后,沈家酿酒的方子我亲自交于容家主手中。”
容昭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地给沈去疾施了一礼:“沈少爷有何条件,尽管开口。”
“行呀,”沈去疾伸出手,隔空虚扶了容昭一下:“那就敢请家主如实相告,舍妹是怎么认识阁下的?”
一张用以传家立业安身立命的酒方,换一个两人如何相识的答案?容昭失笑,这个沈去疾,还真不是个一般人!
……
离开沈家之后,容昭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诚如沈去疾所言,沈家老窖可是他们沈家立业根基啊!沈去疾会这么轻易地将酿酒方子拱手送人吗?
查,还得查!查沈家老窖,查沈家所有生意的近况,查沈家所有的主子,查沈去疾这个人……
然而,沈去疾之所以一致被人认为是个不简单的人,那便真的是她的所思所想与常人不甚相同罢了。
她说要把酿沈家老窖的方子给容昭,那便真的是要给的,只是她只要来了三天时间,供芙蕖姑姑思量。
母亲沈练从来不在乎那些身外浮名与权柄钱财,她之所以呕心沥血地置下沈家这般家业,无非只是因为儿时太过穷苦,她想给老祖宗一个温饱无忧的晚年,不至于太过凄惨悲凉。
抛开母亲后来经历的那些事情,老祖宗安逝后,母亲便有了带着芙蕖姑姑去晋国定居的想法——晋国准许女子与女子成亲,他们沈家,亏欠芙蕖姑姑太多太多了,不至于到后半生也不能给芙蕖姑姑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奈何晁晋两国虽然交好,也允许两国子民娶来嫁往,但普通百姓无故迁居却是十分困难,沈去疾正在为此事发愁,晋国容昭就自己送上了门来。
沈家主院里,头疼症被董大夫压住了的沈练正在休息,沈去疾就把芙蕖拉出来,与她细细说了此事。
可还没等芙蕖将这件事情理清楚,家里的丫鬟采薇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说是大小姐吵闹着要和屏州杜氏退婚。
沈去疾暗戳戳磨牙,沈余年,我看你这回要整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作者君的老娘突然问: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作者君琢磨了一下,觉得——饿了有饭吃,困了有床睡,病了有钱医,这就就是最好的生活了,你们怎么看?
☆、家主
有人觉得,沈家大小姐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刁蛮任性胡搅难缠的富家千金,其远扬的恶名呦,甚至不比地主王大俊家的女儿王小怜差!
可也有人认为,沈家大小姐其实比不上王小怜,人家王小怜只是长的丑,听说人家性格还不错,可沈家的大小姐呢?她简直就是一个“要星星她哥就不给单独摘月亮”的母老虎!
呵,沈大小姐琴技高超怎么了?长得漂亮又如何?要不是沈家有钱有势,就凭沈大小姐那个臭德行,她能攀得上屏州杜氏的公子?
这就是人心常态——我觉得自己比不上你,我便找出各种理由编排你,贬低你,直到我觉得——看,你有钱有势怎么了,不还是一样不完美?
苍天在上,就算有人白送沈去疾十万两黄金,她也不会让这些话传到沈余年的耳朵里,她的妹妹,真的是外人说的那般不堪吗?
不,不是的。
凡是真正和沈余年打过交道的,都知道她是一个坦率正直的丫头,没有心眼儿,从来只会以最大的善意去思量身边的每一个人——说白了,她就是一个你把她卖喽她还主动替你数钱的、大智若愚的缺心眼。
这样一个傻妹妹,沈去疾怎么都不可能将她的终生轻易托付给别人。
当沈去疾来到沈余年这里时,沈余年这傻蛋妞正在收拾行李,她旁边站着不知该拦她还是不拦的魏长安,和一众丫鬟婆子。
“沈锦年,我要退婚!我要和屏州杜氏退婚!”见沈去疾进来,沈余年把长鞭卷好挂到腰间,极其豪迈地小手一挥,模样也是难得的严肃:“我要去江湖,寻找我的心上人!”
沈去疾弯弯眼角,伸手拉着魏长安来到一旁的桌前坐下,她先倒了杯茶递给魏长安,而后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
她说:“沈余年,你闹呢吧,还要去江湖?今夜子时,只要你敢一个人独自从这里走到我的新逸轩,别说退婚,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我沈锦年要是多说一个字,以后你是我姐。”
沈余年:“……”
糟糕,上来就被沈锦年给捏着七寸了——怕黑。
见沈余年不出声,作为大嫂的魏长安开口到:“余年,咱娘的病还没好,家里现在又是这个情况,你要是现在走了,咱娘和芙蕖姑姑该多担心你呀!我们也该多不放心你啊!”
沈余年转了转大眼睛,不甚在意地辩驳到:“大嫂你说错了,我在家待着她们才不放心呢,你都不知道,相对家里来说,我在外面待着更安全一些,只有我安全了,你这个缺心眼相公也才能跟着好过一点。”
魏长安没能理解这话的含义,她转而看向沈去疾,却见沈去疾低头躲开了她的目光。
余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沈去疾一个人听得懂——
余年看似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沈家大小姐,实则——老太爷重男轻女,眼中向来看不见余年,只看得见余年花的钱。
举个例子,只要余年在外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