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考虑很多东西。
比如她的人气和带货能力，这些都是需要粉丝基础的，而粉丝现在明显是不想看到她公布恋情的。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梦想。
这架天秤无论倾向哪一边，颜又蘅都会难受。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遇到让颜又蘅进退两难的事。
“郜廷...”颜又蘅涩涩的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仰着头看着郜廷发怔。
郜廷穿着她的小熊图案的睡衣，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清水芙蓉一般的脸庞。干净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全身心的信任着她。
这个已经长得比她还高的傻姑娘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拥抱人的时候会撒娇般的把头往人肩上蹭。
“不用为难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郜廷瞧着阿蘅这幅傻样，心底的那点儿不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抱抱她的女孩儿。
颜又蘅单薄的身子靠在郜廷怀里，头顶的郜廷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做你想做的吧，我不介意的。”
“这么一点小事儿还不能成为阻碍我们的理由呀，我们的未来还很长的，你都是我预定好了的，难道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郜廷玩笑似的说着，修长的手指撩起一缕颜又蘅的金发，绕在指尖把玩着。
颜又蘅也伸出了手搂上了郜廷的腰，默默的垂着头，一眼不发，但鼻子眼周都已经微微的发红了。
“对不起...”
“没事儿。”
...
卫斯理的意思是召开个记者发布会，借此机会澄清这次的事件，随便能借这次的记者发布会宣布颜又蘅即将签约的经纪公司。
“这波热度来的正好，外方的代表人今天也会到场，你的签约仪式将会被各大媒体同步转播。”卫斯理坐在副驾驶座上跟颜又蘅谈话，一边说一边把给颜又蘅准备的发言给她看。
颜又蘅伸手接过，却没有什么精力看，顺手放在了座椅另一边。
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任凭化妆师在她脸上大刀阔斧的动工。
卫斯理瞧见她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不能这样儿女情长，你还小，现在爆出恋情对你有很多的不利。”
“再说了，你们...这样的情况连大众能不能接受也是个问题，说不定现在打得火热，将来...”卫斯理说话向来是点到为止，因为颜又蘅够聪明。
但是此刻的颜又蘅却突然睁开了眼，画到一半的眼线被她这动作给弄得拉到了太阳穴。
“呀！”化妆的姐姐轻声叫了声，垂眼来看她。
“别乱动。”
颜又蘅伸手隔开了化妆师准备帮她补妆的手，坐直了身子要跟卫斯理讲话。
卫斯理看了她一眼，随即让化妆的姐姐先坐到后面去了。
“我答应去参加这个记者会，不是为了说明我拿感情当儿戏的。”颜又蘅认真的说道：“她也是，我们现在虽然还不能做什么，但是我们都是认真的。”
“将来也好，现在也罢，我们都...”
颜又蘅的话还没说完，卫斯理就抬手打断了她。
“好了，你都还没成年，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等你以后就会感激我今天帮你做的决定，你要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你觉得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就不会心里有刺吗？”
颜又蘅一下子失了力，坐直的身子软了下来。
是啊，如果她当着媒体的面说了她跟郜廷只是闺蜜，那又怎么能保证郜廷心里不会有想法？
卫斯理又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忍的道：“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太多，也许你们还是能继续的呢？感情这个事儿嘛，谁都说不准的。”
感情这个事儿，谁都说不准。
谁知道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些突如其来的危机，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在她成为超模之前，在郜廷达成目的之前。她们此前都在为了未来努力，但是这样的努力究竟是为了将来还是把对方推得越来越远？
颜又蘅不知道，她现在的心乱得很。
车子很快就到了会场，透过车窗能看见现场确实来了很多人。
大批的粉丝围在会场外，鲜花横幅、巨幅的海报、整齐划一的应援口号。门口甚至还铺上了厚厚的红毯，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的场景般刺激着颜又蘅。
这些都是她前世求而不得的东西，都是她重生后日思夜想的东西，都是她为之付出千百倍努力的东西。
这一切才刚开始，她想要的也远不止眼前这些。
“下车吧，别板着脸，笑一笑。”卫斯理回过头来看了颜又蘅一眼道。
笑？
颜又蘅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她咬着牙，对着镜子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做你想做的吧，我不介意的。”
“不用为难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
郜廷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那个傻子每次勉强的笑的时候总是垂着眼，生怕被人看见眼里的情绪。颜又蘅何等了解她，以前的每一次见到这样笑的郜廷总是心疼的上去拥抱她，任凭她在自己怀里撒娇打滚。
但是这一次，她才是那个让郜廷勉强的人，也因为是她，郜廷连眼睛都不敢垂下来，睁着汪汪的眼瞧着她。
车门已经缓缓被打开，喧闹的人声像潮水一样把颜又蘅淹没，所有人都在等她。
等着看她完美的笑容和完美的一切、等着她澄清恋情的不实报道、等着看她签约经纪公司、等着看她走那条鲜花着锦的红毯路。
催促的声音响起，颜又蘅不得不从车子里出来，脚刚落地，就被一片晃得人头晕眼花的闪光灯刺激得微微闭了眼。
“颜又蘅小姐今天的记者会听说要澄清昨晚爆出来的恋情消息，那么请问照片上的另一位小姐为什么没来到现场呢？”
“颜小姐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机场里会跟那位小姐搂搂抱抱吗？”
“有传言说你们是同性恋，请问是真的吗？如果不是，那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吗？”
记者的话筒几乎都快要怼到颜又蘅嘴上，推推嚷嚷的颜又蘅被保镖围着上了红毯，卫斯理还在她背后小声提醒了一句：“笑起来。”
颜又蘅当然是笑不出来的，但是她知道只要舌尖抵住上颚，就会看上去像是在微笑。
这条红毯是为她铺设的，自然也只有她一个人走，每走几步还要停下来摆个姿势，抚弄裙摆。
粉丝的尖叫声，快门声以及回荡在颜又蘅耳边的若有若无的郜廷的话语，似乎都在证明了她跟照片上的那个女孩的清清白白。
微博上的同步热搜已经爆掉，颜又蘅的大批粉丝开始跟之前诋毁她的人battle。
网友a：敢开发布会澄清的，娱乐圈有几个？黑子们长点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