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就是伏地魔出车祸那个!”
阮南继续茫然:“什么时候说的?我没有印象啊。”
他,他居然,把这个给失忆了?!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承担被剧透的痛苦。
伏尧沉默:“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治好这个毛病。”
望着满屋子脑白金,阮小西不屑,伏尧这个俗气的人,他就不一样,他带的娃哈哈。
他跟伏尧谁也不理谁,只有阮南过来抱他:“垂垂回来啦。”
阮小西摸到他背后都是骨头,脸色也是微微透明的苍白,愈发心疼,只能强颜欢笑,刚想说“绵绵手艺就是没有大哥好,把二哥饿成了这样”,又考虑到大哥都不在了,喉咙滚动两下,问:“二哥,橘子能吃了吗?”
变成单亲家庭后,他都成了一个言行三思的人,真是特别伤感。
阮南失笑:“现在可能有点酸,不过可以吃了,你试试?”
阮小西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往外走,阮南却拒绝了:“明天再去吧,现在天都快黑了。”
他本来是想带阮南出去散散步的,只好垂眸:“好吧,那二哥明天要陪我去。”
阮南摸了摸他的头。
阮小西瞪了伏尧一眼,跑去帮阮小北做完饭。
回来时看到阮南手肘靠在桌子上,用手撑着头,双眼紧闭,不由喊了一声:“二哥?”
伏尧轻声道:“他睡着了。”
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伏尧示意他不要惊动,将人送回卧室睡,回来坐在阮小西身边:“你得陪绵绵吃饭啊。”
阮小西低头玩自己的手指,伏尧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被他轻轻拍开:“二哥会不会把我们全忘了?”
伏尧道:“他之所以衰竭这么快,是因为法力的消耗。这些年一直支撑着李凭的封印,已经让他所剩无几。”
“你可以渡给他一点吗?让他维持现状就行。”
伏尧说:“可以啊,我跟他你选一个。”
阮小西低头不说话了。
他都需要,而且伏尧没有义务为了阮南舍弃自己。
如果他自己……
阮小西揉揉眼睛,陪阮小北吃晚饭,又打了两把游戏。
待夜深人静时,他偷偷溜去了橘园。
此时还不是完全成熟的时候,但也差不多了,放眼望去一排排橘树都结满了橙黄的果实,再繁茂的树叶都阻止不了它们挤出头,在黑夜里像一盏盏小灯笼,好不热闹。
让他恍惚置身梦中。
似乎做过一个梦,梦里也有个橘园,他在里面度过了快乐又短暂的时光。
伏尧随手摘了一个橘子,听说不仅是橘园,旁边的地和草莓大棚也是他们家的,可能地主家的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家是地主吧。
“其实不是单单失忆吧?”阮小西背对着他,突然出声,“二哥是不是也会消失?不存在了?”
伏尧道:“如果你能接受,那就是会。”
阮小西坐在地上,默默剥橘子,果然还没有熟透,有点酸。
他有些难受:“创世神离开时,你接受得了吗?什么心情?”
被抛弃的心情。
偌大的天地间,空荡荡,黑压压,只有自己踽踽独行,连束可以摸索的光都没有。
“人都要学会独立,没有谁会陪你一路。”伏尧坐到他身边,“你就不一样,你还有我。”
阮小西红了眼眶,吸吸鼻子,抱住伏尧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用带着鼻音的哽咽腔调喊他:“伏尧……”
他迫切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可以让他安心下来的地方。
他有伏尧可以抱,可以倾诉,真好。
伏尧把他抱在腿上,亲亲他:“我在。”
“伏尧……”阮小西又喊了他一声,“我好喜欢你啊。”
怎么可以这么喜欢他呢?是被催眠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确是被催眠了,夜静谧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偏偏他连对方说了什么都听不清,仿佛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朝着夜空飘飘荡荡飞去,渐行渐远,只有紧紧拥抱的身体才是真实的。
于是他们来了一发野地,一炮泯恩仇。
* * *
大概是情景相似,那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梦终于再次出现,阮小西睁大眼睛,努力想要记住,潜意识告诉他应该要记住这些,不能再忘记了。
他又变成了小白球,从最初的形态开始走,这回顺顺利利走到橘子林,主人请来的道士摆了香案贡品,乱糟糟跳了一顿大神,突然闭上眼睛不动了,再次睁眼的时候一脸喜色:“这是上天的旨意,上天怜你辛苦,特派果神降临保佑你兴旺啊!”
橘林主人大喜,款待了道士一番,撤掉了看守人,按道士说的奉上两筐橘子当贡品孝敬果神,派一个人在远处暗中观察。
小白球很机智,不去碰那摆好的贡品,继续吃树上的,吃够了枕着树叶睡去,一吃一睡就是一天。
第二天主人见贡品没动,树上的橘子又少了,便问看守者:“昨晚谁来了?”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不过欣慰的是,他的橘子没有白丢,凡是小白球吃过的橘子树,都结的更多长的更好。
主人更加相信了。
小白球便定居了下来,在橘子吃厌之前,它是不会离开的。
过了一段时间,它在树上睡一,突然两个人类掉到它的地盘。
那是两个青年,一个抱着另一个,被抱的似乎受伤了。
因为受伤的那个似乎在哪里见过,小白球躲在叶子后面,偷偷观察,嗅到他们身上的灵气,可能是曾经一起玩过的神仙,可它记事不行,没有什么印象了。
没受伤的那个说:“这橘林灵气充沛,不似凡物,想必有灵宝藏匿于此。您好好修养,我去找找灵宝,一定能恢复的。”
灵宝是指自己吗?
小白球有点高兴,毕竟没有人跟它玩,它晃晃树,哗啦啦掉下来一堆橘子砸在俩人身上,那是它的礼物。
没想到青年大惊,慌忙行礼:“不知有前辈在此修行,晚辈打扰,只要友人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