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去他们也不放在心上,或是只辖制住了两三天,过段日子又旧态复萌,还是要惹祸!”
柳五儿转了转眼珠,又给元春出主意,“这也没什么妨碍——您虽然在宫里,不方便出宫,但是您可是娘娘呢,家里谁敢不听您的话?再说,您还有皇上呢,您约束不得,难道皇上还约束不得?”
“你的意思是说……”
“奴婢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被闹出来了,吴贵妃今儿当着宫妃们的面儿说出来,指不准改天就告诉了皇上,或者皇上从别的地方得知此事——吴贵妃也不能随意出宫呢,还不是听别人告诉她的?现在皇上那边还没什么反应,不如咱先下手为强,在皇上面前认个错,把姿态做足,别给人搬弄是非的机会。”
元春眼睛一亮,沉吟道:“这也是个法子!”
得到了元春的认同后,柳五儿的胆子也就又大了一些,她干脆向元春建议,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吴贵妃是今天把这事挑明了的,那么元春就今天去找皇上“请罪”好了——无论皇上之前有没有听到风声,元春都可以说自己今天才知道这事,深感不安,唯恐自己对家里人管束不当,惹得皇上不悦云云。
元春已经用不着再深思熟虑了,从最开始接纳柳五儿的建议起,她就交付了自己全部的信任——在这件事上,她已经完全信任柳五儿了——而她自己也确实想不出更加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让青芸吩咐下去,叫小厨房做些桂花茯苓糕,等下午的时候我给陛下送过去……再让人去前面盯着,看陛下是一直在前面处理朝政,还是进后宫了……”
在拿定了主意之后,元春瞬间就做出了布置,思虑得也很周全。在这些事上,柳五儿虽然经过了几世历练,但是出于身份和眼界所限,到底不如从小就接受宫妃、主母教育的元春,也就只有在一旁听命的份。
而且,在元春的这几句布置中,柳五儿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主意的不足之处:无论是御书房还是承安宫,后宫妃嫔不经传召都不得入内,在大部分时间内,甚至连皇后都不能成为特例,更不用说普通宫妃了。
——御书房是肯定进不去的,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而如果皇上就在承安宫内,但是宫里还有别的大臣呢?又或者皇上进了后宫,却没来凤藻宫,而是直接去了别的妃嫔的寝殿,更有可能,就是直接去了皇后或是吴贵妃那儿——难道元春还能下作地让宫女太监中间把皇上截走,或是直接找上门去?
柳五儿忽然发现,在她之前的几世中,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基本上都不需要考虑到“男主人”的存在,或是他们的想法。就连寄身于平儿的那一世,她和贾琏之间也更像是陌生人。但是这一世,她却不能继续如此,非得把皇帝考量进去才可以。
是啊,这一世,没有别人的帮助又如何呢?在宫里,原本说了算的就只有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第120章 抱琴(9)
不知是皇上根本就不在意贾家搞出的这点事,还是柳五儿想出来的策略奏了效, 总之, 皇上在听了元春的请罪之后, 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转头关心大公主去了——也是元春运气好, 这日皇上在处理完朝事之后,就直奔凤藻宫看大公主来了,刚好给了元春便宜行事的机会。
不仅如此, 一段时日之后, 又点了贾政做学差, 虽然品级没有升高,但是却是个有些许实权的职位, 不比之前的闲差。
到了九月, 新一批秀女经过几轮筛选, 终于确定了人数和位份, 已经渐渐开始安排侍寝了,其中有一、两位已经有了得宠的苗头, 已有资历的宫妃们自然也感受到了威胁和压力, 开始暗中各显神通, 打压或是拉拢了。
但是凤藻宫却并没有随波逐流,反而在这场争奇斗艳中遗世独立起来——也不是因为别的,在五月里那场小风波后, 因为元春的姿态拿捏得好,之后的三个月中就分得了不少宠爱, 虽然比不上皇后,但是在妃嫔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九月新人们进来,别的宫妃都如临大敌的时候,柳五儿和青芸却发现元春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她们也是侍候过一次孕期的人了,自然有所猜测,而元春在被提醒之后,也叫了太医进来把脉,这一把,果然就把出了喜脉,凤藻宫会随之调整姿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有了大公主在,这一次元春就没有把这个消息瞒得太久,也因此,原本被安排在凤藻宫偏殿落脚的两、三为地位宫嫔,就被重新安排到了别处,凤藻宫真正安静了起来。
因为在养胎,元春连着将近半年都不怎么出凤藻宫,柳五儿和青芸也只一心扑在照管元春的事务上,饶是这几个月后宫纷纷扰扰——竟然还出了一件人命案,都没能让她们两个分出神来。
眼看着就要进腊月了,这日王夫人又抽出空来递折子请进,到凤藻宫看望女儿,几乎是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说起了一件家里的新鲜事,“这些日子你凤姐姐家里事情多,也不能消停,这一次倒是没准备多少东西。等过了正月,我也腾出空来,再安排别的事吧。”
元春最近完事不愁,这一胎坐地也没有那么难受,听到王夫人的话,自然就生出些好奇来,扬着眉问:“琏二嫂子家里有什么事?上次听您说,她也又有喜了。”
“是啊,她在生养上有些艰难,又要帮我操心家事,自己家里面也不省心……前些日子,你/大/爷把你琏二哥哥给打了,脸都伤了两处,可不是大事?幸好你琏二哥哥用不着去考科举,不然若是脸上落了疤,还不知道要多折腾呢。”
“大爷怎么会打琏二哥哥?我记得母亲说,琏二哥哥这些年做差事越发用心有条理了,可不是出息了?”
王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才为女儿解释这里面的事,“这里面的事我也是听说……你/大/爷前些日子不知道在哪里看中了几把就扇子,让你琏二哥哥拿着银子去买,你琏二哥哥拿了五百两去都没买回来,你/大/爷就抱怨琏儿没用——后来,又有咱们本家的一位老爷,就是先前你林妹妹在南边时的那个老师,为了讨好咱们家,竟就把这事给办成了。那些个扇子都送来了不说,还没让你/大/爷出银子,为着这事,你/大/爷就对你琏二哥哥很有些不满,又不知出了什么别的事,就动了手。”
这些话,王夫人原本就是随口说的,元春听了却很上心,“怎么拿了扇子来,还没出银子?天底下竟还有这样好的事?”
“听说是那位贾老爷想了个法子,借着由头把那人的家给抄了,扇子充了公,是卖是送,可不就他说了算了。”
元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