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
14.
来理坑第八天了,所有人都松懈了很多,玩的时间永远比画画的时间多,老师管的也相对宽松了一点,整天去看些文玩古董,不见踪影。
这过得有些无聊,整条街都吃了个遍,村里也没什么新鲜玩意了,我想偷偷跑去景德镇逛一圈,可是乔新不敢,看来又是我一个人了。
——尤夏的日记
15.
一大早,尤夏蹑手蹑脚的收拾好随身物品,就到村口的停车点等班车,她喜欢旅行,这么多年相处的来的旅伴只有一个,是她高中的朋友,叫姜庭,人现在在陕西上学,除了和她一起,尤夏基本都是一个人单溜,倒没有孤独寂寞,反而觉得自由随性不受拘束。
快七点半,班车来了,开了一个多小时到达沱川,司机是个温柔善心的中年大叔,把她放到公交站牌前,估计告诉她要坐哪路公交车去婺源站。
去景德镇的高铁很多,尤夏买了最近的一个班次,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景德镇北站,下了火车打出租去陶瓷厂,一个人到处逛。起初觉得这个瓶子也好看,那个小碗也精致,这个雕塑又个性,那个挂件很艺术,可是看多了又有些审美疲劳,新鲜劲一过去感觉什么都差不多,没有哪件让人特别有买回去的欲望,到最后,她只买了个红色的小杯子。
一顿午饭,一菜一汤一碗米,才二十块钱不到,经济实惠,味道也不错。吃完饭,她叫了个车去三宝村逛了一圈,不时又返回陶瓷厂找了家陶艺店学做陶瓷。
那老板留着长长的胡子,一身黑衣,正坐在桌子前认真的做艺术品,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女人,看上去很和善,笑眯眯的上来招呼尤夏,教会她些基本的东西。
陶艺这东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手力要控制的好,对于新手来说不是很容易,不断地要推倒重来,所谓万事开头难,但是经过久练掌握技巧便容易多了。
刚找到感觉,捏完一只还算对称的小瓶子,尤夏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尤夏?”
她侧脸闻声望去,就见一个高大的黑衣影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脸,尤夏仔细看了看,认出来人,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异口同声。
“我给女朋友做个瓶子。”荆朋走过来,蹲到尤夏的旁边,看着她捏的东西,“做的可以啊。”
“凑合看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早。”
“在这待了一天?”
“没有,到处逛了逛,也是刚刚才来。”
“那你学的还挺快,这个难么?”
“不难。”
“我试试。”荆朋撸起袖子伸手就要摸,尤夏一巴掌打过去,给她他干净的手背上留下一大块泥印。
“打我干嘛?”
“别给我弄坏了。”
“坏了你再搞呗。”说着又要上手。
尤夏将人拦住,“我好不容易做成这样,走开,别打扰我。”
“臭脾气。”荆朋站了起来,四处瞄了瞄,吆喝一声,“老板呢?”
“在这里。”老板娘迎过来。
“我也来做个这玩意。”他指了指尤夏手下的小瓶,“就做个她那种。”
…
“又晃了,怎么老这样。”
尤夏看他的作品一眼,“压了重新弄吧。”
荆朋心里烦啊,一巴掌下去,把畸形的杯子给压扁,捧着泥重新塑起来,不过两分钟,又见他啪一下再次把半成品压成烂泥,“操。”
“你耐心点。”
“没耐心。”
尤夏正聚精会神的捏着自己的瓶口,忽然,荆朋拽住她的围裙,“兄弟。”
“你干嘛?”
“帮我弄。”
他的手上,围裙上,裤子上,就连脸上都是泥,看的尤夏想笑,“你去找老板。”
“不去。”
“我还得再做两个,没空帮你。”
“快点,磨叽。”他一脸烦躁,拉着她不放,“同学一场。”
“你帮不帮?”
“……”尤夏无奈了,“你松开。”
他不动如山。
“帮帮帮。
荆朋这才松开她,自觉的站起来让出座位,“请。”
尤夏坐了过去,没一会帮他做出个小瓶子来,“行了吧?”
“差不多吧。”
“那你自己重新做吧。”尤夏回到自己的位置,“你画画也不错,做起这个怎么一点也不开窍。”
“手残啊。”呦,还挺理直气壮。
荆朋喊了老板一声,“我做好了,大姐,帮我割下来。”
尤夏抬头看他,“你不做了?”
“就这个吧,挺好的。”
“你不是要做给女朋友?”
“是啊。”
“你还不如直接买一个。”
“那不一样,这个是亲手做的。”
“……”
“怎么着也是我沾过手的。”
无言以对。
陶胚留在店里,让老板日后烧制好上了釉再寄到学校,两人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你跟着我干嘛?”
“懒得找路。”
“……”尤夏翻着手机,看过火车信息,“没车了,只能明天早上回去了。”
“那怎么办?”
“住一晚。”
“开房去?”
尤夏看都不看他一眼,荆朋见她不搭理自己,说:“我开玩笑的。”
“噢。”
“没得聊了,你是真的不好聊天。”
尤夏突然步子加快,走到前头。
“李尤夏。”
“李尤夏。”
“投胎去?”
他追上她,“兄弟,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不知道。”
“大哥的女人。”
尤夏没忍住,笑了一下。
“别笑啊,我说真的,一身黑,往那一坐,特有气势。”
“我谢谢你啊。”
“没男朋友吧。”
“嗯。”
“一猜一个准儿,看着就难伺候。”
“……”尤夏不想和他废话下去,往一家青旅走,“我去住了,你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评论该回啥,么么哒。
第6章 第六章
16.
青旅叫景德镇国际青年旅舍,尤夏订了个四人间床位房,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个单身女人,看上去又高又瘦,上头穿着宽松的灰色长袖,腿盖着被子,脸朝着墙躺着,一动也不动,尤夏看着地上站着倒着的四五个啤酒瓶子,心想这姑娘该是喝醉了。
尤夏不喜多事,轻声跨过酒瓶找到自己的床位,把随身物品放下就开门出去了,她来时见这里有卖酒,一天没喝了,这看不到还好,一看到了实在忍不住啊。
于是,她赶紧忙的到大厅买酒,品种并不多,名字看上去倒是花里胡哨的,尤夏要了杯热情桑巴,听上去挺新奇,说白了就是威士忌加冰加水,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这青旅装潢的挺不错,文艺的吧台,咖啡厅般么大厅,通向屋顶的树,大片的落地玻璃窗,暖黄色的吊灯,还有无数花样的瓷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