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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刮飞了,我给你捡了回来。”

    荆朋垂眸,捏着画纸,突然把它揉成团,撂在脚旁边,眉心浅皱,“知道了。”

    他看上去心情不好,尤夏也不想多问,且不用想便知道那“瑾”字是什么意思。

    没看出来,还真是个情种。

    “走了。”尤夏刚转头走,荆朋叫了她一声,“等等。”

    她回头望他。

    他说,

    “谢谢。”

    “没事。”

    …

    不问

    第11章 第十一章

    1.

    长达二十天的写生结束了,十四小时的车程,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八点,从漳州到江城,一群小伙子小姑娘们饿的前胸贴后背,拖着行李箱和画具直奔餐厅,赶上关门前的最后一口食粮。

    坐了一天的车,所有人都很疲惫,回到宿舍,闭着眼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与舍友分享着写生旅程中的趣事,聊着聊着,无声了,一个接一个的都进了梦乡。

    2.

    第二天,尤夏几乎躺在床上一整天,晚上乔新来找她出门吃了个饭,刚坐到小吃摊上,就听到有人叫了声,“李尤夏。”

    他叫陈俊杰,是尤夏的老乡,高中时候两个人是一个画室的,但是基本上没有交集,直到上了同一所大学才逐渐熟悉起来。

    “嗨。”尤夏与他打招呼。

    陈俊杰笑笑,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写生回来啦。”

    “昨天回的。”尤夏利索的抽出筷子。

    他轻轻的“嗯。”了声,低头继续吃饭。

    尤夏一直没与他说话,知道陈俊杰吃完准备离开,才又打了声招呼,“我先走啦。”

    “拜拜。”

    “拜拜。”

    乔新见人走远了,才问,“这谁啊?长得还挺帅的。”

    “老乡。”

    “噢就是那个高中同学?”

    “对。”尤夏吃完了,“你还想吃点别的吗?”

    “咱去买两根肉串吧,我知道有一家卖的特别好吃,他还认识我,我每次买五根他都送一根。”

    “行。”

    另一边。

    “谁啊?”

    “高中同学。”

    “我刚见你脸都红了。”

    “红什么红,吃饭热的。”

    “还死不承认。”他的同学一脸贱笑,“暗恋人家?”

    陈俊杰笑着推搡他,“暗什么暗,快点走。”

    3.

    尤夏的宿舍在一楼,住了六个人,两个国画花鸟班,两个壁画班,一个国画人物班,还有尤夏,油画班。乔新住在二楼,每次都是她顺路来找尤夏去班级。

    今天一大早的班里就来了很多人,都在准备大后天的画展,教室里弥漫着浓浓的松节油和颜料味,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画作,成堆的原木框堆在墙边,还落地灯积了层薄薄的灰,孤寂的立在墙角的杂物里,透明大窗上用喷漆喷了张扭曲的女人脸,窗台上放着几盆小多肉,还有棵仙人掌,这环境乱是挺乱,美也是挺美的。

    尤夏戴着耳机边听着歌边挥舞着画笔,乔新不时的拽拽她,“老夏,这个颜色怎么调?”

    “老夏,我这房子透视是不是有问题?”

    “老夏,这个桥上加个人怎么样?”

    “老夏,你帮我调一下这块墙的颜色。”

    “老夏。”

    “老夏……”

    “……”

    今个的荆大爷很是安分,躲在角落支着画架站了一天都没出来,午饭和晚饭定的外卖,还是文瑞给他送到眼跟前。

    十点钟教学楼关门,同学们相继离开,乔新去卫生间了,让尤夏锁上教室门就到楼梯口等她,尤夏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咔”一下按了灯,正要关门上锁,里头一声吼,“有人呢。”

    四下一片漆黑,这忽然的一声把她吓得手一抖,推门开了灯,往里头看,空无一人。

    “人呢?”

    墙角的画布后冒出一只五颜六色的手,还晃了一下,“这。”

    “还不走?”

    “走。”他放下手,腾地站了起来,差点把凳子弄翻。

    尤夏把锁挂在门上,“走了,别忘了锁门。”

    “嗯。”

    4.

    写生展前一天。

    下午,大家把准备参加展览的画都搬到展厅,开始布展,拉绳,爬桌,量尺寸,挂画,各有各的活,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挂完一排,尤夏去洗了个手,手指被勒的厉害,想坐下歇歇,这一来一往的,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一堵展墙后头,手里夹着根烟。

    “你干嘛呢?”尤夏随口一问。

    荆朋侧脸,手机屏幕亮着,“偷情。”

    “偷懒吧。”

    “哪有懒?”他目光轻飘飘的,“介绍一个。”

    “天上。”语落,尤夏就走了。

    荆朋竟真抬头往上看了眼,莫名笑了笑,继续抽自个儿的烟。

    5.

    早上开展,画展开在教学楼底楼大厅,有很多路过的学生过来看展,再有院长和几个教授,从头到尾走了一遍,带着摄影在后头拍照,走了个过场,象征性的讲了几句便散了。

    到了上课时间,观展人少了许多,尤夏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无聊的翻看这次写生作品的画册,乔新坐在旁边看手机,感觉浑身没精神,快要睡着了。

    作品得展上几天才能撤下来,同学们相继散了,该吃饭去吃饭,该约会去约会,该回宿舍也就回去躺着了。

    餐厅里,尤夏遇到文柯和韩明明,四人拼桌吃午饭。

    乔新对文柯说:“听说一个老师买了你一张画,多少钱啊。”

    文柯说:“一千。”

    “才一千?天哪,怎么那么抠。”

    韩明明说:“到底是学校老师,不好要价的,能看上就很不错了,钱无所谓的,而且评了特优,有奖金。”

    尤夏问:“是那张榕树吗?”

    文柯答:“对。”

    乔新说:“你也舍得卖,要是我绝对不卖。”

    文柯说:“还会再画的。”

    乔新说:“那不一样。”

    乔新说,“就是啊。”

    韩明明说:“他画了那么多,也不在乎一张两张的。”

    乔新说:“也是。”

    各自吃饭,一同沉默。

    文柯突然说,“今晚我有一场台球比赛,你们要来玩吗?”

    尤夏:“没空。”

    乔新:“好啊。”

    韩明明:“去玩玩嘛,你们两整天闷宿舍也不嫌无聊。”

    文柯:“来吧,我请你们吃夜宵。”

    乔新:“老夏,去吧,我还挺想看的。”

    尤夏:“我有事。”

    乔新:“你就歇一晚嘛,一晚不画又不会死。”

    尤夏不吱声。

    乔新:“好嘛,去吧去吧。”

    乔新:“哎呀,去嘛”

    尤夏:“好好好。”

    韩明明突然看着远处的烤肉饭窗口,说:“唉,顾老头。”

    乔新身体一震,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哪呢?”

    “刚走过去了,买饭去了吧。”

    乔新放下筷子端起盘子就要走,“老夏,快走,我可不想看到他,溜了。”

    尤夏也吃饱了,“走了,拜拜。”

    “拜拜。”

    两人跑的没了踪影,韩明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