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张显。
她愣了愣,随即神色如常的走过去,挽住冯母的胳膊。
“娘,回家吧。”
冯母没想到冯钰这么久没见张显,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她拍拍她的手背,“好……好,乖女儿,咱们回家。”
从始至终,冯钰没再多看张显一眼。
张显也未发一言。
待人走了很久,张显才慢慢走回茶馆,他从后院进了自个房间。
一场春风一场梦,他用尽了百般力气,最后全被打回原形,瘫倒在床上,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拿出她的面纱。
上面的女子香味越来越淡了。
————
传闻冯家小姐许了亲,对方是门当户对的方家公子,郎才女貌,好般配。
城中津津乐道,没做仵作的冯小姐可真是长得国色天香,娇花照水。
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茶话间,几位赋闲的当坐津门茶馆中,自顾闲聊着。
“今日张老板又身体抱恙了?”
“可不是,怎么病了这么久。”
“那哪知道,哎,对了,之前不是说冯家小姐和他眉来眼去挺久嘛,怎么没动静了?”
“门不当户不对,如何继续?你当今日那个冯小姐还是往日的冯阿丑吗?”
“在理,在理。”
“小二,来壶茶汤。”
“得嘞,您稍等。”
咚咚咚。
后院厢房的门被敲响,屋里静悄悄的,没人过来应门。
门口人却没了耐心。
“我说,你这人什么毛病,她都要嫁人了,你还在这装死。”
“张显!大木头!,开门啊。”
严子光的叫声没有唤来张显,反而惹得隔壁妇人探头过来瞧。
严子光不太好意思的笑笑,示意没什么事。
妇人回了家中,这边又听开门的声音。
张显穿了一身浅青长衫,站立于门口,“有什么事吗?”
听他这一问,严子光是恨不得当场给他一脚,只怕惹了隔壁妇人报官,所幸忍忍,走到屋里。
他四处转转,屋里闷得很,一看就是关了很久的门窗了。
“你这要死不活的,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啊。”
张显干笑两声,“没意思。”
严子光听语气如此,当即兴致更盛,搬了凳子坐到他床边,“嘿,我说,你真的不去看看吗?听说明日就定亲了。”
张显半靠在床头,随手拿出一本古籍翻看,“去哪。”
还装着呢。
“嗐,冯家啊,你真不去?”
“我用什么身份去?”张显反问。
“你就不喜欢她吗?”严子光懒得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自己继续问。
那头,看书的手停了下来,他仔细想了想,“喜欢。”
“喜欢为什么不去找她?”
还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这世间,难得喜欢就行了吗,两情相悦,门当户对,无一不可。”
“呵,本来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想想,你也是个木头。”
“也?”
“对啊。”严子光两手一挥,撑在了身后的桌上,他脸上愁容满满,“冯钰何尝不是个木头,明知喜欢着,还不肯承认。”
闻言,张显没说话。
“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不就是两情相悦吗?”严子光继续道。
张显依然沉默。
“两个木头,不也就是门当户对吗?”
噗嗤。
床头倚着的那位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没好气瞪了一眼严子光,“人精。”
严子光咧嘴笑着,“你别听不惯,我说真的,你要真喜欢,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别等到人走黄花凉,苦命鸳鸯终两散啊。”说罢,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一句轻言。
落得严子光耳中不太清楚,“什么?什么叫怎么知道你没找,你找谁了?”
“媒婆。”
“找媒婆作什么?”
“提亲啊。”
这下,严子光彻底是傻了眼,“张老板,厉害啊,闷声干大事,你啥时候提亲的,怎么不声不响就把事做了呢,冯家应了没。”
忆起提亲的事,张显想到自己昨日自己去找王婆,还被嘲了几句。
他用茶馆去年年底的分红,还有自己的一点积蓄,买了些东西送去冯府,大约是今早。
“既然都提亲了,你在这躺着干什么?”
“我……”张显结巴起来,他其实心里没什么底。
那日在姮娥庙中,冯钰看都没看他。
所以就算提了亲,他也没底。
“你什么你,大木头,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你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说着,严子光催促着张显换身衣裳,“像什么样子啊,快起来,去冯府找她啊。”
张显没办法,只得换了身精气神好点的衣裳,他往冯府走,经过三里河,路上忐忑不已。
低着头,还在想等会如何说。
若是冯钰拒绝了,那他就直接回来吗?
也没事,只要她幸福就行。
“喂,傻子,去哪儿呢。”
正走着,忽然听到人说话。
张显抬头望去,不远处的柳树下,站了位姑娘。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啊。
那是他心尖儿上的姑娘啊。
“去找你啊。”张显说。
冯钰原本板着个脸故作生气,听到张显这么说,忍不住失笑。
“那你倒是快点过来啊。”
“好嘞。”
一场春风一场梦,梦里梦外皆是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