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是开着的,而温月已死去多时,全身上下只有眉间有一块指甲大小的黑色雪花印痕,这便应该是致命之处了。
事发突然,南宫棠青急忙通知科探泉与她一同连夜入宫通报皇上。
夜晚的宸王宫灯火通明,恍如仙境。而此时,议事殿内虽亮如白昼,却难掩清冷之意。
听了南宫棠青的通报,苑沧竹沉默地坐在龙椅上,面上难辨喜怒,眼中却盛满了汹涌的怒火。半晌,苑沧竹冷冷开口问道:“南宫将军,你能告诉朕你半夜前往牢房所为何事么?”
南宫棠青面不改色,回答道:“想必不用臣多说吧?皇上不是已经猜到了?”见南宫棠青如此不恭不敬地回答,科探泉暗自替她捏了把汗。
“胡闹!”听了此话,苑沧竹一直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挥手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扫落在地,瓷器摔碎的声音彼伏此起。苑沧竹怒道:“她失去理智,南宫将军也不顾全大局了么?”他一早就猜到南宫棠青半夜去牢房是为了杀掉温月,而背后授意的,除了南宫悠蓝之外不会有别人。
“你应该庆幸今日杀掉温月的是别人,否则被有心人知道了,给你南宫家安一个投敌叛国的罪名那是绰绰有余,到时候连朕都救不了你们!”苑沧竹冷哼一声道。
见南宫棠青依旧不言不语,科探泉出言劝道:“请皇上息怒,温月被灭口证明她背后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存在,虽然温月这条线索断了,但我们依然可以通过这个雪花标记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不知道南宫棠青和苑沧竹口中的“她”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与温月公主一事有关。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光生气是没有用的,大家还是要尽快冷静下来,共同商讨解决方案。
苑沧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不再言语。良久,南宫棠青道:“臣愿意查清雪花标记之事,望皇上恩准。”
苑沧竹叹了一口气,神色疲惫道:“此事不需南宫将军费心,朕自会交由刑部查明。”顿了顿,又道,“只是率兵平定庄亲王叛乱之事,就交给二位将军了,还请二位将军早些准备着。”说罢他便挥了挥手道,“朕累了,你们先退下吧。”南宫棠青和科探泉对苑沧竹恭敬一拜后,便退了出去。
望着满殿灯火,苑沧竹苦笑一声,叹道:“悠蓝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安能辨我是雄雌
冬月,庄亲王踞陵城自立为王,正式与朝廷对峙。斐华将军南宫楚枫和雄全将军科探泉领命出征,平定叛贼。
庄亲王乃苑沧竹的三皇叔,年轻时四处征战,战功赫赫。因他常年清心寡欲的样子,对朝政似不上心,身后也没有子嗣,所以朝廷对他未加防范,丝毫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谋反。
庄亲王素来仁爱,士兵多愿为他效命,因而他手下亲兵无数。此番他称王后,愿意生死跟随他打天下的士兵竟然达到十万,而朝廷也只不过十五万而已。
朝廷大军一路南下直攻陵城,无奈陵城地势易守难攻,攻了几日都无法攻克,反倒士兵死伤严重。且敌军擅偷袭,战术毫无章法,致使南宫棠青和科探泉对此毫无办法,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处于被动状态,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对方抱着必死的决心,这样的士气是我们不能敌的,如果不另辟蹊径,很难取得战争的胜利。”议事厅内,南宫棠青正与科探泉讨论战事。
“若是将陵城层层包围,使它变成一座孤城,那样等到对方粮草用尽士气大减时再攻,可有胜算?”科探泉问道。
南宫棠青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道:“据探子来报,对方的粮草至少能维持三个月,我们拖不了那么长时间;再者,对方既然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那他们也一定有办法运物资进城,保不准这陵城地下已修建了暗道可供士兵出入。”
听了此话,科探泉一时也为难起来,想不出什么法子。他沉默了许久,忽听南宫棠青问道:“科将军武功非凡,在下已经见识过了,若要进入陵城庄亲王府不被察觉,科将军可有把握?”
科探泉心中一动,问道:“南宫将军的意思是……”
南宫棠青微微一笑,答道:“擒贼先擒王。”
夜晚,天气有些阴沉,乌云将月亮遮住,天空一片灰暗。然而这样的天气,却有利于南宫棠青和科探泉的行动。
两人换上夜行衣,疾速飞驰,来到陵城外。陵城大门紧闭,十分森严,周围一丝人影也无。见城墙之上有士兵把守,二人急忙将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
科探泉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弓箭,对准城墙上的人影,拉弓至满弦,三箭齐发。箭羽发出破空之声,齐齐射向城墙之上,城墙上的三个人影应弦而倒。
二人不急着动作,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见没有异状,才来到城下,取出绳索,用铁爪固定好,凭借轻功飞速攀援上去,进入了城中。因战争缘故,城中显得十分空旷,一个人影也不见,偶尔有巡逻的士兵,都被二人避开了去。
二人朝着事先探好的方向摸去,很快便来到了庄亲王府。庄亲王府由重兵看守,二人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混了进去。
据探子所报,庄亲王每日此时都会在书房内处理政务。庄亲王府是先皇赐给庄亲王的府邸,由先皇手下工匠所建,因此宫内存有一张庄亲王府的建筑图,此事庄亲王并不知晓。临行前,苑沧竹将此图交给二人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依据图中所示,很快便找到了书房的位置。书房外有两名士兵把守,科探泉弹出两枚石子点住了他们的穴道,轻易地制住了他们。
南宫棠青取出事先备好的迷烟,在窗子上开了一个洞,将烟吹入房内。这迷烟还是临行时南宫夜紫给准备的,说是以防万一。南宫棠青向来不习惯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过南宫夜紫执意要她带着,她便收下了,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过了许久,见房中没有异动,二人才准备进入房内。科探泉刚将门推开一半,斜里一道银光闪过,一阵剑风袭来。科探泉大惊,拉着南宫棠青急速后退。
“二位不请自来,不知是何意?”房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鬓上虽有丝丝白发,但仍容光满面、精神焕发。此时他的手中正执着一把剑。
科探泉在心里暗暗叫苦,庄亲王果然是久经沙场不好对付。自己和南宫将军行事如此小心谨慎,却还是被他发现了,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三人对面而立,晚风吹动着三人的衣袂,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突然,如同约定好了一般,三人的身影同时而动。
庄亲王的身手极好,剑法无丝毫破绽,南宫棠青和科探泉合力也只能与他打成平手。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