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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撑了许久的少年意气瞬间决堤,何欢偏过头去,偷偷红了眼眶。

    不明情况被老板一个电话吼过来满面愁容过来准备当炮灰的江河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呼风唤雨的老板委委屈屈地靠在别人身上求抱抱的场景。

    即便心里早就对何欢在老板心里的位置有所了解此刻还是忍不住默默低头看向旁边黑黢黢的连绵树林。非礼勿视啊。

    一心沉浸在悲痛中的姚期正等着摸头安慰结果就被远光灯晃了眼。

    姚期:****扣工资!

    何欢正愣在原地双手无处安放的时候姚期就直起身来,定定地看了看何欢举在半空的手,然后一把牵住往房间里走去。

    不久前殷超说的话犹在耳边,何欢下意识挣了挣手。不出意外没有挣开,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依照他当初对姚期的调查,这个人的情史还是比较丰富的,还有魏家女儿的婚约在前,不可能这么想不开看上一个男人。

    何欢不懂,露水姻缘欢场作乐都当不得真,而那场本不该存在的婚约也仅仅是为了解他一时困境。

    而他自己,才是那个无数次扰乱姚期梦境的人,是那人心心念念的求而不得。

    第二十八章

    何欢搬回来之后姚期整个人都变得正常了许多,不再寻死觅活的,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偶尔还给员工发点福利,周身自然形成的低气压都散去不少。

    直到那天在饭桌上,何欢无意间问他,或许大叔知道喜欢同性是什么感觉?

    姚期双手一颤,筷子都差点掉下来。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哪件事儿做得过火引得何欢起了疑心。但冷静下来一想发现不对,何欢此刻正低着头假装不在意地吃饭,显然是在规避什么。

    是殷超!姚期心中警铃大作。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勉强看上去没有那么咬牙切齿,端出长辈的威严来,反问,是上次春游那个男生?

    何欢整个人还沉浸在莫名其妙怀疑了姚期那么久的阴影中,时不时为自责所扰,闻言也不敢多想,只是看了姚期一眼,心虚道,没有,只是觉得恋爱不分性别,到现在还没对谁动过心是不是对性别要求太严格了……

    姚期刚准备疯狂点头转念一想苗头不对,于是就露出一个近似卡带的表情,嘴角略微抽搐。

    那段时间,何欢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可以放在青天白日下与人诉说并能获得共鸣的难关——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别人家的孩子备考家人都兢兢业业一句话都不多说,何欢不一样,他备考的时候,还得分心应对一直都对他的学习很放心却突然紧张兮兮的姚期。

    虽然我知道你能稳坐钓鱼台,就算失利也能专心准备工作室,但我想说,既然是挑战就得全力以赴,不能掉以轻心。某个说瞎话不打草稿的人如是说。

    于是何欢就很荣幸得在考前最后两个月的时间里被车接车送与某人寸步不离,晚出现五分钟都得打报告不然回去就得面对姚期的怨妇脸。

    公交站牌前告白被拒后,再见面,殷超的态度就回到了两年前两个人最初认识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克制在规矩之内,分毫不差。何欢对他的巨大变化感觉微微吃惊,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不能给他希望,倒不如断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很多事情你没注意到,不代表它不存在。没有关怀也并不妨碍有些感情在暗无天日下疯狂滋长。

    考后第三天班级聚会,灯光昏暗的ktv里,何欢正低头含笑与旁边的几个女孩儿谈论什么,殷超定定地看着,然后仰头将面前扎啤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对于何欢来说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有相近的灵魂。为了这多出来的一层了解,殷超曾尝试过突破何欢的心防。最后呢,他全军覆没一败涂地。

    班主任刚打完电话准备回包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精瘦身影正靠在栏杆上望着灯火辉煌的城市抽烟。

    “本来以为这一届会和以往不一样,起码班长懂事得令人发指,没想到私底下都一样啊。”他喃喃,然后走过去,放松了以往的严厉口吻说,为什么不和同学们一起唱歌?

    猛然听到老师的声音殷超迅速转身本能地把烟藏在身后摁灭在了铁栏杆上。

    向来都疾言厉色严禁学生抽烟喝酒的老师顿了一下然后递了一支烟给殷超,说,无论在学校还是出身社会之后抽烟都是不受欢迎的习惯,但每个男人心里都有关于烟关于雾的情怀。就像隐伤,每个人都有,只不过在是否曾经示人上存在微小差别而已。

    殷超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矮了自己半头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特别伟岸,他愣着,含糊着喊了一句,老师。

    对面的人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以后没人护着记得万事考虑周全些,还有啊,烟还是要少抽的,不然有一天生病了还得拖累别人。

    教书育人一辈子的老师一本正经地传授完人生真经就神神叨叨地回包厢了。

    这样全须全尾的齐聚一堂大概会是最后一次了吧,下次聚会,昔日素面朝天的学生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担当自己的责任,有人已经结婚,有人生了孩子,有人总是很忙,无暇出席。总之,又带大一帮熊孩子啊。

    何欢上完厕所回包厢,远远地看到殷超站在走廊上,右手两指间一支烟,因风亮起星点火光。

    他走过去,低声喊人然后与班主任错身而过。殷超看了他一眼然后匆匆别过头去走开。

    “等等。”何欢喊他。急急迈开的步子又急急停住,殷超转身,一言不发地看向何欢。

    何欢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眨眨眼侧身趴在栏杆上,问,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和我多说吗?

    殷超顿了一下,缓步走回来道,我以为你是那种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多看一眼都觉浪费的人。

    何欢在心里无声点头,然后嘴上说,或许吧。但是班长,要是没有你扶持着生活一定会艰难不少啊,所以我打算为了利益牺牲一下色相。

    在学校里,何欢向来都不是规矩听话的人,但他的成绩一直远远领先于第二名工作上也小有建树老师们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有时间,只要他想,马上就能异军突起做最耀眼的那匹黑马,哪里还需要一个班长照应。

    殷超看着他撇着嘴一本正经信口乱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无奈道,你啊!

    僵了两个月的关系终于缓和,何欢也跟着笑,笑到眼角都沁出泪来。

    三年结束,就算要曲终人散场,少年也依旧是少年,朋友也还是朋友。

    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姚期刚刚把姚家几个长辈送回大洋彼岸又跑到公司处理了很久积压成山的文件,一抬头圆月便已当空。他忙了一天,衬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