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又厚又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掉在了地毯上。然而现在却没人关心。
叶归宁笑了。笑的特别开心。
就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不想上辅导班,然后用生病做借口撒谎,骗过了大人,然后等家里人都出去上班后,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露出的那种狡黠的微笑。
叶归宁觉得自己已经酒醒了,但是那瞬间又觉得自己大概是醉的厉害。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他说:“老子暗恋你暗恋了十多年了。”
这句话刚说完,叶归宁的泪珠子又唰的一下落下来了。
又笑又哭,倒是真的很像个醉鬼了。
好了,现在我所有心事都告诉你了。
哪怕没有结果又如何,这么多伤春怀秋,凭什么让我一个独自感受。
梁淮安张开口,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他伸出手,想擦掉叶归宁的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
梁淮安慌的六神无主,平生头一次这么觉得扎心了起来:“别哭了,你别哭了。是我的错。”
碍于见鬼的中国式教育,这还少次有……成年男人在他面前哭。他的内心甚至受到了惊吓。
要是别人梁淮安早就撒腿跑了,但是叶归宁不是别人啊。
这是,这是他的宁宁啊。
他为他撕过逼,买过同款,拉过票,当过群管,接过机,咳……咳咳咳……虽然有时候想起来宛如一个中二少年,但是总归是喜欢着啊。
虽然和叶归宁的喜欢不大一样。
更何况……
梁淮安偷偷摸摸地想。
----我叶哭起来也好好看。可爱,想r……不,我不想。
----我好像还是有点想。
----我觉得我不能这么想。
----但是我其实可以想……?
----我他妈到底想不想??
好在梁淮安陷入的这个纠结状态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白一文端着醒酒汤回来了,一不小心把这基情四射的一幕尽收眼底。
清醒过来的梁淮安猛然地站起来,丢下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然后落荒而逃。
白一文端着碗杵在门边,指了指叶归宁又指了指门,“你……他……我……”
叶归宁说:“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做啥?”说话的时候他过于不满,一个鼻涕泡从左边跑了出来。
白一文被这指责弄的措手不及,一看叶归宁那张脸,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该先解释还是该先笑。
“我一估计这不都半小时了吗,再不回来就怕你们出大事了,谁知道你们连衣服扣子都没解开。”
叶归宁接过餐巾纸把自己的脸捯饬干净了。
白一文这才把那碗醒酒汤端叶归宁面前,“喝吧。”
叶归宁翘着个嘴,使劲摇摇头:“不要,难喝。”
白一文又忍不住内心的吐槽之魂,你他妈对着我撒娇有什么用,你对着你那啥啥白月光撒娇,指不定明年孩子都有了呢。
哦,等等,不好意思,忘了你们没那个功能。
“酒还更难喝呢,也没见你少喝。”
“我这不是心里苦吗?”叶归宁反驳。
那借酒消愁,就能不愁了吗?
白一文刚想说什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一看,公关部。
大半夜的,啥事啊?白一文站起来接了电话,接电话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挂了电话后脸黑如锅底。
叶归宁正小口小口地抿着醒酒汤,眼神里充满询问。
经纪人咬牙切齿地:“你往微博上发了什么玩意儿?赶紧删了!!”
哈?
叶归宁放下碗,打开手机一看……嗯??我他妈还分享了一个全民k歌??
这什么破软件!!误我!!
叶归宁手忙脚乱的删除了微博,不到一个小时,还没水军操作,底下的评论已经快破万了……叶归宁没敢看写了啥。
白一文恨铁不成钢,叉着腰在一边数落:“你这个事儿逼!你说你一个人能养活几家八卦杂志了?”
叶归宁小声反驳:“我哪里事儿逼了……我又不是处女座。”
这是处女座在本文里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白一文:“……”
白一文怒道:“赶紧把微博给我拆了!”
叶归宁宛如母鸡护小鸡一样护住了手机,铿锵有力地回答:“不!”
“你平时不是不爱刷微博吗?!”感谢叶归宁,白一文才而立之年,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行就木了。
叶归宁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这不是以前不知道天涯老师爱刷微博吗?!”
白一文:“你刚才还在唱《好心分手》?”
叶归宁理直气壮回答:“是啊,从头努力也坎坷,所以我要再接再厉啊。”
……他妈的。
老子看你颓丧这么多天。感情喝个酒就满血复活了??
那老子这么多天为了让你开心点操碎了心算怎么一回事?!
不不,白哥,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