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竟显得有些狼狈的简言之,不禁愣了愣。
见黎宥没有回答,简言之也就那么站在那里,两人相顾无言。
沉默了半晌,黎宥总算反应过来了,忙跑到简言之跟前,举起伞,撑到他头上,说:“不知三师兄有何事?怎么站着淋雨呢?生病了可不好受。”
简言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良久,才又开了口:“夜辰…...向你…...表明心意了?”
没想到简言之居然问到这个,黎宥觉得有点心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小声地说:“呃……算是吧,我…...”
简言之突然激动地抓住黎宥的肩膀,黎宥吓了一大跳,手上没拿稳,油纸伞“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睁圆了一双杏眼看着简言之,满面愕然。
“一夜未归。”简言之喃喃着说道,未等黎宥回答,又继续道,“你们说了什么?”
黎宥眉头微皱,犹豫着是否要将知道的那些讯息告诉简言之。简言之却像卸光了力似的松开了紧紧钳制着黎宥肩膀的双手,转身喃喃了一句“明明不是这样的”便缓缓走开,见状,黎宥轻声叹了口气,也转身回屋了。
下着雨的夜晚,显得格外幽静。简胜泫不知去了哪里,桑榆院不免冷清了不少,简单地沐浴一番,黎宥侧躺在床上,盯着桌上摇晃的烛火,心里想着凶手的事,一夜未眠的困倦很快席卷而来,他恍惚着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压在了身上,沉重感与凉意惊醒了黎宥,睁开眼,看到的竟是简言之面无表情的脸。
“三…...三师兄?你怎么…...”话说到一半,黎宥闻到了对方身上浓浓的酒味,不禁讶异万分,“你喝酒了?”
简言之没有开口,仍是直勾勾地盯着黎宥,见黎宥挣扎着翻身伸手欲推开自己,简言之俯下身使了狠劲将他死死环住,强行压在了床上。
他一身的雨水瞬间就浸透了黎宥单薄的里衣,冰冷的感觉让黎宥打了个寒战,想起在君梦城时喝了酒闷声不吭、行为诡异的简言之,黎宥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三师兄,这样下去会受寒的,我带你回房换件衣服休息吧。”
身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又是一阵沉寂过后,黎宥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手上便使了些劲儿,欲要撑起身子,但刚刚撑起一些,那人却用更大的劲儿又把黎宥压了回去。
无可奈何之下,黎宥只好试探性地再次开口:“三师兄?”
“你喜欢的人是我,怎么能喜欢别人?”简言之终于说话了,明明是波澜不惊的语调,却让黎宥听出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黎宥的脸瞬间就红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额上直冒冷汗,结巴着说:“嗯,那个…...我…...”
未尽的话语顷刻皆被堵在了唇间,黎宥登时就僵住了,任由那人撬开自己的牙关,舌头急切地闯入,宣誓主权般地在口中扫荡。直到那具冰凉的身体贴得更紧的那一刻,黎宥才猛然反应过来,迟疑一瞬,却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攀住了简言之的肩膀,两手用力抓紧他的衣裳,生涩却又热烈地回应着。
许久之后,两人粗粗地喘息着额头相抵,望着对方的眼眸,简言之这样的行为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但黎宥昏昏沉沉,总觉得自己还没睡醒,这终归只是黄粱一梦。
喝醉了的简言之半垂着眼默然不语,蓝眸微微颤抖,黎宥眼尖地注意到他神色如常可耳尖却红透了,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壮着胆子捏了捏他的耳朵,轻咳了一声,打破尴尬:“你这是喝多了?还是清醒着?”
简言之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半晌,他才抬眼看向黎宥的眼,淡蓝的眼眸似比平日深沉了几分,带着些氤氲的微醺,抓过黎宥捏着自己耳朵的手,在掌心落下一个吻:“我很清醒,你本来就是我的。”
这是黎宥第一次看到简言之的笑,极其浅淡的笑意,似有若无勾起的唇角,浅浅的梨涡,打破了素来严肃的面具,在黎宥的心中荡起了涟漪。
“三师兄,回房换件干净的衣裳吧。”意识到简言之还穿着湿漉漉的衣裳,黎宥说道。
“无妨。”简言之第一时间拒绝。
“可是......你把我被子弄湿。”听到黎宥的话,简言之顿了一下,终于撒了手,坐起身不再把他强压在床上,却丝毫没有要回房的意思。
对此,黎宥颇感无奈,只好下床打开衣柜拿了自己的衣裳递给简言之,道:“可能小了些,不愿意回房就将就一下吧。”
待简言之接了衣裳,黎宥也给自己翻了件衣裳要换上。
刚刚将湿衣裳脱下,冰冷的胸膛就无声无息地贴了上来,黎宥惊得一个激灵,忙转过身伸手抵住再欲靠近的简言之,触到的是毫无布料阻隔的皮肤,他像被烫了似的连忙收回手:“抱......抱歉。怎…...怎么?”
“冷。”说着,简言之将黎宥抱起来塞进了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进了被窝,紧接着把他抱在怀里,伸长了手臂紧紧箍住就闭上了眼。
被简言之的一系列动作搞得发懵的黎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提醒:“我觉得,还是把......把衣服穿上比较好。”
可简言之似是已经睡着了,毫无动静,呼吸绵长而深沉,一下一下扑在黎宥的脖颈处,让黎宥的半边身子酥麻了起来,实在难以忍受地挣了挣,却挣脱不开,换个姿势都难,只得睁着眼望着床顶,等简言之真正睡着了再说。
一个时辰后,黎宥望向窗外,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看月色,约莫到了亥时,听说那人大概会在这个时辰回来,黎宥轻轻拉开简言之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衣裳走出房间。
这条路是进出浮生一阙的必经之道,黎宥走进路旁的亭子坐下后便抬眼看着延伸到山下的路,静静地等待着。
一炷香后,一个身着简家家服的青年男子慢慢走了上来,看到亭子里呆坐着的黎宥,男子面露讶然之色,随即抬脚迈进了亭子,坐在了黎宥的对面,温和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深夜独自在此?”
月光之下,这人一如既往的沉稳如水,眼角的泪痣平添了一丝俊逸,黎宥强扯出一抹笑意:“今夜夜色如画,我知师兄要归来,特来此等候,欲与师兄秉烛夜谈。”
那人轻笑了一声,将手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