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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元辰便十分配合道:“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被大哥看上了?”

    晁原恭今日一大早就进了宫,好巧这段时间老皇帝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忽然热衷起了上朝,早就撂挑子好几年不出现的大朝会,这几日一次不缺,倒教晁原恭扑了个空。跑去自己原本的皇子宫吧,偏偏不尴不尬的那皇子宫早被老皇帝铲了,平地起了作珍玩林给晁元辰玩乐——跑过去也太扎心了!去寻他母妃,母妃在后宫里待着呢,老皇帝人老心不老,成天往宫里接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一个都成年了的皇子忽然跑过去,是嫌自己被老皇帝厌弃得还不够还是咋地。

    所以思来想去,索性就不请自来了东宫这儿。

    婚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晁原恭貌似有些羞涩,却直道:“乃是清河杨家的小姐,闺名雪絮。”

    杨雪絮!

    这名字一响起来,意沧浪便忽然觉得自己耳朵一闷,随后脑子里面嗡嗡地响,仿佛后颈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天旋地转起来!

    怎么回事?!意沧浪吓了一跳。

    “名字不错。那孤便在此先恭贺大哥了。”晁元辰啧啧两句,也真是应付,多的话一句都懒得说了。

    眼瞅着就要把晁原恭打发走,成功和他的傅先生享受二人世界,晁元辰暗搓搓地心理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激动,却忽然看到旁边傅丹青表情不对,当即就有些狐疑。却还不及问出口,就听到一旁晁原恭道:

    “说起来也是巧,早闻傅先生也是清河人,我去拜访岳家,才知道原来傅先生乃是杨家的养子,算起来也是雪絮半个兄长了。”

    晁元辰/意沧浪:………………

    送走了晁原恭,意沧浪也趁着这段时间回过味儿来了。说起来刚刚那么一阵不得劲,无非是身体原主残留的一点意识。这故事说起来也简单,左不过是家破人亡穷困潦倒的傅丹青,刚刚好勉强算是清河杨家搭上了线。杨家人瞧他天赋不错便做了个人才投资,偏偏住在杨家久了,傅丹青竟与杨雪絮有了那么一点两点的儿女遐思。

    可这故事不是话本的传奇,没那么多他日一朝状元归来,高头大马迎娶如玉佳人的套路。现实就是别说摘了探花衔,就算是状元郎,傅丹青也是个九品芝麻官,更是身为寒门被迫成了皇帝的□□之臣,干了个为人不耻的佞幸差事。杨家也等不得他一步步爬到人上之人,早早便将精心培养的嫡女许给了大皇子。

    傅丹青这一辈子命运多舛,少时父母具丧,颠沛流离,成才后却被迫以色侍君,相思难系。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到后来那般成了老奸巨猾的巨贪巨蠹。

    没错,按照原本的路线,待老皇帝一朝一命呜呼驾鹤西游,小太子继承国祚之后,便会被他深信的太傅傅丹青玩弄于鼓掌之间,从此权倾朝野,结党营私,以致国将不国,来报复当初晁氏一族肆意滥杀,屠戮他全族之仇。最后再一朝倾覆王权,联合大皇子叛乱,送他荣登大宝。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这不是在愤世嫉俗报复的晁氏皇朝么?怎么最后就巴巴把到手江山白送给晁原恭了?这不是绕了一圈又回到晁家人手里,还舍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皇帝——难怪最后不得善终,被人状告贪污渎职剥皮而死呢。

    ——其实也不是傅丹青脑子不清醒,他一开始想的真是联合晁原恭里应外合,把晁氏王朝内耗得差不多了,设计晁原恭杀了晁元辰,自己再以“为先帝报仇”的名义诛杀晁原恭。可偏偏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白月光出现了,傅丹青他,他心软了。

    不过这都是傅丹青自己记忆的说法,到底怎么样打过一层滤镜之后还有多少真实性不好说,却也至少能够证明,这个杨雪絮的确在傅丹青心里有点地位。

    痛也罢苦也了,这傅丹青跟自己明码标价的约定摆在那里,不过是身体残留的一点残念,往后也再不会有什么影响了。旧情人什么的虽然糟心……

    可来都来了,糟心又能怎样?

    意沧浪只能琢磨着怎么含糊过去,最好能够无伤完美通关,不惹得小太子起什么胡思乱想。

    可是可能吗?意沧浪扪心自问,刚见面就神经兮兮装傻子,又一眼勘破自己在装模作样,脑回路拐弯过度直接想要把他阉了留在自己身边——不说别的,小太子的脑子转的是足够快的。

    甚至太快。

    “太——”

    话还没出口,小太子手一挥,下人一退,门咔嚓一关,便笑嘻嘻弯了眉眼往意沧浪怀里一扑一蹭,十分顺手地挂在他身上,点着自己软软的嘴唇:

    “昨日这里被丹青你咬得好舒服,我还要!”

    ……………………这是毫无所觉?

    生

    第95章 朝争之暴君身后的男人(6)

    亲亲热热完了意沧浪一看, 小太子脸上的笑却一点没退, 依旧跟浸了蜜糖似的:“今日发生了什么喜事了,竟这般欢喜?”

    “往后丹青变作我正经的先生了,我心中自然欢喜呀!”小太子嘴上也不打个磕绊, 一本正经地回道。完了还叹息道:“果然厉害, 这般的确是名正言顺能陪我顽了。”

    意沧浪往前跟他做了一个交易, 二人约定:小太子配合意沧浪的行事,意沧浪自然有办法让小太子与他能够日日光明正大在一处顽, 自然, 小太子不太相信,意沧浪主动答应这项交易少则月余, 长则三月,定能完成, 这才商量好了。

    意沧浪身为国子监讲师,原本每月便会轮一次与储君讲学。身为储君小太子自然自己有正经的先生,但为了博采众长(不让小太子太快厌倦恶了先生),老皇帝通过这种办法让小太子接触年轻一辈的五经博士。

    意沧浪相中的便是这个机会, 他相信自己的一番运作,便能以此为契机策划成为小太子新的先生, 至于这次这个“新”能持续多久,就要另当别论了。没想到事情比他计划得还要顺利, 刚好小太子又打骂走了一个老先生, 另一个被他气得病了,以至于原本打酱油的讲师们忽然加快了轮流频率, 不过几天他便要去讲一次。讲得多了,这被皇帝重臣撞上的几率自然也就大了,一瞧,欸这个讲得效果不错啊!

    这便成了。

    当然,小太子估摸着也寻摸出这里头的意思来了。啧,这人说什么“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真是好不要脸,分明是仗着自己对他好奇,愿意耐着性子听他一本正经地东拉西扯,这……这算起来应当还是自己的出的力更大些吧?

    小太子总觉得自己有种“自己花钱请人把自己卖了”的吃亏感,可真要说哪里不对有说不上来。

    “殿下这就不对了,”神识里注意到的老皇帝派来巡视的人已经走远,意沧浪舔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