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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相信这么个毫无根基靠屁股爬上位的小杂种真能把自己怎么样!

    呵,区区一个讲经博士,还是靠着女儿嫁给了大皇子才有的讲经博士,居然还跟自己摆起官威来了。意沧浪笑盈盈地端着茶盏:“错了,本官不是在威胁杨博士——本官是在警告博士,莫要得意忘形。别说你区区一个杨家,就算是先帝所遗长子,本官这个当朝一品太傅也照训不误。”

    右相需要权衡利弊,太傅可不需要,皇上都照训好么!

    杨父怒火冉冉,却忽然注意到他口中对大皇子的称呼。

    “先帝所遗长子”。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他们甚至都不愿给晁原恭一个名分,就打算这么不尴不尬地称呼着?

    “杨博士先前说不该管的事情少管为妙,这话本官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本官知道杨博士爱女心切,这女儿出阁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挂心些也是难免。不过为了爱女到处奔走,甚至听讲经阁那边说,杨大人已经两月不曾去点卯了?若是杨大人觉得这讲经博士的任务太过繁重,本官不介意将这个任务划给更合适的人。”

    “哦对了,先前我在杨夫人的头上看到有些珠珮发簪很有些眼熟,似乎与记忆中的家母同样,看来杨博士果然与我爹私交甚笃,养育之恩,日后定当全数报答。”

    杨父脸上火辣辣的疼,竟是哑口无言,看着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拱手飘然而去,恨恨将手中茶盏砸到地上:“管家!去叫夫人立刻滚过来!”

    傅丹青也并没有想过真怎么折腾杨家,杨家说是在清流中有些名堂,不过这一代实在是不怎么成气,甚至杨父都已经算是混得好的了,否则也轮不到他嫁女儿。他怕自己稍一折腾,这虚有其表的杨家就要被自己折腾散了。

    看着杨父不出三日就送过来的傅家家财,当然,似乎因为时间久远,有些自己记忆中的东西已经遗失了,却被杨家用数倍的财富补偿。

    还好,还不是太蠢。

    傅丹青看着里头居然连母亲嫁妆里小扇都有,不由叹息杨家真是贪心如豺狼。当然,面上则是笑盈盈地看着前来归还东西的管家:“想不到杨大人居然将我父母的遗物保护得这般精心,丹青真是铭感五内,此生不忘。”

    我们就希望你把这事儿忘了啊!

    管家尴尬地笑着,却不甘反驳,只能低头唯唯诺诺。

    此时意沧浪的手下忽然进门来,看见杨府管家时脸色稍异,凑到意沧浪耳边:

    “大人,宫中刚刚传来的消息,陛下同意放晁原恭回封地,念他与先帝之死有嫌,扁他为南宁侯,减封地为仅寿阳一地。”

    第105章 朝争之暴君身后的男人(16)

    意沧浪闻言悚然一惊:“几时颁布的诏令?”

    “已过一个时辰。”

    “派人立刻去晁原恭府上看情况, 若没走就拦住他们。不, 先去寻大将军闵书,让他领兵出城追赶,若是晁原恭还没走再派斥候去告知大将军。”

    安排完之后意沧浪当即就入宫求见。以看到他, 晁元辰起先还笑脸盈盈地凑上来:“丹青怎么来得这般急, 来, 快看看我今日练的字有没有长进。”

    意沧浪在路上已经冷静下来,开始琢磨着这事是怎么回事, 六六也说不清楚。见到晁元辰这样若无其事的作态时, 脑中猛然闪过一道灵光。他单膝跪地,第一次在晁元辰面前行了个不折不扣的大礼。

    “丹青你这是做什么!”晁元辰微微提高了嗓子, 伸手去扶他起来,却被意沧浪按住手腕。

    “为何要瞒我。”意沧浪凝视着他, 徐徐道,“我说过不能放晁原恭离开,为何要放,而且还是从头到尾瞒着我放走他。”

    晁元辰脸上乖巧可爱的笑容瞬间收敛, 绷着张脸。差点忘了,他在还不通俗物之前, 就是一个喜怒无常善恶多变的少年,如今这样作态, 已是连意沧浪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他语气平平道:“对, 朕放了他,太傅觉得朕做错了?”

    意沧浪喉头上下滚动一番, 低声道:“我非是来指责你,事已至此,是非多错已无意义,我只是来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那太傅你又为何不肯放走晁原恭?”晁元辰撇开脑袋,不听意沧浪道,“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纵虎归山终成大患,放他离开从此我们鞭长莫及。你要说的无非是这些。”

    “但你傅丹青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你在意的当真是晁原恭会对我造成的种种影响吗?晁原恭从未去过寿阳,他所经营的种种根基也在之前被我们清缴得七七八八,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诚然,南宁一地他母族尚在,或许也有些帮宜,但比起偌大皇朝而言他又算得上什么!傅丹青,我是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这般在意他!”

    因为曾经他把你逼到投火自焚,一切有可能伤害到你的,我都不会轻易放过,更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意沧浪看着他,心里想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他看着晁元辰渐渐充血的眼睛,心慢慢地提了起来。

    果然,下一刻晁元辰冷笑道:“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说的么,你说过,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找出一百种方法来说服我按照你的心意做事,每一条道理都看似合情合理,然而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你希望如此。我是你教出来的,可是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确定,你要我做的事,你不准我做的事,究竟是你真心为我,还是为了你自己!要我说——你在意的就是是晁原恭会对我造成威胁,还是晁原恭对你的威胁。”

    “我?”

    “是啊,晁原恭走了,那与他结亲的杨家自然也不可能再在京城里待下去,他们成亲之后,杨雪絮怕是终身难以回京。是也不是?”

    “陛下派人跟着我?”意沧浪眼睛闪烁了一下,反问道。

    “是又如何?你敢说自己心中对此没有丝毫芥蒂,你敢说自己与杨雪絮只有兄妹之情?”

    “不敢。”意沧浪道。

    “……………………”晁元辰睁大了眼。

    虽然心中早已做了准备,但是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脏如同被一柄利刃划过一般的痛苦与……可笑。

    意沧浪时时注意着他的脸色,自然捕捉到那张看似完美无缺的面具一瞬间的破绽。这才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我不敢承认这一点,因为我和杨雪絮连兄妹之情也无。”

    和杨雪絮有情的那个傅丹青,早就已经消失了。

    晁元辰:…………

    意沧浪稳稳地捏住小皇帝的手,眼眸幽深:“就算我你因为怕我对那杨雪絮有情,所以才要把晁原恭赶走?”

    “不……”

    “你为何怕?为何这般在意我心里怎么想?我对杨雪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