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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打不过我 第16节
    这段时间沈淮安说贺瑞堂的情况不太好,特意跟齐天说过最好不要去打扰他,当时没怎么在意,原本两人也没太多交集。这会儿齐天想了想,越想越蹊跷,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赶紧拨通了贺瑞堂的电话。

    贺瑞堂接的很快,齐天尽量平静地问他,“嫂子,今晚上晚会你跟大哥什么时候到会场啊。”

    “我正点去,不过今日早上谷雨哥去公司了,听说有个什么采访,我也不太清楚,然后就直接去酒店了。”

    “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就随便问问。”

    挂了电话,齐天把油门踩到底。

    他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尾阶段真是太难了,每天码字都码上一天。

    不过明天应该真的是最后一章啦。

    谢谢大家支持。

    【鞠躬】

    ☆、第四十六章

    沈淮安还是小瞧了齐天的敏感度,这时候他全然不知自己跟谷雨的计划已经被齐天猜了个七七八八。

    谷雨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就提前到了宴会厅,厅内前一天就已经布置完全,这会儿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谷雨独自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条毯子,即便身材相当不错,远远看去,依然有一种萧瑟凄凉的感觉。

    酒店的宴会厅是两层楼合并在一起,酒店一层的举架非常高,连接一二两层的是一条长长的楼梯,复古又奢华。豪华的吊顶灯以及j-i,ng美的布置显得整个厅内金碧辉煌,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的酒香。

    谷雨默默地伫立在酒架旁,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乔观。”

    “谷雨哥。”

    谷雨转过轮椅,面对着乔观。

    现在的乔观其实和谷雨印象中的那个年轻人没有太大的变化,好像稍微瘦了一点,穿衣打扮的风格还是一如从前。只不过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也许早就改变了。

    “谷雨哥,介意我推着你走走吗。”

    “可以。”

    谷雨对乔观有着十足的戒备,不过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哪怕谷雨真的下半身瘫痪,也有把握制服他。

    乔观推着谷雨,声音低沉,“谷雨哥,事到如今,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

    “你想跟我说什么,说说吧,现在时间还很充裕。”

    “谷雨哥,我知道自己做过很多错事,但从来没想害过你。”

    “可是你害了很多人,退一万步来讲,你有几次险些将淮安置于死地。”

    “如果不是沈淮安一直纠缠我,我也不会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谷雨眼看着乔观推着他的轮椅上了顶层,只是手指无意地点了点轮椅的扶手,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乔观的情绪有点失控,“谷雨哥,我费尽心机想要接近你,想要把你从云端拉下来,想要跟你站在同一个层次,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就在这个天台上,我经历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天。”

    “谷雨哥,你从来都没回头看过我一眼。我原本想既然你无欲无求我也都认了,可是贺瑞堂,他凭什么?”

    “我接下来的人生也全都完了。”

    乔观将谷雨的轮椅推到了天台的最边缘,摇摇欲坠。

    “谷雨哥,不然以后你就一直陪着我吧。”

    沈淮安冲到楼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查,谷雨就被乔观推下楼。

    乔观看见沈淮安出现在天台,丝毫没有意外,反倒是笑着冲他招招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沈淮安看乔观单手扶着谷雨的轮椅,心里一颤一颤的,示意乔观扶好轮椅,他自己慢慢走了过去。

    “沈淮安,好久不见。”

    “乔观,你把我哥放开。”

    “我放手的话他就掉下去了啊。”

    沈淮安脑子很乱,他摸不准乔观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真的把谷雨推下去。他慢慢地向乔观身边移动,以防万一。

    谷雨轮椅的轮子被卡在天台边缘,他的双脚踩在轮椅的踏板上,几乎悬空。但他并没有显出一丝的慌乱,冷风吹得谷雨衣襟咧咧。

    “乔观,如果你能放过你自己,凭你的能力,没人能禁锢住你。”

    “你的腿都废了,我怎么放过我自己。”

    “虽然我腿废了,你就有把握给我从这推下去了吗。”

    乔观没说话,谷雨突然警钟大作,不顾腿上的伤,向后推倒自己的轮椅,同时乔观拉着毫无防备的沈淮安,向楼下冲去。

    倒下轮椅砸了乔观一下,谷雨踉跄着抓住了乔观和沈淮安的胳膊。

    乔观发现谷雨居然能站起身,先是惊愕,然后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谷雨哥,你们演出这场戏就是为了把我引出来是吧。”

    “谷雨哥向来算无遗漏怎么没想到我舍不得你死呢。”

    “不过看你的腿没事我真的很开心。”

    谷雨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跪在天台边上,手里是两个人的重量,全身的着力点都在他的腿上,然而他的腿完全没有恢复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观没有挣扎,沈淮安也不敢动。汗珠从谷雨的额间滑落,即便他身体健壮,但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沈淮安,我猜谷雨哥不会松手,那你呢。”

    他们吊在半空中三分钟,沈淮安想了很多,却没有一种可行的求救方式,一旦他有所动作,乔观只要开始奋力挣扎,那他们三个人就会一起摔下楼。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谷雨突然出声,“看下面。”

    沈淮安跟乔观条件反s,he地低头向下看,倏然发觉浑身一轻。抬头一看,发现齐天一手拎着一个领子把他们一齐拎了起来。

    齐天把沈淮安放在安全的位置后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转身就冲着乔观挥了拳头。

    沈淮安看着齐天的背影,又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齐天强势的气场。这是齐天身上气场最强最持久的一次,让刚刚死里逃生的沈淮安无端地瑟瑟发抖。

    沈淮安愣了一会儿,赶紧去把瘫在一旁的谷雨扶了起来,靠在墙上。谷雨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双腿控制不住地微颤,有些吃力地喘着气。

    齐天把乔观揍得晕了过去才停手,他回头看了沈淮安一眼,居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齐天前脚离开,后脚谷雨的手下上到了天台,收拾了残局。

    谷雨的腿受到严重的二次创伤,按理来讲必须立刻手术,但晚上的晚会谷雨必须亲自出席,所以谷雨只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在谷雨接受治疗期间,沈淮安想要找齐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电话也不接,现场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五点钟,晚会准时开始,沈淮安只得暂时按下心里的不安。

    贺瑞堂按时到场,谷雨温柔地跟他聊了会儿天,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半个小时左右,沈颂霖和谷颜筠来到晚会现场,人群一阵s_ao动,大家都想知道沈氏今天想要宣布什么大新闻。

    谷颜筠从二楼拾阶而下“多谢诸位前来参与这场晚会,首先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我的儿子,谷雨的生日。”

    “接下来呢,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沈氏在今晚要宣布的消息是什么,那么就请我的儿子来亲自宣布这件事情。”

    贺瑞堂推着谷雨的轮椅走进大家的视线,谷雨看起来面色有些苍白,但j-i,ng神非常好。

    “大家好,首先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我的生日晚会,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今天,除了是生日晚会,也是我跟贺瑞堂的订婚晚宴。”

    接着,谷雨站起身,牵着贺瑞堂的手举起来,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们手上的情侣对戒。不过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谷雨的腿吸引,包括一旁的贺瑞堂。

    谷雨捏了捏贺瑞堂的手,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乖,扶着我点,我撑不了太久。”

    “我跟贺瑞堂已经领养了一个孩子,我们会将他作为沈氏未来的接班人培养,无论他未来是否适合接手沈氏,他永远都会是我们的孩子。”

    沈淮安看着谷雨跟贺瑞堂并肩而立,心里非常感慨,也有点空落落的,一个晚上齐天都没有出现,他很担心。

    谷雨讲完话后跟贺瑞堂一起来到会场中央,看沈淮安失魂落魄地无所适从。谷雨拍了拍沈淮安,“淮安,你先回去吧,齐天好像从来都没这个生气过,回去好好哄哄他。”

    要在平常,沈淮安肯定是要留到晚会的最后,可今天的情况过于不同寻常,于是他跟沈父沈母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

    齐天的电话依然处于关机状态,沈淮安回到家里开开门,一股相当浓重的烟味儿扑面而来,屋里很黑,依稀看见齐天坐在沙发上,指尖的火光忽明忽暗。

    沈淮安打开灯,齐天神色如常,他注意到齐天没有换过衣服,西装外套被扔在一边,身上的衬衫生生被崩开了线。

    “齐天,你还好吗。”

    齐天抬头看着沈淮安,瞳色发暗,似乎能把人吞噬进去。

    “沈淮安,你自己说的,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不要互相欺瞒。”

    沈淮安听过这么一句话,是说当一个人突然叫了你的大名,要么是要跟你表白,要么就是要揍你了,显然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表白的好时机。

    齐天一共就连名带姓叫过两次沈淮安的名字,很惨的是,这两次都是要揍人的预警。

    “齐天,你是要揍我吗。”

    “来。”

    沈淮安走到沙发旁边,齐天掐灭了烟头,拉过沈淮安按倒在自己腿上,一把扯下他的裤子。沈淮安完全在状况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齐天的手狠狠地落了下来。

    “啊!齐天你干嘛!”

    “让你长长记性。”

    “你有本事就直接揍我啊,别打我屁股!”

    “我答应过不打你,但是惩罚必须得有。”

    这回齐天完全没手下留情,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春天里,沈淮安接下来的好几天根本就没敢沾过凳子。

    贺瑞堂知道了谷雨的计划和晚会当天的经历,还没来得及跟谷雨闹起来,谷雨就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持续了五个小时才结束。

    这回谷雨是实实在在地做了半宿的手术,还处于昏迷状态。贺瑞堂身为家属被告知,谷雨的腿二次创伤严重,膝盖的骨折还没完全恢复,骨头又裂了缝。不过未来想要站起来或者行走是不会有问题的,只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卧床半年左右。

    贺瑞堂听得相当揪心,不再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去找医生去记录所需的注意事项了。谷雨原本打算在医院住上一周就出院,但是贺瑞堂铁了心地要谷雨这回住院必须完全听从医生的嘱托。

    等到谷雨出院,已经是夏天了。

    出院那天,天气非常好,齐天跟沈淮安把谷雨跟贺瑞堂的物品都搬上车,四个人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聊着天等着韩屹去办完最后的手续。

    “我终于出院了。”

    “乔观的事情终于全都结束了。”

    “不过他算是我们所有人的红娘呢。”

    “其实现在他也算是有了个最好的结果。”

    “反正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嘛。”

    韩屹拿着一堆票据出来就看见四个人相当惬意地靠在长椅上,阳光洒下来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相当温暖的颜色。

    “都完事儿了?”

    “结束了,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我的第一部作品完成啦,简单总结一下。

    虽然从初中开始就会偶尔写一些东西,但真实开始写作的时候才发现有特别特别多的情况,是之前不曾想到过的。

    在开始写这个文章的时候,我只有三章左右的构思,原以为自己写文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没有一个整体框架的情况下,剧情推进有些困难,好几次都出现卡文的现象,这一点算是由于我没有经验所以出现的硬伤吧,下一部文章在开始前一定要注意做好文章的整体构架。

    还有一个我自己的个人习惯,就是说话的铺垫过多,不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总觉着不太完整。到底怎么做才能用最j-i,ng炼的语言表示我心中所想,不再平铺直叙还让读者也能读懂,这是我接下来要不断练习,不断加强的方向。

    我很清楚自己的这个文章有相当多的不足,也很感谢能一直坚持追到结局的小可爱们,你们是我写作的一大动力,未来会有更好的作品会与大家见面。

    很有趣的是,我选在我最忙的一段时间开了这个文,无数次想要今天请个假吧,不过还是坚持了下来。最近作者的毕业论文要开题了,所以番外会有的,不过时间待定。

    真的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都支持。

    爱你们。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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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35

    ☆、番外

    乔观从昏迷中转醒,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不过没感觉到眼前挡了什么东西,估计是齐天下手太重,造成短暂性失明了。

    可能是伤得太重,也可能是身体虚弱。乔观头晕目眩,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他不动声色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点j-i,ng神。

    眼前的黑幕散了一点,影影绰绰地能看见点虚影,这间屋子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潮s-hiy-in暗,反而能感受到阳光的存在,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

    乔观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躺在阳光下睡懒觉了。

    嘴里全都是血腥味,鼻子也塞住了,闻不出周围的味道。身上好像是干净的,被子蓬松柔软,轻轻动一动,身下一阵响动,居然是个水床,怪不得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乔观记得自己之前也有在水床上坐过一下的,有一年过生日那天,沈淮安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自己喜欢水床,特意搞了一个来。

    虽然非常抗拒,但是也没忍住,坐下说了两句话才离开,反正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显然,这个水床绝对跟沈淮安没什么关系,自己差点害死他,齐天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样,那得是多么慈悲的心肠才能做到好生待他。

    所以这是哪个好心人把自己捡回家了呢。

    乔观虽然身体上很难受,但脑子依旧保持清醒,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生怕哪一步算计不到。

    没过多久,乔观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但毫不拖沓,一听就知道来人训练有素。

    乔观闭上眼装作还没苏醒,紧张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把什么放在了床头柜上,静静地停了两秒钟,“乔观,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装睡的时候,耳朵尖儿会轻颤。”

    乔观当然不知道,这会儿他彻底懵了,这个声音粗粝沙哑,好像在哪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一进门,即便乔观现在鼻子不太好使,也闻到了相当浓重的血腥味儿和奇怪的中药混杂着薄荷味儿。

    这人别是为了救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吧。

    看乔观没有反应,立在床边的男人也不气,淡淡地开口,“乔观,你就这么不知好歹,真是亏得我明里暗里保下你好几次。”

    “这次算你命大,齐天只顾着跟沈总生闷气,没把你活活打死在那天台上。不过你这眼睛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就消停儿在这儿呆着吧。”

    “我这回也是最后一回保你了,我老大都把我给清出门户,看在我劳苦功高的份儿上留我一条命,条件是不允许再把你放出来祸害人间。”

    “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可能再像原来那么好脾气等你自己良心发现,你好自为之。”

    说完,男人转身要走,临出门想想又补上一句,“记得把米汤喝了,抽屉里有你爱吃的薄荷糖。”

    听着脚步声走远,乔观松了口气,还好男人没有为难他,毕竟他真的叫不出这人的姓名。

    乔观缓缓地坐起身,摸索着床头柜的碗,把里面的米汤喝干净,又起身拉开抽屉摸出了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块薄荷糖放进嘴里。

    乔观坐在床边,盯着左脚腕上的锁链,发着呆含化了一块薄荷糖,然后又躺了下来,在水床上打了个滚。

    虽然前半生过得一团糟,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睡一觉。

    好自为之吗,反正我知道糖是甜的,就算是薄荷糖也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啦。

    【鞠躬】

    ☆、番外

    虽说大清早就亡了,但重男轻女的情况依旧常见。

    一个女人,从重男轻女的娘家,嫁进了重男轻女的婆家,还生了两个女儿,这就是悲剧的开端。

    原本就是为了给弟弟置办婚事,低价“卖”给婆家传宗接代,所以生不出儿子就是原罪。

    最终女人被赶出家门,而娘家又说她丢光了自家的脸,于是她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山村。

    没坐好月子留下了病根,生活又相当困苦,辗转了很多地方,没过多久女人就因病离世,留下了两个小孩子,大的十岁,小的才六岁。

    最后收养她们的是一个成谜的女人,她总是穿着一个火红色的大衣,画着比杂志封面的女人还好看的妆,一张娃娃脸,但嗓音低哑,可能是常年抽烟剌成的烟嗓,不知道为什么,附近的人很尊敬她,见面都会喊一声,“美姐。”

    到后来才知道是“玫姐”。

    两姐妹没有正式的名字,玫姐文化不高,请了隔壁算命的老杜头,说要取两个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老杜头掐指一算,“就叫依弦,依竹吧。”

    玫姐让这俩孩子跟了自己姓,养在了自己身边,十多年后,秦依弦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秦依竹也水水灵灵,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玫姐家住在一个小县城,十八岁就有人来求亲,玫姐就是不同意。她一直对依弦依竹说教,告诉她们,绝不能就此扎根在这个小县城,要是嫁人,一定要挑一个有钱人,而且绝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二十岁的秦依弦没听懂,可十六岁的秦依竹却明白了。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秦依弦后来还是嫁给了一个算是她青梅竹马的男人,起初还好好的,可是玫姐去世后,那个男人原形毕露。贪财好色,秦依弦怀孕的时候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吃喝嫖赌。

    结果秦依弦生产那天由于送医不及时,医生询问保大保小的时候,急诊室外只有秦依竹自己。

    秦依竹面色惨白,她身体原本就有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我姐姐自己怎么想的。”

    医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要产妇自己拿主意的情况,一时不敢做主。

    秦依竹板着脸,看不出悲喜。

    “这是我姐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男人死在别的女人床上了,今天出了任何问题我来负责。”

    最后秦依竹抱着不到七斤的外甥,连夜离开。小孩子刚一出生就要受苦,可也是命硬,折腾了一天一宿还是活了下来。

    小县城的人谁都不知道秦依竹去了哪里,再见到她已经是五年后。光鲜亮丽,从一个看起来相当贵的跑车上下来,穿着细高跟鞋,身上弥漫着有钱人的气息,任谁都无法把这个女人跟当年那个天生不足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秦依竹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挽着一个模样还说得过去的男人有说有笑,逢人只说是想家了回来看看,第二天就启程回去。

    只是这一夜之间,这原本就不大的小县城,有十几个人就那么人间蒸发,再也不见了踪影。

    她终究是用上了自认为最不堪的手段,好在给姐姐报了仇。

    又是十几年过去,秦依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当初傍上的大老板早就另有伊人在怀。不过秦依竹聪明地早早敛了些钱财,足够她的两个孩子前半生衣食无忧,同时暗地里培养了些跟儿子同龄的孤儿,作为儿子的底牌。

    她更聪明的是,自从感受到自己失了宠,就再也没打扰过那个老板。只是在临终前,说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在她去世后,事情也如她生前算计好的那样,她的儿子是那个老板唯一的亲生骨r_ou_,母亲又不在了,简直就是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其实秦依竹最初只想让两个孩子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有一天,她十一岁的儿子指着电视上的一个男人感叹道,“妈妈,他可真好看,我好喜欢他啊。”

    一开始秦依竹只当是小孩子一时兴起,况且电视上的那个男人的确长得相当不错。可是后来,她发现儿子一直在乐此不疲地收集那个男人的信息。

    直到儿子的十二岁生日那天,秦依竹问他许了什么愿望,他答道,“我想长大以后能跟谷雨哥哥一直在一起。”

    秦依竹当然知道儿子口中的“谷雨哥哥”是谁,沈氏的现任总裁,青年才俊,比起任何一个商场的老手也是不逞多让的。

    外甥笑道,“你的谷雨哥哥以后要娶媳妇的,哪会跟你一直在一起。”

    “那我可以当他媳妇啊。”

    秦依竹心情相当复杂,但她什么也没说,她没把儿子说要嫁给人家的话当真,但是儿子从小乖巧,这是头一次许下个愿望。

    她是为了给姐姐报仇才傍上老板,生下儿子。后来为了顾全大局,总觉得对儿子亏欠很多,自己的身体情况一直不乐观,要是儿子唯一的心愿都实现不了,怕是会死不瞑目。

    机关算尽,秦依竹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为儿子最后铺了一段路。

    十七岁那年,料理过母亲后事的贺堂被接入贺家,照着贺家的家谱填上了“瑞”字,开始学习如何管理公司。

    十八岁那年的成人礼上,贺瑞堂第一次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谷雨哥哥,如同十年前一样,一出现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一番没有营养的介绍赘述之后,贺瑞堂想要去跟谷雨搭个话,无奈围住他的人太多,还必须每个人都应付周全。

    正在他表面笑嘻嘻内心mmp的时候,人群自动分开,他的谷雨哥哥带着完美的微笑向他走来。

    寒暄两句,同时谷雨伸出手,贺瑞堂握了上去,暗中用力,悄悄地压了手腕。

    谷雨不动声色,可贺瑞堂明显感觉到了手上的压力骤增,不过这可是谷雨啊,贺瑞堂咬紧牙关不出声。

    谷雨仿佛看出了些什么,嘴角微微一勾,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贺瑞堂几乎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勉强忍住不发出声。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贺州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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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笑着松了手,跟贺州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临走前,他替贺瑞堂掸了掸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压低嗓音说了一句,“爽吗。”

    被谷雨的呼吸轻轻送进贺瑞堂耳朵里的两个字引得他战栗了一下,贺瑞堂轻蹭着被谷雨捏得通红的手,心里暗暗地想着。

    谷雨哥,我追随你的脚步足足七年,这句话总有一天我要你以不一样的方式对我再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