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总作为娱乐圈大佬,不是在国外开会就是在国内开会,能跟戚麟在同一个时差里都不错了。
于女士是心外科医生,别说过年,就连她休年假在家里休息的日子里,都可能会被半夜一个电话叫过去参与抢救。
戚麟本来不打算接那些节目,可一想回家之后又空空落落一个人,怎么都觉得太孤单了一些。
有钱不赚王八蛋,去吧去吧。
一下飞机走出通道,就能听见一众粉丝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褪黑素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退,戚麟甚至觉得视野有些恍惚。
他站稳了一些,如同流水线的工人一样一个个名字签过去,中间被间或摸头摸手甚至拥抱,然后再在保镖的引导下离开混乱的环境,坐进范叔的保姆车里。
“哟,电影拍得还挺快。”范叔坐在旁边给他递了杯热烘烘的香草拿铁,随意道:“我跟你们班主任请假到了明天,你可以先回家或者回宿舍休息。”
“明天吗?”戚麟抿了一口咖啡,探过头去戳了下司机先生。
“去spf。”
“去录歌?!”范叔的眼神略有些惊讶:“小崽子现在这么敬业了?公司那边说cd在七月之前做完就行了。”
“不,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当……练习生吧。”戚麟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额头,晃晃脑袋道:“我要过去看他。”
他知道他在哪里,在学什么,在过怎样的生活。
他们都发自内心的勤恳学习着,哪怕那些淤青和伤痕被遮掩住,他也知道他做到了什么程度。
戚麟从未在地下车库里跑的这么快,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他。
他穿过车辆,找到电梯一路向上,又一路打着招呼到了舞蹈室。
透明落地玻璃墙的另一侧,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曲子节拍颇快,连带着脚步声错落如骤雨,跳着舞的江绝脸庞颈侧都流淌着汗水,可身体线条与每一个动作都漂亮到了极致——
他在这些个日子里一直会练到半夜三四点,甚至在视频前都会跳一段给他看。
而戚麟往往那个时候刚和编剧聊完戏,又或者刚刚从酒店的临时练歌房里拎着吉他回来。
他们会简单交谈寒暄,偶尔也会答疑有关舞蹈和对戏的各种问题。
就会如同在宿舍的每一个夜晚那样,他们耐心认真的教授彼此有关现场表演的每一个细节,在分开的每一天里,都没有断开过联系。
两个年轻的孩子根本没意识到,在一个人人都聚少离多的世界里,这一点有多奇妙和珍贵。
在舞蹈老师宣布休息五分钟的时候,江绝侧头瞥了一眼,刚好与他视线交接。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扬起了笑容,便已经脚步匆匆的推门而出,靠近了同样向他快步走来的戚麟。
然后抱了满怀。
第23章
就好像只是从一个学校转换到了另一个学校一样。
戚麟陪着他练了一下午的舞,刚离开剧组时的疲倦和困意都一扫而光。
比起江绝,他在这方面的天赋简直高的可怕。
他的所有关节都如同被电脑写过程序一样,任何弯度和幅度都能轻松驾驭,而对节拍和音乐的敏感度更让他如鱼得水。
江绝花了接近一个月才练会的两支舞,他来这跟着跳了两遍就已经能和舞蹈老师的动作完全吻合了。
这一个下午里,戚麟都在点拨他各种技巧,不厌其烦的陪他一遍一遍的过下去。
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老师也是spf特派下来的。
作为出资方之一,spf对《星途》这部电影也颇为看重,显然是想再拿下几座奖杯多充充门面的。
他们一起在练功房里吃了顿沙拉充当晚餐,然后坐了svip专用电梯去了第十二楼。
十二楼是不对外开放的,连逃生通道都被设计的颇为隐蔽,平时只有刷了指纹才可以让电梯到这一层。
这里是独属于戚麟一个人的地方。
他毕竟是公司上头虹光传媒的太子爷,读大学之前通稿期之外都泡在公司里,经常晚上就在这一层休息。
“这儿是健身房……这儿是电脑房,到了,看这儿。”
一扇门在打开时点亮了灯光,一个接近一百五十平的乐器房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有一整套进口混响设备,吉他小提琴三角钢琴,还有可以鸟瞰整个时都的大平面落地玻璃窗。
远处车流纵横高楼林立,流云浮在天空之上,视野几乎望不到尽头。
“之前在视频里,我不方便教你一些东西。”戚麟给他倒了杯鲜榨的橙汁,示意助理先回去:“我把你的那份乐谱稍微改了一下。”
那是《星途》的主题曲——《羽之钥》。
男主角越羽哪怕在失忆之后,也可以凭身体的本能记忆完成这首高难度的成名曲,天分的光华难以被磨灭。
他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旁边的三角钢琴旁边,没有拿曲谱也没有再听一遍回放,随手弹了一遍原奏。
“听这里而你早已远去 记忆最终成为了我的囚牢,”流畅的钢琴声几乎如小河淌水,他面不改色的弹唱道:“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犹如泪痕 可你 可你——听出来问题了吗?”
这两句唱的收放自如,连骤然从e1跳到c2高音也驾驭的颇为轻松。
江绝第一次看见他弹钢琴的样子,注意力还在那双灵巧自如的手上,显然有些茫然:“问题?”
是这样的,戚麟重弹了两个乐段,示意道:“‘尘埃——都犹如泪痕,这里的高音,完全是为了高音而高音。”
“就好像导演为了让观众相信你能演哭戏,所以让你的角色聊天气怎么样的时候哭的泪流满面,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戚麟随手弹了一段琶音,露出略有些嫌弃的表情出来:“写这曲子的人好敷衍啊,我给你改——这里应该加一段递进式的三连跳,给予充分感情的推进。”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干脆随手拿了张空白的曲谱,开始边弹边写,不时示范给他正确的唱法。
江绝抱着橙汁坐在旁边,颇有些新生的茫然和惊讶感。
这和宿舍里那个爱撒娇又到处乱蹭的戚麟,简直不是一个人。
成熟与自信的气质渐渐流露,连侧影的俊朗也在光影下格外清晰。
他坐在钢琴旁边,黑白琴键就如同生了羽翼一般自由轻盈,所有的旋律都如绸缎绫罗般任由调遣剪裁,连同音域高低变化的也都是信手拈来。
戚麟在戏剧表演上青涩懵懂,可在钢琴旁边,连神情也如同个熟稔到极点的老手。
他弹唱时犹如脑海里满是岁月的吟游诗人,充沛的感情与琴声交替环绕,而刚才还平庸老套的主题曲被改动了旋律和串花,再进行变调和唱法改进,竟如灰姑娘陡然穿上了散着星光的华丽长裙一般。
“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犹如泪痕,”他的指节纤长白净,音色也清澈动听:“修改成记忆最终——成为了我的囚牢——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犹如泪痕。 ”
三段连着升key,连着跳了三个八度,而绝望又激昂的感觉也呼之而出。
他们互换了角色,开始改变另一方的另一面。
“听这里,断层要卡好,不能有明显的抽气感。”戚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转身把修改好的曲谱递给江绝:“你试试看看?”
江绝虽然认识五线谱,但视唱能力还不算太娴熟。
他提了一口气,略有些笨拙的唱了一遍。
戚麟歪着头听完,摇了摇头道:“唱歌和台词的发音不是一样的。”
一个要掌握横膈膜发音,一个要熟练气泡音。
他自然的牵起他的手,让他也坐在了琴凳的一侧,随手揉了揉江绝的脸,温热的指腹贴在他的喉结上方。
“放松……就像打哈欠那样,”戚麟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温柔,耐心的如同哄小孩睡觉一样:“气流走到这里时发出断续的低音,就好像漱口那样。”
“气流共鸣的位置是从后咽壁上升到鼻咽和头腔,”他另一只手用手势引导着江绝转换着气流和声带的振幅:“跟我一起唱,记忆终究——成为我的囚牢,很好,升八度——”
两个人默契的和着琴声一起升调,交错的声音犹如两只夜莺在林间穿梭。
“可你不再回首 我们是否早已错过——”
“不要抽气,也不要一口气梗在喉头唱完全程,喉头保持放松,继续——”
从高潮处的唱法,到低音部分的回旋与抒情,每一段的唱法都被细致又清晰的教了一遍。
他教江绝的方式,完全是从当初江绝教自己时的模式学来的。
拆分有难度的地方,一个小段一个小段的过,把难点和重点整理到笔记上,做类似的同步练习。
就连引导气流和胸腔的手势也一模一样。
江绝的专注度简直令他感到惊喜。
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和忸怩,他唱歌哪怕会找不到音准,哪怕一直在犯新手都会犯的错误,可学习的投入程度和领悟速度也明显的让人颇有成就感。
他们仅仅只有一个晚上,到了明天,一个要加紧舞蹈声乐的排列准备进组,另一个要回大学里疯狂补课补作业。
时间从晚上八点,走到了凌晨一点,又走到了凌晨四点。
他们在乐器房完成了一整段歌的所有细节处理,又直接去了录音室把demo的混音和阿卡贝拉也处理搞定,母带都做出来了一份。
等两个人终于关了电脑决定休息的时候,天空都已经微微发白了。
“也许我们可以去吃个早餐。”戚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我家公司的蛋卷特别特别好吃。”
江绝还在看那份曲谱上红黑夹杂的标记和重点解释,有几分不确定:“我有点担心魏导会不会收这样的改编。”
有几个地方的旋律的变奏和改写太明显了,虽然确实非常好听,但——
“你只用告诉他,这一份demo的作者是戚麟。”
少年扬起了笑容。
“没有人能拒绝这两个字。”
第24章
在偶像和学生等身份之间来回切换,确实有些像灰姑娘或者超人。
昨天还西装革履的站在镁光灯前面带微笑的接受采访,今天又换上了日常装束泡在图书馆里翻资料赶作业,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手机里助理发来的日程表,确认今天是呆在学校里还是去赶广告和通告。
不负秦老师的嘱托,在十一月之后戚麟的出勤率稳定了很多,但拍摄《人鱼歌》让他大概请假了二十天,再回来上表演课的时候都有些茫然。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迎来期末考试,但显然他不能花太多时间去排练熟悉小品,因为新专辑的创作和演唱会全都推上了日程,这两者的优先度显然是更高的。
晨功结束之后,学生们三四结伴离开,戚麟去超市里买了个冷冰冰的三明治,提前去表演课的教室里温书。
他在《人鱼歌》的剧组里虽然学到了很多,可是理论知识肯定落下了一大截。
没想到教室里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都已经到了,而且全围在讲台附近。
秦以竹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手边依旧放着计分表。
戚麟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下意识地看讲台上到底放了什么。
那是……一个笼子?
其他同学很快也注意到他,自动让开了一个空位,招呼他过去看看。
戚麟放下包,略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目光与宝石般的红眼睛正对。
这是——这是一只兔子!
白乎乎圆滚滚的红眼睛兔子!
“这是表演课教室对吧——”戚麟侧身半开玩笑的看了眼秦老师:“这是老师的宠物吗?”
“不是,”旁边的同学摇了摇头:“这是今天的女主角,哔哔。”
“今天要练习个人独白,哦对这个是台词。”学习委员把手里复印好的卡片递给了他一张。
卡片上写着一长段急切、狂热却又带着几分绝望的独白。
这段话出自《himym》,是主角之一当着爱恋者的面说给情敌听的。在翻译之后成为了他们用来练习示爱、表白和表演的对象。
而这只兔子显然就是今天要接受几十个学生花式表白的主角了。
它显然一脸茫然,既不给予充分的眼神互动,有时候像一团棉花似的窝在角落里。
无实物表演中,演员起码可以和想象中的人以及物品进行对戏,而且想象的对象必然会给予演员充分而到位的回应,毕竟一切都是脑补。
而和真人对戏,同样也可以有充分的互动。
把对象换成一只蠢呼呼而且只知道啃胡萝卜的兔子,显然就麻烦的多了。
“——我是那种不相信什么‘真爱’的人。我曾经以为真爱只不过是一种白痴们觉得他们能感受到的一种东西,但是这个女人抓住了我的心,我想走都走不了。”
已经有人开始对着兔子练习台词,太多的声音嗡嗡地重叠在一起,显得紊乱而毫无感情。
戚麟拉不下面子,觉得跟着一帮人挤在一只兔子面前读台词真的有点尴尬和中二,转身找了个不明显的位置坐下,开始寻找感觉。
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教室,领了同样的卡片回到座位上,开始带着各种微妙的表情开始练习。
还有人干脆找了个异性,强拗出深情款款的姿态试图把表白的感觉找出来。
“好了,都回座位。”秦以竹坐到了兔子笼不远处的课桌旁,拍了拍手道:“准备好了就过来表演打分,只给一次机会,打完分回座位自习,都听见了吧。”
台下抽冷气和抱怨的声音颇有些明显,更多的人开始用更大的声音开始念台词,好几个人已经完全背熟了。
这是表演课而不是台词课,这意味着要对着那白毛团子入戏,而且真正的代入进去。
戚麟深呼吸了一口气,随手翻了下那张卡片,却发现背后还印着字。
考核要求:
1.一分钟内结束所有台词
2.感情充分真挚且有节奏
3.表演自然流畅
讲道理,这么长的一串台词,用正常语速能一分钟里读完都不错了,也只有江绝——
他怔了下,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江绝的脸。
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练声乐了吧,也不知道那首歌的转音和换气练熟了没有。
不不不又走神了。
少年敲了敲脑袋,忽然开始思考江绝会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他掏出了记号笔,开始给大段的独白分段,并且用江绝教他的那个思路去分析情感起伏,了解语速和情感变化的转折点。
“——曾经有那么几次我想过要走,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我感到自己无比卑微,有时甚至非常心痛。但是我无法不爱她,就像我无法不呼吸一样。”
他的语气不自觉的压抑下去,心里甚至开始隐约的闷痛起来。
在浸入人物的那一瞬间,连忍住泪意的感觉也格外的清晰,鼻尖也开始泛酸起来。
“我是如此不可救药而又无法挽回地爱着她。”
“而她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坐在后排的女生们竖着耳朵听他说出这些话时,一个个捂着嘴互相对视,强行把惊呼和感慨的声音压了回去,憋住花痴的表情继续练台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身去参加考核。
有三成都是站在兔子旁边,磕磕巴巴的把台词念完,看向老师的表情都颇为认命和无奈。
还有接近四成是在强拗深情脸,哪怕摄像机只拍摄他个人的表情,人们也能看出来他在非常用力的演一个角色。
刚进门时吉祥物一般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这个时候几乎是蠢笨到让人抓狂的对手戏搭档。
它听什么都一脸茫然的歪着头,有时候甚至不听,只咔吧咔吧的啃着卷心菜或者胡萝卜。
再多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碰到这么个毛球,都完全没多少说服力。
还有个男生在表白到一半的时候,那兔子开始用后腿给耳朵挠痒痒,连带着那男生猛地打了三四个喷嚏,逗得堂下哄堂大笑。
戚麟最后在心里过了一遍台词,起身走向了那个笼子。
在他起来的那一刻,一群人又开始欢呼鼓掌,可等着看他闹笑话,或者欣赏他差劲又笨拙表演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一旦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个出挑的优秀人物,就会激起越来越多的人试图证明自己比他更强,自己在各种方面都压过他一头,自己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只有这个观点被变相的证明了,某些人内心深处对自己焦躁而失望的情绪才能消解。
兔子显然已经吃饱了,窝在角落里开始昏睡,连长长的耳朵也垂落下来。
戚麟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空气中不在场的那个情敌。
“我爱她。我爱她的一切。”他开口的时候,由于这些话在心里压抑了太久,此刻每个字几乎是跳跃而出的。”
他甚至不敢看向那个被表白的对象,身体侧向她,可眼神却逃避的看向了那个情敌。
“我是那种不相信什么‘真爱’的人。我曾经以为真爱只不过是一种白痴们觉得他们能感受到的一种东西,但是这个女人抓住了我的心,我想走都走不了。”
他的语气在一开始是急促中带着坚定,显然是秉持着不婚主义游戏人间的浪子,越往后,这倾诉里的感情也越来越浓烈和细腻。
也就在这一刻,戚麟急促又无助的看了她一眼。
他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这些心里话都说出来,可这些都早已被积压了太久。
每个字都真挚的掷地有声,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可伴随着剖析的继续,才流露出微微的颤抖。
“曾经有那么几次我想过要走,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我感到自己无比卑微,有时甚至非常心痛。”
“但是我无法不爱她,就像我无法不呼吸一样。”
他看向了她,想要伸手却又收了回去,五指用力握紧,眼神里带着绝望的笑意。
“我是如此不可救药而又无法挽回地爱着她。”
“而她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流弊!!”
“演的太木奉了!!!”
“戚麟嫁我嫁我!”
伴随着掌声和口哨声的骤然响起,越来越多赞赏和认同的眼光投向了他。
“九十五。”秦以竹笑的相当欣慰:“看来今天的最高分出现了。”
戚麟回过神来,看了眼那笼中昏睡着的兔子,又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那个空座位。
他下意识的露出笑容,就好像看见了坐在那注视着自己的江绝一样。
想念的情绪从未如此深刻过。
最高分不属于他。
自己能够拿九十五,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台词出处《himym》s8e06
原文:
because robin and 。”
戚麟听得都有点不敢相信:“江……江皇还会哭吗?”
那样自信又强大的新锐女性,居然拍戏的时候也会急的直哭吗?
“她可倔了。哭哭啼啼就是不肯开门,我最后没法子了,就开始给她读笑话,”白凭摆了摆手道:“那笑话真的一个比一个烂,她憋到最后一边笑一边吸鼻子,还挺可爱的。”
那一年,他二十四岁,还是个从电视剧转行出来没两年的编剧。
她二十二岁,早已名震一方,在厕所隔间里哭的像个小姑娘。
他回忆起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时,满眼的笑意都颇为温柔。
戚麟听得聚j-i,ng会神,还拍了拍胸口:“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事。”白凭将杯中酒喝完,淡定的挥了挥手:“说出去她也不会承认的。”
江绝是在除夕前夕进的组。
一共十个外景,其他戏份都在大棚和绿幕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