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iro:是我现在实力不够,走不了那么远
圣光迪莫:那我来找你好了,反正我在这里呆够了
???
舒隐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颤抖地打出一行字。
cairo:敢问阁下可是公爵?
圣光迪莫:谁跟你说我这么垃圾的?我是亲王。
看到那个高贵冷艳的句号,舒隐心里是五味陈杂,没想到本来只是单纯拍个视频留作念想,却钓上来一条大鱼,关键是这条大鱼的脑回路……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样。
舒隐再三衡量,穿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伊诺克的卧室门口敲门。
“出大事了!”
几乎没有时间差,伊诺克打开门紧张地打量舒隐浑身上下,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目光落在他脸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一个亲王看上了但我不知道这个看上是指单纯的朋友关系还是指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总之我现在暂时稳住了他。”舒隐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
伊诺克静静地听他说完,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想沸腾的开水一样咕噜咕噜直冒泡。他的大人无论何时都是这样招蜂引蝶,按压住心里陡然生起的异样,他温和地笑道:“大人有什么打算?”
“不能与他为敌,绝对不能。”舒隐眼中全无半点开玩笑之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与他周旋,我们周围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至于邱德……既然他不找过来,那我们就只能去找他们了。”舒隐舔了舔唇,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微笑,那是他与生俱来的,漠视任何活物的气质。
亲王瞥了一眼和网名叫“有匪君子”的对话窗口,只有自己孤零零发过去的几句搭讪,对方迟迟未回复。
圣光迪莫: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圣光迪莫:可以认识一下吗?
他冷哼一声,把对方的账号拉黑。
身为庶民居然敢不回我消息,哼,你会后悔失去我的。
卫淇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几百年不登的账号会有人找他,还被人家拉黑了。
第16章 第16章
卢壬贾走在一条没有路灯的漆黑小路上,他现在十分暴躁,心里很不平衡。凭什么陆仁已能得到大人的青睐?明明他们都是子爵,他那么胆小怕事只会出馊主意,连对待区区男爵都畏手畏脚。
想到舒隐,他就更愤怒了,才出生几个月的新生儿这么嚣张,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一定要找机会把男爵给生吞活剥,用行动告诉他们,自己才是最明智的。
他越想越气,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头,小石子“啪嗒”掉在五米开外,翻滚了几下,被一双鞋子踩在脚底。
卢壬贾顺着那人的脚往上看去,目光定格在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上。
“嗨,听说你想取我狗命?”舒隐扬起一个绝色无双的笑容,“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舒隐丢下这句话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转身撒腿狂奔。
卢壬贾被舒隐这一举动搞得懵逼了,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丝毫不考虑有没有陷阱,直接追了上去。
舒隐跑进了一个死胡同之后停了下来,卢壬贾内心狂喜,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折磨他的法子。
舒隐无可救药地摇了摇头,这个血族是真的蠢透了,这么明显有诈都看不出来,与其让他苟活之后死到别人手里,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舒隐大叫,“出来吧,皮卡丘!”
“唰——”的一声,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伊诺克如天神降临在他们面前。
卢壬贾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他们锁定好的猎物。
“为什么不直接从背后偷袭?”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行为吗?”
舒隐赞许地拍了拍他的头。
卢壬贾的脚刚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水雾凝成的冰刃就擦过他的脸颊,钉在围墙上,掉落了几块墙皮。
卢壬贾额头上冒出冷汗,暗暗惴惴不安地想,他对上伯爵肯定是死路一条,如果男爵能被他拿捏住倒还有活路,但是他被紧紧护在身后,实在无从下手。
“你说他还在挣扎吗?”舒隐用胳膊肘捅了捅伊诺克。
“当然,血族能为了活命做出任何事。”
舒隐沉吟,“包括自相残杀?”
“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舒隐:“……我老了记性不好,能不能体谅一下?”
伊诺克乖巧地点头不再说话。
而对面的卢壬贾看着他们谈笑风生要抓狂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或者有一线生机的纠结感让他感到崩溃。
舒隐也知道有伊诺克在,他们势在必得,终于可以偷会懒,他当然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个没智商的猎物。
每次当卢壬贾要动一下的时候,都会飞过来一个冰刃划开他的皮肤,他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对面那两人却如同猫捉老鼠般把他玩弄于股掌。
“好了动手吧,我们玩得太久了。”舒隐神色一凛,吩咐伊诺克。
“好的。”伊诺克颔首受命,随即卷起一阵风直逼卢壬贾,他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退了十几米。卢壬贾浑身的骨头几乎要粉碎,甚至有断骨从体内刺出,渗出鲜红的血液。还没等他挣扎着站起来,伊诺克仿佛拿着镰刀的死神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想动他,你就要做好被折磨致死的准备。”
舒隐内心隐隐浮现一股不安,他想了想他们的行为,几乎和小说中死于话多的反派如出一辙。
他猛然大声喊到:“别折磨他了!现在立刻马上把他杀掉!”
“轰——”伊诺克所站之处的地面突然裂开,他皱着眉提起半死不活的卢壬贾直退到舒隐身旁才站定。
灰尘弥漫中隐约显现出一个黑影,随着他脚步声渐近,他的样貌也逐渐浮现在众人面前。他看起来三十左右,黑发黑眸,眼神冰冷y-in沉,嘴角却扬起机械般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
卢壬贾颤抖地喊:“大人……”
舒隐皱眉,感觉情况有些不利,眼前这个人难道就是邱德?
那人对卢壬贾的叫唤充耳不闻,只是看向伊诺克,“你们好,我是邱德大人的直系后裔林向荣,大人特地派我来与你们谈判。”
舒隐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还好自己虽然倒霉,但关键时刻还是不会掉链子。
“阁下难道不是来救他的?”伊诺克拎了拎卢壬贾。
“当然不是。”林向荣语气冰冷,笑容却不曾消失,“废物自然是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你们是独立出来的血族,但q市是邱德大人的地盘,所以如果不归顺我们,存活恐怕会有点困难。当然,归顺之前,那个废物就当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舒隐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他刚被初拥就碰上两个伯爵级别的血族,然后又和男爵打又跟子爵打,现在都一个多月了照样活得好好的,这届血族公关能力不太行。
“如果我们拒绝呢?”
似乎是没料到他们会这样问,林向荣完美无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稍纵即逝,“拒绝的话,整个q市都将再无你们容身之处,不仅在q市,没有一块区域的大人会允许自己团体之外的独立血族恣意妄为。”
这一点舒隐是举双手认同,高傲如他,自然是不愿意臣服其他人,所以他选择了最危险最困难的一条路:清理q市的现有势力。
“阁下放心,我们大人会给予你们充足的考虑时间,一周之后,我们在这里等你们的答复。”林向荣将一张卡片飞给伊诺克,然后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那么,见面礼就请先享用,下次再会。”
林向荣绝尘而去之后,卢壬贾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已经湮灭,或许从他变成血族开始就是个错误。
舒隐这会也不敢再浪费时间了,直接对着卢壬贾的脖子咬下去,在吸干他的血之前,伊诺克体贴地挖出了他的心脏,留下了心头血。
舒隐推开已经成干尸的卢壬贾,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你说我喝了这个会突破子爵吗?”
伊诺克实话实说,“可能没这么快,一般血族从新生儿到亲王可能要经历几千年,就算大人有以前的基础也难以一换一。”
听闻此言,舒隐也不搞什么仪式感了,直接像喝水一样吞进喉咙。尽管区别对待,他还是保留一丝侥幸。
万一呢?人要有梦想。
第17章 第17章
事实上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也意外平静地度过了一周,转眼到了与林向荣约定的时间。
到达目的地之后,舒隐看到空地中间绑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把目光移到那人脸上时,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surprise——”一阵响亮而高昂的声音回荡在空房内。眼前闪过几道黑影,卫淇澳旁边突然多了两个人出来。
舒隐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两人都是陌生面孔,不是当晚和他们谈判的那个人。
看起来比较高级的那个嬉皮笑脸地开口:“阁下对我们的惊喜还满意吗?我是邱德大人最衷心的后裔,你们可以叫我埃里克。”
明明是个c国人非要取个外语名字,舒隐表示很无语。
低级一点的那个比较谦逊,但是长得尖嘴猴腮总让人觉得一肚子坏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刚被打过一样,“我是陆仁已。”
舒隐云淡风轻地微微抬眸,“这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我们是要进行一场神圣的谈判,他是筹码。”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擅自对人类出手,是要被亲王下追杀令的。”
“哦我亲爱的阁下别说胡话了,我们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呢。”埃里克夸张地叫着。
舒隐又默默打量着卫淇澳全身,的确除了被绑,其他地方都没有出现伤口。
“那我们来了是不是得放他走了?”舒隐露出一个疏离的微笑。
“阁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的存在不是为了保证你们过来……”埃里克偏了偏头,作无辜状,“而是为了保证你们立下血誓臣服邱德大人啊。”
舒隐心里国骂x1
陆仁已心里国骂x2
卫淇澳心里国骂x3
他不过是出门买点生活用品,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醒过来时就发现一个高级吸血鬼在暴揍一个低级吸血鬼。
“邱德大人不是说谈判吗?你抓个人过来干嘛?我让你抓!让你抓!”
“大、大人先停一下。”低级吸血鬼被打得鼻青脸肿,“邱德大人是迫切希望那两人能归顺吧。”
“废话,还用你说?”高级吸血鬼没好气地又踹了他一下。
“这人就是那个男爵的朋友啊!我们可以拿他来威胁他强行立下血誓。”
高级吸血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对着低级吸血鬼又是一顿猛揍,“你很聪明啊?很自豪啊?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吧?”
卫淇澳略带同情地看了不久前被胖揍的陆仁已一眼,随即把目光放在谈判的正主身上。
舒隐向来是个有野心的人,虽然他平时看起来不拘小节,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涉及到他的性命,他就仿佛换了个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活下去,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归顺强者,弱者在强者眼中如同蝼蚁,他又不是没见识过那些被当成弃子的低级血族的下场是什么样的,要想高枕无忧地活下去只有自己变成强者。
只可惜他现在弱得可以,又有软肋拿捏在对方手中,如果没有卫淇澳,他和伊诺克还能想办法智取,不过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打赢了这场,说不定伊诺克和他都能突破一个等级。
“阁下考虑好了吗?”埃里克眉目之间隐隐露出不耐烦。
舒隐歉意地笑笑,“我果然……还是接受不了被人控制。”
话音刚落,舒隐如同离弦之箭,疾跑到他们身旁几秒划开捆绑卫淇澳的麻绳,把他丢给伊诺克。
???
卫淇澳满脸问号,伊诺克稳当地接住了他,随即又把他扔在一旁,飞身过去帮忙。
?????
卫淇澳: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我的上帝啊,你居然想和我们打?到底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急着来送死?”
舒隐没有理会聒噪的埃里克,直逼陆仁已,在埃里克不服气被忽视想对舒隐出手时,伊诺克挡下了他的攻击。
“抱歉,你的对手是我。”
陆仁已见舒隐的目标是他,眼里露出几分惊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没有被轻视的暴怒,也没有猎物送上门的喜悦。
陆仁已的表情分明是把舒隐摆在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位置上,没有高看也没有轻视。
其实这种心态才是最难对付的,理智到无法抓住内心的空隙,只能拼实力,关键是舒隐的实力似乎不及陆仁已。
陆仁已眼珠子骨碌一转,他挥手扬起一阵风化作无数风刃,如同泄洪一般撕扯着舒隐的皮肤。
邱德大人曾说他的天赋是三位子爵中最高的,好好把握的话,等突破到伯爵会赶超现在的那几位大人。
念及此,他出手更快更狠,狂风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小型龙卷风,将周围的碎石全部都卷入其中,霎那间,狂风怒号,呼呼作响。
舒隐行动一滞,这种c,ao控自然的能力的确很强,陆仁已如今还只是个子爵,如果变得更强,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在今天就把他杀掉,不能让他有强大起来的任何机会。舒隐面上杀机仅限,狂风卷起他的衣角,扬起他鬓角的头发,给人增添了几许肃杀之意。
舒隐闭上双眼凝神聚气,感受浑身血液的流通,蓦然睁眼,一抹喋血的红光从他眼中迸发出来。
几秒钟的时间,舒隐好像换了个人,莫名有了几分以前那个他的影子。
“住手。”
声音不冷不热,却宛如平地惊雷般响起,直击陆仁已内心深处,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只留下这两个字久久回荡。
他如同被魔怔了一般,果真停下攻击,舒隐趁机飞速移动到他面前,举起爪子对准他的心脏就刺去。
不出三秒,舒隐的指甲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渗出点点血液,陆仁已猛地回过神来,同时挣脱控制,捡回一条命。
陆仁已踩着碎石连连退了好几步,单手撑地,一滴汗从他额角滑落到下巴,血液滴落在地上像时钟摆动的声音,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花。他心有余悸地想,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对面的男爵只说了两个字,他就被控制住了?这是天赋还是幻术?如果是天赋,那是有多可怕……绝对力量也不过如此了吧。
舒隐气得吐血,好不容易摸到了那么一丢丢天赋的影子,结果发挥出来就三秒?多一秒他都能把对面那个干掉了啊!现在对方肯定无论如都要把他弄死。
还来不及思考,陆仁已神色y-in鸷地往舒隐的脖子掐去,速度快得像陨石坠落。
“住……手……”舒隐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陆仁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发现并没有用之后面容扭曲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想吞噬掉他,得到他的天赋。
“啧,怎么现在什么老鼠都敢打大人的主意了,实在不好意思,他只能被我杀死,懂吗?”
陆仁已来不及转头看向说话人,直接被割喉,下一秒便身首异处。舒隐瞬间活了过来,大口呼吸着,顺便地挖出陆仁已的心脏。
第18章 第18章
他这次没有随身携带容器,直接把陆仁已的心头血挤到嘴里,像经历战乱的难民似的,对其无比渴望与热切。
血液如一股岩浆,从他的喉咙缓缓流下,所经之处好似被火舌舔舐一样疼痛难耐。
“啪”记忆再次解封。
一名看不清楚面貌的棕发青年被众人绑在高高的火架上,干枯的树枝在他脚底堆成了个小山,人们情绪高涨地在枯木上倒着一桶桶汽油。
“他是女巫的余孽!我们要烧死他!不然女巫会回来屠城!”
“罪孽深重的人下地狱吧!”
“烧死孽种!”
“恶魔不配存活于世!”
“异教徒死不足惜!”
舒隐站在钟塔上,看脚下蝼蚁的可笑举措,又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他的计划是留下三个后裔,让他们再去发展自己的后裔,如今刚好还差一个。
那就顺手救他一下好了。
青年死气沉沉地垂着头,周围的喧闹都与他无关,他母亲被冠上女巫之名烧死,父亲被教会陷害致死,他独活也没什么意思了。
忽然,人群安静了下来,他缓缓抬头,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恍如天神降世,慢慢降落在他面前。
人群攒动,刚才激昂的人们顿时噤了声,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青年怔怔地注视着他,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他一定是天使。
舒隐抚上他布满灰尘的脸庞,语气温柔,露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你愿意堕入黑暗吗?”
如果这里不是黑暗,哪里才是黑暗?居民们面目可憎的脸像魔鬼一样充斥在他的脑海,始终挥之不去。如果这里就是黑暗,那么光明又在何处?
良久,也对那人回敬了一个笑容,“我愿意。”
舒隐笑意愈烈,眼底却是寒芒一片,他手一挥,捆绑青年的麻绳如同切割面条,纷纷掉落。
这时人群中有人醒悟过来,大声喊道:“不好!那人要把恶魔救走!”人们如梦初醒,拿着火把正欲点燃柴堆。
舒隐冷哼一声,冷若冰霜,语气冰冷地吐出四个字,“不知死活。”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青年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才是蛊惑人心的恶魔,让人沉沦而不自知。
紧接着他搂着青年跳到了钟塔上,睥睨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打了个响指。
站在最前方拿着火把的人们开始动了,他们机械般点燃了淋满汽油的柴堆,火光满天,不一会儿便染红了整个天幕,场面十分壮观。
青年不解地问:“他们要干嘛?”
舒隐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勾了勾嘴角,“好戏才刚刚开始。”
青年只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不一会儿双眼瞪大,惊讶地捂住了嘴。
那些人居然一个个都跳进了火海!
不到一刻钟,下面就宛如地狱一样,无数哀喊惨叫声夹杂着火焰燃烧的声音不绝于耳,人们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但却又手舞足蹈,即使全身在燃烧也欢快地跳着舞。
这是怎样一幅惊悚的画面。
青年颤抖着身子收回目光,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怎么?怕了?”舒隐好笑地看着他的怂样。
青年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我,那些人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太……太残忍了。”青年嗫嗫嚅嚅地开口。
“残忍?”舒隐感叹他的天真,“那你就当做这是给你上的第一课。”
说完,他就俯下身,将青年笼罩在y-in影中。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尖锐而冰凉的东西刺入了他的颈间,他逐渐感到丝丝凉意入侵,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来时,床边坐着一个容貌艳丽的长发女人。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其奢华的寝宫,地板是由黑色大理石铺成,上面盖了一张波斯地毯,头顶是一盏垂钻吊灯,窗户边放着j-i,ng美的细雕书橱。
“我叫希拉,你是大人新繁衍的后裔吧?”
“嗯?我叫爱拉德。”他不明所以地自我介绍。
希拉见他虎头虎脑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你还不明白现下的情况吗?”
爱拉德摇头。
“我们是血族,当然你也是。”
爱拉德惊讶得从床上掉了下来,倒退到窗户边,结结巴巴地说:“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
回忆突然中断,舒隐感觉体内解封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他往虚空一抓,居然还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
不过他进入回忆前好像听到希拉的声音了?
不经意转头,看到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的希拉,心下猛地一沉,还来不及转移视线,就对上了她的杏目。
“您醒了。”在舒隐以为她又要开打时,她只是轻飘飘地问候了一句。
“你不是要杀我吗?”
希拉:……
爱拉德打圆场,“大人见谅,希拉没想杀您,上次只是闹脾气。”
“闹个脾气能把我打个半死还说不想杀我?”
“大人福大命大,以我们的能力杀不死你,况且如果真死在我们手中,伊诺克怕是会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希拉冷笑着指了指另一边,“喏,他已经突破侯爵了。”
舒隐顺着希拉的视线望去,看到伊诺克一身血污,还在闭目养神。
舒隐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我记起你们初生时的情形了。”
希拉蓦地站了起来,“那大人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变强要追杀你们?”
“为了你的恋人。”舒隐眸光暗沉,“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伊诺克到底是谁?”
“原来您还没有全部记起?”希拉神色讥讽地看向逐渐苏醒的伊诺克,“他……”
“咻”的一声,一把冰刃直逼希拉的眼睛,爱拉德立刻冲到希拉旁边凝出血能将冰刃打向旁边,却只是改变了一下轨道,原本应刺到她眼睛的冰刃擦过脸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舒隐目光晦暗不明,淡然地看向伊诺克,他指尖还残留着刚刚出手留下的水雾。
希拉怒极反笑,“好,我倒要看看等大人恢复全部记忆时,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放肆!”
然后她对着舒隐单膝跪地,“我已经想通了,我与爱拉德等待大人归来。”
爱拉德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到时候望大人能网开一面。”
行了礼之后,两人便朝外面走去,落下一句话飘散在风里,“到时候惩罚谁还不一定呢,嘻嘻……”
第19章 第19章
距离突破子爵又过去一个月了,舒隐现在勉强能自保,偶尔训练一下自己的天赋,一天倒也过得轻松。
上次对伊诺克的疑问舒隐并没有深究,或许他有他的难处,毕竟他不仅没有阻止自己解开封印,还一直在保护他。
上完最后一节课之后,卫淇澳兴致勃勃地问舒隐,“明天就是元旦了,跨年有没有想好怎么过啊?”
舒隐不咸不淡地说:“不就是普通假期吗?我是无所谓的。”
然后他看到了等在校门口的伊诺克,快步走了过去。
卫淇澳捶胸顿足,重色轻友不要太明显好吗!
“你跨过年吗?”舒隐与伊诺克并肩同行。
“没有,是你们这边的风俗吗?”伊诺克放慢了脚步。
“你想过吗?”
伊诺克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地点头,“所有和你有关的我都想过。”
舒隐微愣,这种又被老实人撩了一波的感觉……
“听说今晚有烟火大会在江边举行,我们一起去看吧。”舒隐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后面独自一人怏怏不乐的卫淇澳,“顺便带上他。”
卫淇澳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抬头看到舒隐带着笑意的眸子时,心里的y-in霾一扫而光,他小跑着追上舒隐他们,“你还记得我在后面呢。”
“今晚去看烟火大会?”
“好啊,和谁?”话一出口卫淇澳就后悔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算了还是你们去吧。”
“那你不就一个人了。”舒隐不太同意,哄小孩子似的说:“伊诺克上次伤害你是个意外,你别放在心上,如果这次他还伤害你,我就把他赶走。”
“真的吗?”
舒隐看向伊诺克,似乎是要他回答,藏在袖口的双手渐渐收紧,在舒隐等到皱眉的时候,他才点头。
到了晚上,舒隐换上一件灰色高领毛衣,外面穿着黑色双排扣风衣,他拿了一件同款黑色风衣给伊诺克穿上,就准备出门。到楼下刚好碰到卫淇澳,只见他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
舒隐打趣道:“有那么冷吗?”
“冷啊!我还感冒了……”
“感冒你还出来吹风?吃药没?”舒隐自然而然地摸上卫淇澳的额头,体温正常才安下心来。
卫淇澳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冷的,面色有点泛红,他把自己缩进了围巾里,“吃了三天,应该快好了。”
“明天没好久去打针吧,我陪你。”
卫淇澳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在热恋的错觉,随后晃了晃脑袋自我暗示,你们之间只有知遇之恩,除此之外就只有先天仇恨,不要胡思乱想。
伊诺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把一切收尽眼底。
他们来到江边时已经人山人海了,舒隐正愁找不到好的观看位置时,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诶?舒隐?舒隐!”
舒隐闻声望去,他看到柳忆南一蹦一跳地在和他们招手,旁边就是上次送他回家的那个男生。
他们只好从人群中挤过去与柳忆南汇合,到那里才发现正适合看烟花。
“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你们?”舒隐摸了摸鼻子。
“瞎说什么呢!”柳忆南白了他一眼,随后把男生拉到前面,“他叫钟子瑜,小我们一届,就是他赶了个早来这里占位置的。”
“学长好。”钟子瑜十分腼腆,不怎么善于交谈。
舒隐看了他好久,然后暗暗叹了口气,说不定人家鼓起勇气想在今天表白,就被他们搅和了。
“5、4、3、2、1!”人们不约而同开始倒计时,当数到“1”的时候,一束光划破了夜幕,在最高点绽放开来,绚丽又璀璨,炸开之后又炸成更小的如满天星一样的形状。像是拉开了序幕,各式各样的烟花开始竞相绽放,把漆黑的夜空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舒隐的瞳孔里倒映出烟花的光亮,好似装进了星辰大海,给他原本深邃神秘的眸子平添了几分温度,使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在众人都在欣赏烟花的时候,钟子瑜的头顶有毛茸茸的东西慢慢冒出。
舒隐呆住,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在柳忆南即将转头和钟子瑜说话时,舒隐当机立断拉着钟子瑜就跑。
柳忆南:……?
卫淇澳:……?
伊诺克淡定地撤了个蹩脚的谎,“舒隐尿急。”
钟子瑜被拖到一个没什么人地方,一脸懵逼地看着舒隐。
舒隐则看到他头上的东西已经完全冒出来了,乖乖……是一对狼耳。
“你摸一下自己的头。”舒隐斟酌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钟子瑜纳闷地摸了一下,摸到毛茸茸的耳朵时,脸色登时一变。
“咳……”舒隐轻咳一声,“你放心,只有我发现了,柳忆南不知道。”
钟子瑜抓住他的衣袖,目光中透着祈求,“学长可以帮我保密吗?”
“可以,你是狼人?”
“嗯。”
舒隐此时内心十分复杂,什么想法都有,狼人和血族为世仇,是否要隐瞒身份?狼人喜欢上了人类,是否要撮合?不过现在最关键的一点是这货在狼人族里有没有发言权。
“那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家世代都为狼王一脉的护卫,专门负责保护幼小的狼子,我现在跟着的是圣战中死亡的狼王遗子。”
舒隐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词,神情有些恍惚。
钟子瑜以为他是被震惊到了,深深地鞠了个躬,“我没想到今晚月圆,本来还想告白……吓到学长实在抱歉!”
“是我们打扰了你们。”舒隐由衷感到愧疚。
“不。”钟子瑜正色道:“要不是有你,恐怕现在都引起s_ao乱了,忆南可能还会惧怕我。这个人情我承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舒隐打着哈哈,“好说好说。”
相对于舒隐这边的顺利,邱德就没那么好过了。
“大人,伊诺克已经突破到侯爵了。”林向荣提醒道。
“我知道!”
“大人,舒隐也已经突破到子爵了。”林向荣再次出声。
“闭嘴!”
邱德对那两人简直恨之入骨,本来还想收他们做左右臂,就算折掉了那几个蠢货也无所谓,偏偏蠢货也送出去了,他们没归顺就算了还突破了。
果然还是要把他们除之而后快。邱德决定,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他亲自出马,就不信还搞不定他们。
第20章 第20章
毫无征兆的一场大雨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水帘中,豆大的雨滴争先恐后地砸在玻璃窗上哗啦作响,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乌云紧密地堆积着,好像一个不注意,整片天空都会压下来。
舒隐透过被雨水晕花的落地窗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天,不知怎的,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在伊诺克对面坐下。
随着朝夕相处的时间增加,他也越来越觉得伊诺克深不可测,他身上的秘密恐怕不止一星半点。舒隐不是不好奇的,只不过他也明白好奇害死猫,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必须与自身实力成正比,他现在还早得很。
“圣战之后狼人族和血族的关系怎样?”舒隐问了个一直存疑又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不太好。”伊诺克顿了顿说,“虽然他们是被教会利用,但是狼王是直接死在我们这里。”
“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状态?”舒隐想象不出与那么一个性格腼腆的狼人对峙会是什么画面。
“嗯,就如同教会对血族的仇恨,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把视线之内的血族都杀死。”
舒隐打了个激灵,这种仇恨简直病态啊……
“钟子瑜是狼人。身为狼人居然喜欢上了柳忆南,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悲哀。”惊讶过后便只剩心如止水,舒隐平静地陈述,“必要时,柳忆南是我们最后的筹码。”
舒隐从来都是这样,他能和所有人交好,甚至能引诱对方推心置腹,将自己的弱点全盘托出。但是只要触及到了他的利益,他就会毅然决然地斩断这段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