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五分钟洗漱了一下,简单梳了个马尾,脱了睡衣,套了件白t恤,找了条米白色的休闲裤穿上,最后套了双白球鞋在脚上。
看着镜中青春洋溢的自己,林夏心里一阵满意。
虽然这张脸长的不怎么样,皮肤也黑黑的,但是她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
林夏喜滋滋的在镜子前转了两圈,这才下楼。
林老爸和林老妈早就去了菜市场,堂屋桌子上放着两块钱,是她和林辉的早餐费。
拿了一块钱,揣进兜里,林夏哼着小曲,往学校走去。
林家现在主要的收来源就是靠林家两口子,也就是林老爸和林老妈每天去菜市场卖菜来支撑。
也就说,林夏的老爸老妈都是小菜贩子,每天卖点小菜老维持一家人所以的开支。
一年三百六十日,也只有大年初一可以睡个懒觉,其他日子,都要早早起床,去菜市场卖菜。而冬季来临的时候,每天都是刺骨的寒风,林老妈也正是因为在寒风中冻了腿,现在才三十多岁,便有了风湿的毛病。
大热的天也不敢穿裙子短裤,睡觉还得用护膝将膝盖给盖住,不知道从哪里弄的什么偏方,每天晚上睡觉前要用炉子熏蒸膝盖处,林夏看着都觉得热。
林夏走在大街上,想着家里的光景,想着家里的未来,心里倒真是苦恼。她该做些什么,来改变家里的光景,到底该……怎么赚钱呢?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校门口,远远就看到任洁垂头散气的走着。林夏快走了几步,赶了上去,拍了下她的肩膀,“怎么了你,大清早垂头散气的,怨气都快飘到十里远了。”
任洁撇过头,看了她一眼,耷拉着脑袋,“今天有数学考试,真是烦人。”
“嗨,不就是一场考试么,倒时候我做完了,就给你抄。”林夏安慰她道。
“切,你和我半斤八两,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任洁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丝毫不觉得被安慰了。
林夏嘴角抽搐了几下,满面黑线。她怎么忘了,她一直不怎么喜欢数学,数学成绩也一直不怎么样。
“这是次数学测验,一定要考好点,不然以后数学老师就会常常关注我们的。”任洁在一旁解释道,“听上届的人说,这个杨老头人古板不说,还特别认真负责,数学好的他自然做重点培养,那成绩一般的,他也是常常关心,弄的他们苦不堪言啊!啊啊啊!”
任洁抓狂的喊了几声,用《单身情歌》的调子唱到,“世界上的数学老师这么多,为何我偏偏遇上这一个,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悲惨的我,独自唱情歌!”
林夏笑道:“行了行了,别嚎了,昨天晚上我复习到转钟三点才睡,早晨五点就起来了,差不多的都复习到了,虽说考不了,但是前三应该是没问题的。”
任洁一把抓住她的手,满眼星星状,“亲爱的林夏,姐的下半生幸福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考啊!”
林夏笑了笑,“行了,别拍马屁,你下半身的幸福,靠你老公去。”
瞧任洁满脸不解的样子,林夏暗叹道:还是现在好啊,她们现在都单纯的很,哪里像十几年后,这些小学生初中生张口闭口都是什么搞基,bl,百合,弄的社会污七八糟。
最让林夏心惊的是,那些小学生、初中生都被耽美污染的很严重。小小年纪,那些男生女生张口闭口都是什么搞基,关系乱的很。
真不知道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不幸。
这边林夏想着,那边任洁有了准信,兴高采烈的挽着她的手往教室走去。
坐在教室,林夏看着这一屋子的小朋友,确实生不出聊天的心思。没办法,她都三十了,这些孩子大多才十三岁,出来几个关系好的伙伴,她确实生不出什么心思和其他人交谈。
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林夏在心底打定主意,至少要考进县一中,不让父母花那个冤枉钱。
对了,好好学习可是个好主意,既可以给他们省下一大笔费用,又给他们长了脸面,在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挣钱之前,这可不就是一举两得么。
打定主意,林夏一手撑着脸颊,一手翻着英语书,闲闲的看着。
lessonone,然后就是李雷和韩梅梅的谈话,好多年都没有再翻开初中的英语书了,现在看着书中的人,却觉得熟悉又陌生。
男孩叫lilei,女孩名叫hanii。
goodorrgcss
goodorrgteacher
whatisyourna
ialilei
iahanii
ynaisjilily
ynaiskate
ia……
信手翻了几页,又出现了几个熟悉的人,jilily和cy,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polly。
林夏细细的品味着这些简短的对话,回味着曾经的日子。
谁能料到十几年后,曾经这么好的小伙伴,最后都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最终成为陌路。她们都成家生子,只剩她独自一人,不断怀念那些纯真的日子,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
大家都有了个当初不曾料想的以后,只有她,生活一如既往,被生活折磨的如一滩死水。
她们有她们的征途,而她有她自己的归路。
每个人都是一条河,年华是河中的水,偶然间的交会,最后,总逃不开分别。
林夏散漫的想着,柔和的阳光从云层中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照亮整个大地,这照着这一隅之地。
头顶的风扇吱吱的转着,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林夏抬头看了看斜上角的吊扇,总担心它某一日突然罢工,从天花板掉落下来。
不过是英语书上简单的几个单词,却在今天的早晨,触动了林夏心里的某一根弦。
她本就是个外表淡淡,内心纤细的人,却在今晨,蓦的有些忧伤。
不,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忧伤。
林夏拿起笔,在稿纸在胡乱写着:
我们本以为已经忘记的,却仍根植在心中,在脑海深处,被锁住,被尘封。然后循着前辈的痕迹,向前奔跑,义无反顾。
而当时光流转,我们的身影无法融入那繁花似锦的都市,只能将记忆遗留在那些苍白的故事里,将身体落在岁月之中。
待林夏停了笔,任洁突然将稿纸抢了过去,念了出来:
岁月尘封了记忆的楼阁,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小镇总是那么的平静,没有大是大非,却能带给我心境的安凉。
这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我何必庸人自扰。
闭上眼睛,感受此刻暖暖。
窗外,阳光正好,撒在我的桌上,撒在我的眼角。
是否,也撒在了你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