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成军脑子也不是复读机,不可能把10年前的足坛动态记得一五一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这会儿应该在阿森纳吧?”
如果在肖清容面前乌龙,可就傻了。
“你说的小法,是塞斯克法布雷加斯吗?”
“是,怎么了?”赖成军更加狐疑了,小法到底是哪年转到阿森纳的?
肖清容两眼放光,“想不到军哥也注意到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其实我也挺看好他,虽然今年才转会到阿森纳,而且只出场过几次,但我觉得他的意识挺不错,看他带球也很舒服。”
赖成军的冷汗总算收住了,这吓人的,还好自己没乌龙,居然刚好是今年转会过来的,不但没穿帮,反而还收获了肖清容的惊喜,真是不早不晚——早一年,小法的能力被大众发现,不出奇;晚一年,自己开荒腔。
唉,做人难,做男人难,做重生的男人更难啊。
看肖清容在那儿yy小法过几年长熟了会如何如何,赖成军很想提醒一句,如果他是枪手粉可要悠着点儿,免得将来打碎玻璃心,但看肖清容仿佛仅仅停留在发现了潜力新星的期待中,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上半场闷平,两人都有些饿,卤味不多,吃了反而勾出些馋劲,趁着中场休息,赖成军说,“不然做点吃的?下点面?”
肖清容连忙站起来,“我去吧。”
说完就像个兔子一样蹿进厨房。赖成军也不阻拦,心想也累不着他,扬声喊道,“冷藏室下面好像还有净菜,哦,咖喱好像也有。”
“看到了。”随着一阵翻箱倒柜,肖清容也扬声回答他。
肖清容关上门,但还是隐约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赖成军索性乐得等现成。
肖清容手脚麻利,没多久,就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除了晶莹滑爽的面条外,还有青菜,煎荷包蛋,咖喱土豆萝卜,好看又不垃圾,让人食欲大开。
下午做节目两人都没顾上吃饭,看球到现在饥肠辘辘,便也不客气,一人一碗,西里呼噜的吃起来。
赖成军不乐意光是自己喝啤酒,也起了兴,倒了两杯,劝道,“来,干一杯,庆祝一下。”
肖清容抬起头来,不解的看他,仿佛问庆祝什么。
“就庆祝——节目成功,你好,我也好。”
说到这个份上,不喝显然就是不给面子了,肖清容便也不推拒,接过来一口干了,“祝干爹的节目收视长红。”
放下酒杯吃几口面,赖成军又满上两杯,“再来一杯,感谢……这句你来说。”
肖清容笑着,“感谢……圣诞不放假的英超球员?”
“那就感谢他们!”
下半场开始,局面依然沉闷,两队都小心翼翼,宁愿控球,不愿冒险进攻。撑了十多分钟,赖成军已有倦意,转身看看肖清容,果然见他也有些眼皮打架,索性关了电视,“走,我们上楼看去,能撑就撑完,撑不完直接休息。”
“……嗯。”也不知是倦意还是醉意,肖清容跟着他脚步虚浮的上了三楼。
三楼的电视还是主卧那台看起来爽,于是某人又成功劝得干儿子上了床——当然这次肖清容没有一醉不醒,还有力气刷牙洗脸了再上床。
躺在床上,卧在被窝里,拿靠垫支着腰背,果然比楼下看起来舒服,但也容易舒服过头——赖成军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边传来有节奏的、轻轻的鼻息声。转身一看,这小子还真撑不住,先他一步睡着了。
本来球赛已经接近尾声,赖成军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醒他看结果,后来还是忍住,干脆关了电视也睡下。
☆、40·医生病人
第二天赖成军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
想不到这次肖清容喝了酒居然醒的比他早,还不动声色的起了床,也没吵醒他。
虽然被角被掖实了,但赖成军还是觉得一阵失落。
有点怀念那个光滑温暖的手感。
肖清容醒来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提前走人了么?都不跟他道个别啊。
赖成军讪讪的想着,坐起来。今天周六,虽然新节目快要上马,百废待兴,加加班也不是不行,但他还是比较人性化,跟几个高层商量了,决定把剥削年轻人的时间往后推推,圣诞还是照常放假,不占用他们的宝贵时间了。
——圣诞啊,不知道那小子急着走,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安排呢?
赖成军边想边洗漱穿衣,忽然看到床头柜垫了层纸,上面放了两张百元钞。
他一雷,这个画面多么的熟悉,光是上辈子,就不知道有过多少次——
不过,放钱的动作应该由他来进行吧。
还有,两百元过夜费是不是少了点?至少得……乘个十?
这时门一响,被人小心的从外面拉开。
肖清容一进来就看见他对着那两百元发呆的样子,连忙笑道,“军哥醒了?对了,昨天……不好意思睡过去了,今早看新闻,结果是1:1。”
赖成军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
“你没走?”
比起那两百元,他更介意的是这件事。
“正想上来叫您呢,正好,下去吃饭吧。”
餐桌除了原样复制赖成军上次做的那几样之外,还增添了新的选项:热腾腾的现打豆浆,香气四溢的鸡蛋饼。
嘿,这小子,还真不是吃完了就跑,懂得礼尚往来啊。
于是赖成军乐得再次享受干儿子的孝敬。
果然,电视上重播了稍早的体育新闻。
“xx时间凌晨进行的英超第xx轮焦点战——曼联对阿森纳的比赛,最终以1:1的结果握手言和,进球的分别是曼联的c罗和阿森纳的亨利,现在为您带来精彩回顾……”
赖成军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两张百元钞——原来不是过夜费。
“哈哈,不错,回头我也放两百进去——基金现在有了四百,下次看球可以吃好一点。”他的口气全无郁闷。
当初打赌的时候,他明知道阿森纳03/04赛季是以不败战绩夺得联赛冠军……说他作弊也好,不过,他也不觉得内疚,知道是平局更加高兴。
“手艺不错嘛,可以去开店了。”赖成军咬了一口鸡蛋饼,不油不干,味道不重不淡,软糯可口,恰到好处。
“以前跟妈妈学的,”肖清容顿了一下,“后来在家就没怎么做过了。”
赖成军点点头,心想大概是肖妈妈身体不好,有很多要忌口的。
说到这里,他又关心了一下肖妈妈的病情,肖清容说还在继续透析,犹豫了一下,看看他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我……平时不在家,请了个阿姨,有时会过去帮忙做做饭,送她去医院什么的。”
赖成军本来还不解呢,他干嘛说这个时有点心虚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一定是肖清容觉得这费用原本是比较难以支付的,现在估计也用到了他当初给的那部分,所以觉得有必要跟他报备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你妈有你这孝顺儿子也值了……”赖成军说着倒是有些羡慕肖母了——他自己可没地找这种巴心巴肝为自己着想的亲儿子。
这么一来,他迅速思考起来——肖清容愿意来上节目,可能多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干脆等他回去开策划会的时候,专门想想,以后还有没有他能来参加的节目,也把他的出场费提高点?偏私就偏私吧,至少肖清容接受起来,会理所当然一些,比最初那两万要好接受的多。
肖清容想了想又有些难过,“可惜血型不合,不然就能直接移植了。”
赖成军吓一跳,“……”
肖清容解释起来,“我妈妈是o型血,只能接受o型……但我,是b型。”
赖成军明白,原来这孩子真动过捐肾给他妈的念头,不禁肃然起敬——就算亲人,如果遇到捐肾这种事,估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愿意。
他只能问,“除了直系亲人,也有其他方式吧?”
“嗯,有的,但就是要等,也不知道等多久。”肖清容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不好说太多,便打住了。
“那你今天回去吗?”赖成军本能的问,似乎每次他一来这边,自己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肖清容摇摇头,“今明两天下午都约了学生补习。”
“补习?今天和明天?”赖成军笑起来,“补习什么呀?一垒?二垒?”
肖清容看了他一眼,“有机化学。”
知道他不会撒谎骗自己,赖成军总算放下心来,看看时间还早,也很高兴,“那还有的是时间,你玩到下午再走吧。”
肖清容虽然有些犹豫,但也没强硬的拒绝之意。
赖成军替他做了主,“你军哥我平时筹划节目,压力太大了。你就当陪陪我,啊?你也是我们节目的目标观众,跟我提提意见,哪里应该改进,哪里太low了,或者,聊聊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关注什么?”
这下换成肖清容亚历山大,“啊……我平时也就是死读书……”
赖成军是行动派,没几下就把肖清容哄上楼顶,顺便叫了家务助理来收拾打扫,顺便补货——反正在下面工作,声音传不到楼顶。
虽然是冬天,但这天倒不冷,也没风,反而还有点阳光,是个难得的可以出来晒太阳的好天气。
屋顶的空间没浪费,种了花草,围了栏杆,立了伞盖,弄成半开放式阳台。赖成军布置了个小小茶座,一壶茶,两把椅子,肖清容自然是看他的解剖学,赖成军则把一直没来得及翻的杂志拿了几本上来看,顺便找点节目灵感。
仿佛有肖清容在身边,看书也容易静得下心来,不知不觉就翻完两三本杂志,一看时间都过了一个小时,肖清容连姿势都没换过。
赖成军放下杂志瞅瞅他面前那本书,“还在看这页呢?”
——没记错的话,肖清容从他翻开本杂志时,就在看这页,现在他都搞定三本杂志了,肖清容还没看完这页?
“嗯,有很多人体解剖标志,查体要用的,想多看看,记牢一点。”
赖成军败下阵来:好吧,学霸的世界他不懂。
那几本杂志看完了,他又不想去拿另外的,索性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看看四周。从这里望出去,也只能见到小区别的房子屋顶。很多还是光秃秃一片,没有入住的迹象——赖成军不禁有点为老哥担心了:这几周进进出出,除了保安都没见着几个人,不知道小区房子卖的如何啊?那么多资金套在这个项目里变不了现,不太好吧?哪天他也该主动问问了,虽然不指望能像老哥帮他那样回报,但起码表达一下做弟弟的关心吧。
迷迷糊糊的想着,转过身来,看见肖清容换了个姿势,却是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一会儿是左手叠在右手上,一会儿是两手并排,一会儿又成了一只手敲打另一只手的指关节……
他看笑了,“干嘛,练功呢?”
“啊,不是,在想查体的手法。”
“这也能用想的?在病人身上练比较好吧?”也许是因为上辈子的关系,这辈子他对医学也有点亲切感,没有觉得这个话题太偏。
“现在还没到实习的时候,”肖清容有些遗憾的说,好像恨不得自己快点长大,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医生,“只能从学生里面找人出来充当病人。”
“哦?医生病人?”赖成军一乐,虽然问的正经,但脑子里早就想到了某特殊题材的“医生病人游戏”——等一下,他忽然有些不愉快,“模特该不会选上你吧?”
他想到干儿子这白嫩光滑的身子可能被无数双手摸过,就有点不舒服,尽管一再提醒自己那是专业,给亿万病人包括上辈子的自己看病的医生都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但,一旦具体到肖清容身上,还是有点……不愉快。
“额……不是,有同学主动出来当模特,”肖清容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小吐个槽,“其实挺感谢那同学的,就是……”
“就是什么?”赖成军倒是好奇上了。
“……那同学看着脸上肉不多,但怎么说呢……比较能藏肉,骨性解剖标志不那么明显,又不好让他晾着太久……”
赖成军翻译了一下他的话,不得不佩服干儿子的委婉,“你可以直接说那人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