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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

    “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啊,你喜欢就行了。”丁竞元是真的无所谓。苏墨哪怕要败光他的家底他都没意见——他心底知道的,他的苏墨可不是那种挥霍不知轻重的人。

    晚上,苏墨带着丁竞元一块去蒋老师家吃饭。刘岩,蒋峰都在。刚进门,苏墨就被蒋峰一把给抱住了,背都让他给拍疼了:“你这家伙,几年没人影。太不够意思了。”蒋峰拍完,刘岩上来接着一通拍。丁竞元看苏墨脸上露出的真心的笑,简直有些嫉妒。

    苏墨说丁竞元是这次一起回来的朋友。握手的时候一看脸色,丁竞元就知道了,他和苏墨的事情蒋家人已经知道了,很有可能是刘岩告诉的。不管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吧,至少表面上是客客气气的,这样就挺不错了。

    “老苏怎么没来啊?”蒋师母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没见着苏泉丰,“老蒋你再打个电话问问。”

    “别打了,我爸今天中午高兴,多喝了点酒,这会身体不舒服呢。他说今天来不了了,下回吧。”苏墨笑着说,屋子里莫名其妙地静了一下,蒋学明哎了一声,招呼几个孩子坐下,“不来就不来吧,改天我过去陪他喝。咱们吃咱们的。”

    席间,几个好几年没见的朋友不可避免地聊到了以前的同学老师,聊到了现在的家庭生活,老婆孩子。丁竞元从一进门就跟一绅士一样,处处谦虚有礼,话不多,绝壁是为了苏墨要给所有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蒋学明问起苏墨的生意,又问起丁竞元是做什么的。丁竞元都抢先一步答了,酒店还没影呢,但是丁竞元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苏墨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得汗颜,一句谎话就得再用一百个谎话来圆,这话果然是不假。

    但是丁竞元说的什么酒店有百十名员工,还准备开分店什么的,越说越让人心里着急,苏墨只能用手在桌子底下掐他大腿肉。

    “哎呦,那真不简单。苏墨这几年难怪不回家,这是得忙啊。有出息了啊。”蒋师母听了丁竞元的话忍不住夸道。

    “那当然,想当初苏墨就是咱班上的头号种子。”刘岩还是大大咧咧的脾气,他跟苏墨以前是好哥们,上午那会是被苏墨出柜那一棒子给打晕了,后来想想有什么大不了的。喜欢男喜欢女的,他相信苏墨还是那个苏墨。他自己是这种想法,他认为蒋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当初一帮子里面就他们仨关系近。是以,刚才他来了就问了蒋峰知道不知道苏墨的事。

    “但是苏墨你这么多年不跟咱们联系委实是伤我心了。你今天得罚酒。”说着就给苏墨满上了。

    苏墨在这件事上无话可说,认罪一样连喝三杯。喝完了刘岩的喝蒋峰的。要不是丁竞元要替他喝在里面捣乱,还有蒋学明在一边拦着,晚上苏墨非喝到烂醉不可。

    “实在是开心……”苏墨笑嘻嘻地靠在丁竞元身上,醉得路都要走不好了。幸好离得不远,“你今天晚上好帅。嘻嘻。”说着还要动手去摸丁竞元的脸。丁竞元高高大大的,往那一站,让人一看就不是“凡人”。人又绅士极了,说的做的都特上台面,特给苏家人张脸。这让苏墨本来有些忐忑的心安了下来。

    是呀,出柜了。压在心上这么多年的石头终于拿开了。也不过如此。喜欢男人怎么了。别人知道又怎么样。

    “生活是我们自己的,不能为别人活着。像我爸那样,一辈子就太累了。”苏墨醉了,话多起来。一路走一路说。嫌热,把拉链拉开,丁竞元不动声色地又给他拉上。搂着腰把人扶住了,半抱在怀里,嘴里小声叮嘱:“慢点。”

    苏墨脸上热乎乎的,肯定又红透了。丁竞元心猿意马,忍到进了漆黑的楼道,才把人抱进怀里亲。

    苏墨哼哼唧唧地,乖死了,被丁竞元顶在墙上,他抱住了丁竞元的脖子随便他亲。

    “脸这么热。”

    “今天高兴么……咱们回去吧。”

    “你算算几天了,我要憋坏了。”说着手就要往裤子里插。苏墨这下不愿意了,赶紧按住,求着他回房间。

    “回去随便我怎么弄?”

    苏墨在黑暗里魅惑一笑,女王一样命令他:“你给我让开。”苏墨这种醉态丁竞元还没见过,简直要酥倒,顺着苏墨的一推立即就后退一步。苏墨拉着丁竞元的手,倒着往楼上去。丁竞元见他有些摇晃,两手一齐上,把人胳膊牢牢拉住。

    苏墨一路摇晃着把人拽上了楼。

    85、第八十五章

    一百六十五

    两个人歪歪倒到地在楼梯上拽着玩儿,苏墨在前头拉,丁竞元故意在下头使劲撑着不走,苏墨要不耐烦翻脸了,他才笑笑地往上走几步,把人搂在怀里猛亲一气儿,故意逗喝醉的苏墨玩儿。几层楼梯还没上完,苏墨的嘴唇倒是被咬得艳红艳红的。

    好容易上到最后一层,苏墨累得直喘,正拿脚去踹丁竞元呢,家里防盗门忽然开了。刘芸站在门口一脸怔怔地看着跟小孩似的正笑着闹腾的两个人,儿子显然是喝多了,脸和嘴巴都红得忒不正常了,正歪着扒在扶手上,脚脖子还在丁竞元手里攥着呢。

    “伯母。”丁竞元立刻把苏墨扶好,半搂半抱着往屋子里扶。

    “回来啦,我刚听到动静猜估计是你们两。”刘芸笑了一下,把人迎进屋。虽说这两天已经说服自己要试着接受儿子喜欢男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这件事,但是亲眼看见两个人笑得那么开心一起玩闹的情景心里还是要咯噔一下反应不过来。

    刘芸给两个人泡了蜂蜜水,送进房间去。

    “伯母,您休息吧。我来照顾苏墨。”丁竞元把苏墨扶到床上,苏墨一挺腰又坐起来了。

    “行吧。”刘芸有点不放心,心说看你也不像是那种照顾人的模样,“墨墨,没事吧,有没有哪儿难受啊?”

    “没事,妈,你去睡吧。太高兴了,和刘岩他们两个多喝了两杯。”

    “行,有事叫我。蜂蜜水喝了再睡啊。”

    “知道了。”苏墨眯着眼笑。

    刘芸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动作跟慢镜头似的,最后一眼,从一点门缝里看见丁竞元站在儿子跟前,用拇指去翻苏墨通红的嘴唇。

    “笑得跟傻子一样。”傻儿子。门关上了,刘芸站着担心地直叹气。苏墨这么老实,这么多年吃了好多苦就为等这个姓丁的,心眼跟块石头一样。她怎么能不担心。哎,唉声叹气着地去睡了。

    可是再担心也没有用啊。再担心晚上苏墨还是被丁大灰狼给啃得连渣都没吐。房子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隔音效果可想而知。苏墨虽然喝多了,动作有些迟钝了,但是意识清醒着呢。床是绝对不敢叫的,只能把自己脑袋闷在枕头里,闷到满头大汗。实在是被d地狠了,就咬住了下嘴唇转头用发红的眼角瞅着丁竞元。

    被子里又黑又热,两个人裹在里面翻江倒海。最后棉被硬是被丁竞元颠地从后翻到前面,就盖了上半部分,两个人四条腿全露了出来,下面两条白白瘦瘦的几次挪动地想跪起来都被无情地压倒了。

    出了一身的大汗,苏墨是彻底醒酒了。丁竞元dx都还没来及拿出来,先一把把头上的被子扯一边去了,重见亮光,两个人已经从后背变成了面对面,洗完澡的头发本身就没干,这下更是能滴出水来了。丁竞元在苏墨腰窝里摸了一把,一手的汗珠子。翻个身躺下,连带着把苏墨抱在怀里挪到身上来趴着,一手扶在他腰上摩挲,一手用手指其去梳理苏墨汗湿的头发,“累了?”

    苏墨闭着眼睛半响才点了一下脑袋,喃喃开口:“你今天撒谎了。”

    “我只是提前把计划说出来而已。等从香港回来,咱们就开酒店。”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苏墨睁开眼看他。关于酒店他是一窍不通。

    “不会一点一点学好了。有我在,怕什么。”丁竞元想说,反正有钱,任性。

    “你本来是想做什么的?”

    “我无所谓啊。你想做酒店就做酒店好了。”

    虽然知道丁竞元就跟中邪了一样爱他,对他好,但是苏墨听了这话还是感动了,“我还有些积蓄的,可以把新城的房子卖掉,还能值个四五十万算是我入股的钱,虽然不多,但是我全部……”

    苏墨没说完,丁竞元已经搂紧了他歪头把他嘴堵上了。这张嘴刚才才乖乖地说了几句好听的这会又讲话气人。

    “丁竞元?”

    “……”

    “睡了?”

    “……”

    关灯了,丁竞元躺着半响没动静。苏墨翻身趴到他肩上,轻轻摇他:“生气呢?”

    “谁生气了?”丁竞元暗爽,一翻身,胳膊腿都压上去,一下把苏墨禁锢在自己怀里。心里美死了,苏墨现在紧张他紧张地不得了。

    “背后还疼吗?”

    “你给我揉。”丁竞元其实早不疼了。苏墨两手搂着给他轻轻地揉。

    “我还没问过你呢。”

    “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苏墨声音轻轻的。

    “全部。”

    呸!甜言蜜语。苏墨在心里笑眯眯地这么想,过了一会,又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丁竞元倒真想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觉得和苏墨在一起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特别舒服特别惬意,好远了,时间过得真快,都有六七年了。应该是从那次过春节的时候收到苏墨的祝福短信然后给苏墨打了一个电话开始的吧,那时候听到那微微喘的呼吸声响在耳边,心里当时就抖了一下,然后临时就决定要请客吃饭了。然后收到了苏墨的小鱼干,回到家,心情舒畅地一口气就吃掉了两包,简直是无上的美味。再然后就开始时不时地往男生宿舍跑,目的当然就是接近苏墨。

    “什么?那次手上的伤口是你故意用刀子划伤的?”苏墨睁大了眼睛,想把灯拧开,看看丁竞元的手,虽然知道那伤口顶多就是剩下一道淡淡的刀疤。

    丁竞元把人压得紧紧地不放开,“我是想你能伺候我吃。”

    “以后不准你这样了。”苏墨叹气,声音颇严肃,丁竞元在黑暗里挽了挽嘴角,把头埋进苏墨脖子根里。

    安静了一会。

    “你以前的那些事我都不愿去想,你是太坏了,就知道欺负人。”

    “我就想欺负你。欺负不够。”丁竞元嘴巴又不老实地开始到处亲。

    “我当时真恨死你了。”苏墨挣出一只手,懒洋洋地去摸他脑袋。浓发里那道疤痕很容易就摸到了。苏墨后来在灯下仔细看过那道疤,真很长的一道,难怪那时候流了那么多血。

    两个人抱在一起,呼吸相闻,要吻不吻地嘴唇贴在一起,丁竞元颇不要脸地带着自得的口气:“有多恨就有多爱。”

    苏墨无声地呸了他一口。当时怎么没把他砸得傻一点,那样如今自己也不会处处被他算计欺负。

    丁竞元歪在枕上,闭上眼睛,抱着怀里的宝贝,心满意足。什么公司继承,什么出柜,什么异样的眼光,他统统不在意。刚才,把心甘情愿的苏墨抱在怀里可劲地疼爱,现在,把懒洋洋拧他耳朵的苏墨搂在身下一起睡觉,他觉得很幸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要和他在一起。一起过完剩下的所有年月。

    他小时候恨过自己的父亲,恨过自己的母亲,生他下来,却谁都不理不睬他。十岁之前他没见过丁溪川长什么样。小小年纪他就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他孤独,寂寞,没有安全感,对人冷漠。他一度放荡生活,对一切感到毫无兴趣。日复日的枯燥训练,找漂亮的男孩子上床,这些就是生活的全部。但是他现在觉得庆幸,觉得幸福。

    苏墨说:“至少她保障了你的物质生活。他愿意养你们啊。否则你连泡吧都没有钱。”

    “没钱怎么借我八百块啊?我们也不会打架,更不会进一步牵扯在一起。没有他你后来怎么会做丁总,我们……”

    “没有他,我照样会认识你,照样去找你,缠着你,g你。”

    “我跟你好好讲话呢,你又下道。我不理你了。”抱得太紧,苏墨在丁竞元怀里艰难地转了个身,看一眼床头的小钟已经过了零点了。闭上眼睡觉了。丁竞元的臭脾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劝得动的。

    丁竞元当然知道苏墨的意图。苏墨就是那种人,不记恨,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太多野心,与人为善。两个人现在连柜都出了,手里也有积